能否留母妃一命?”
段止荣冷笑:“皇兄,你既知她罪无可赦,还求这个?”
段天钧苦笑:“我非为她求情,只是……她毕竟是我母亲。我不求她免罪,只求她留得性命,余生囚于天牢,也算我尽了最后一点孝心。”
段止荣沉默片刻,终是冷声道:“此事我无法应你。父皇震怒之下,她的命未必保得住。但若你真助我抓到黑衣老者,我可向父皇求情,免她死罪。”
段天钧点头,低声道:“如此,便够了。”
殿内的气氛稍缓,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段止荣不再多言,转身欲走,却听段天钧低声道:“皇弟,你背上的伤……莫再逞强。我虽病弱,却也不愿见你倒下。”
这话虽淡,却透出一丝真情。段止荣脚步微顿,未回头,只淡淡道:“多谢皇兄挂念。我自有分寸。”
离开承清殿,段止荣与慕清歌缓步返回寝殿。宫道上,风声渐起,卷起几片枯叶,在空中打着旋儿。段止荣的脸色愈发苍白,额角冷汗不止,步伐却依旧稳健。慕清歌紧跟在他身侧,低声道:“殿下,大皇子既已表态,您可稍稍放心。只是您的伤……”
段止荣冷声道:“我知自己的底线。明日朝后,我自会歇息。你莫再啰嗦。”
慕清歌无奈,只得低声道:“臣女遵命。”
寝殿内,傅寒已候着,见二人回来,立刻禀道:“殿下,属下追查到城外一处线索——逃脱的景华宫内侍曾往京郊一处废弃庄园而去,那里似有异动。属下已派人暗中监视,可要即刻行动?”
段止荣闻言,眸光一闪:“废弃庄园?若黑衣老者真藏于城外,那便是他的巢穴。暂且莫动,明日朝后,我与大皇子联手请旨,若能一举围剿,便是全功。”
傅寒点头:“属下明白。”
苏曲随后入殿,低声道:“殿下,桑扈醒了片刻,又提到‘城外老宅’,似与傅寒所查吻合。只是她神志不清,说不出更多。”
段止荣沉声道:“好。明日朝上,我便以此为凭,请父皇下旨围剿。贵妃余党若与黑衣老者勾连,必在此时现形。”
夜幕降临,寝殿内的烛火摇曳,映得段止荣的面容忽明忽暗。他倚在榻上,闭目调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大皇子的神情。那份痛楚与决绝,让他确信对方已下定决心。可他心底仍留一丝警惕——宫廷之中,人心难测,大皇子若在最后关头动摇,仍可能坏事。
慕清歌守在一旁,手中研着药粉,目光不时掠过他的伤处。她知他强撑的身体已近极限,可那份执着却让她无力劝阻。她低声道:“殿下,明日若能定局,您便可稍歇。臣女只盼您莫再受伤。”
段止荣睁开眼,淡淡道:“若能抓到黑衣老者,我自会歇息。你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