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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蹭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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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忙碌,让我忘记问江胜,我院子里那一株新植物究竟是什么?

干妈受伤那段时间,程肆日日来照看,我与她常常对呛数回,我自然是呛不过她,她是名副其实的呛口小辣椒。

有一回,我去镇上买礼盒,干妈让我带着去看小苏舅舅,马上要过节了,干妈得回娘家走一趟,她这一摔,只能我和姚珺去,姚珺过节回不回来还不知道呢。

从镇上回来,路过程肆家那条小道,正好撞见她和一群男孩子打架,我被吓到了,车停在路边,不确定我看到的是真是假,偷偷探个头出去,想看看真实情况。

我刚探个头,就被一双鞋砸到,正砸中我的鼻梁骨,生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他们打的热火朝天不可开交。

我想了想,还是走了,不愿多管闲事。

回到家,干妈下床去上厕所,我跟着她在身后,盯着她,顺便思考,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干妈,如果我看到的是真的,那我就有她的把柄了,再也不用担心她会将我的秘密说出去,可是,那么一群男的把她围着,我却视而不见,万一有什么事我见死不救会不会遭报应啊?

脑瓜嗡嗡作响,想思考出个结果,转眼间,干妈上完厕所,我把她送回屋内,礼物盒堆放在客厅供桌下的柜子里。

她每天都会午休,这几天我都会在她午休的时候回趟家,去观察那株植物,它最近长得有些快,一天一个样。

我刚一出门,一辆车停在正门口,素净简洁的纯白色,刚洗过很干净的样子,我认得这辆车,也认得这辆车的主人。

邱蛮,江胜的朋友,连锁花店老板,我曾在她店里打过工。

那时我想起,江胜说要叫一个朋友过来,怎么会是她?

她从车上下来,一眼看见呆愣的我。

那辆车停在路中间不好,挡路。我跟她打招呼让她把车挪走,她却摆摆手说不碍事,说两句就走。

难道她不是来照顾干妈的吗?她不是江胜找来的那个朋友?

这两个问题在我和她说上话之后得到了答案。

她确实是江胜找来帮忙的,但她说柴溪音最近状态不好,需要人陪,她要开店还要陪她,也难脱身。

柴溪音,那个女人,那个全世界都要围着她转的女人,那个江胜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谁也不放过。

我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塞给我一张卡,说卡里有钱,随便花,密码写在一张纸上贴在卡背后。

我不愿收她的钱,没接卡。

她什么都没说,越过我,走到门口,将卡从门缝塞了进去,我看着被塞进去的卡蹲下去捡,手指压根伸不进去,那空间能塞几张卡却塞不进一根手指,我立马要开门进去,被她拦下。

“收着吧,别让你江叔操心。”

“没让他操心。”我反驳。

你的钱,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给,他给,是一样的。”她竟然看出我的想法。

我没有反驳不一样,我只是说:“我谁的钱都不要,干妈也不会要。”

她说:“你别跟我犟,我觉得你干妈宁愿花这个钱也不会花你老爹给你的钱。”

我甩开她,有些生气道:“干妈不会花任何人的钱。”

她也有些被气着了,大概是觉得我是个犟种吧,脸色愠怒却不说话,是不知道怎么反驳吗?

这种电视剧里才会有的砸钱的情节我可是遇见不少,但可惜,我却不是电视剧里的女主角,被砸钱的理由也不是男主有钱爹妈阻拦我的爱情这样的桥段。

她是个非常潇洒的人,我初次见她时,她是个光头,那是一个夏天,她说嫌热,养了一年多以后头发才长一些,她又想剪,被对象拦住,她对象给她买了好多假发,她换假发像换衣服那样简单,什么样的假发都有,什么颜色的也都有,反正她们有钱折腾。

也许因为这样,她从车上甩着头发下来时,我才能准确无误地认出来,她不爱染头发,自己的头发总是乌黑如墨般,让我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她的头发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我总觉得,她变了。

她如今说话的语气,像她对象,居高临下趾高气扬,不似潇洒似傲慢。

门被推开的瞬间,我率先捡起卡片,没给她,我冲着那辆白色车走去,站在车窗前,将卡片从车窗扔到驾驶座上,卡片背面的小纸条被扔飞,紧紧贴在椅背上。

“你这臭脾气怎么跟以前一样?”邱蛮说。

我站在车前面,看了一眼她的车标,换车了。

关于她说我臭脾气这件事,我的回应是:“你不是不开她的车吗?”

她看一眼车,又看一眼我,“你记性还挺好。”

当然,好学生一枚。

“高考考得怎么样?”她突然将话题转到此处,我说还行。

我猜她要问我去哪所学校,所以提前说了。

“想去京豫,但,我做不了主。”

她知道我的意思。

我要去哪所大学,以我的成绩,可选性还是很多的,可惜,我做不了主。

姚珺曾说,我个子高长得也行,当个模特,学学服装设计表演什么的,干妈不喜欢,她希望我当个医生,老师也行,工作体面稳定,日子过着踏实。

江胜没当面提过这些事,但我升高一那年,大哥说,他和江胜想法是一致的,希望我学一些和商业有关的东西,好去江氏帮他。

我老爹对此没有意见,一向以大哥的意见为主。

她们没怎么问过我的想法,或许也问过,但他们最终都是说同一句话,我觉得你怎样怎样如何如何,以至于,我真的不去想我该学什么专业。

直到如今,我高三毕业,我依然不知道学什么,只知道,我想离开茶涧村,离开北原,至于为什么去京豫,大概是因为,江胜在那里生活过吧。

我见邱蛮还有继续聊的意思,我便邀请她去家里坐坐。

进门前,我又说一遍:“挪下车吧。”

这次她听了,我也懂了,她要留一会儿了。

我猜,她还要继续给我塞钱。

中午的院子里到处都是光照,洗双袜子放院子里一会儿就能晒干。

先回屋看一眼干妈还在睡,我便拿着一把蒲扇出来,递给邱蛮。

“家里热,你凑合凑合。”

她接过,对着蒲扇一通研究,现如今这种东西确实不常见了,就连干妈的床头柜上都放着几个印着小广告的扇子。

我是喜欢夏天的,且能忍受夏天的燥热,我最讨厌冬天,进入冬天之后的寒冷对我来说像世界末日般难以忍受,这几年去了庄家,冬天有暖气,能忍一些,但每每出门都要感叹,为什么不能发明一件暖气服呢,穿上它就像在暖气房里那样,从头到尾都不冷。

不用戴帽子手套,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叠穿,没有厚重的棉鞋,毛绒绒的棉袜,只要一件暖气服,就可以解决所有。

邱蛮在扇扇子,我却仰着头感受光照。

“你这么仰着脸不怕晒黑啊?”邱蛮坐在矮凳上说。

她和我一样不爱穿裙子,但今天却穿了件黑底白花的国风连衣裙,纱织款的衣料很是灵动。

与我的白色短袖和宽松大短裤成鲜明对比。

手指压在刚剪过的短发间,一抬手,头发被瞬间拨乱。

“黑点儿健康。”我说。

其实我不白,在女生堆里不算白,但也不黑,正常肤色,比不上常年瓶瓶罐罐抹着的姚珺,更比不上眼前这位妆容精致的护肤达人。

我与她在二楼同坐着,一时想起将程肆绑上来的情景。

干妈家的二楼不知道还要见证多少关于我的趣事。

如我所猜,她愿意进来浪费一些时间,确实是还打算将卡塞给我。

但我确实不能要。

“你收了,我和江胜都能安心。”她扇着扇子,递上卡片。

我低着头继续乱拨头发,“我收了,干妈和我都不能安心。”

“有什么不安心的?”

“怎么会安心?”

她一句句说,我一句句反,她也无语至极。

从前她就说过,没有她拿不下来的人和事,除了我。

她特别讨厌我的臭脾气。

但是我想着,她怎么会不明白我和干妈不能收这个钱呢,她只是为了完任务,这就让我想很多,那个叫柴溪音的女人怎么了?

竟然让江胜和邱蛮拿着钱来买她俩的时间。

邱蛮会告诉我吗?

不会。

她收回了卡,开始琢磨下一步怎么做,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其实看不出来,但江胜会跟我说,我对她的了解,一半来于我的观察,一半来于江胜讲解。

我观察的很表面,以自我感受为主,江胜其实也是,我俩只是各占一部分。

我问她:“是不是,江胜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我们?”

她手中的扇子在我的话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

接着,她将卡放在指间把玩,“是。”

“和柴溪音有关?”

“是。”

“我知道了。”

说完,她观察起我。

“怎么了?”

她说:“你为什么讨厌柴溪音?”

我一下子扬起嘴角,“你怎么不问她为什么讨厌我?”

邱蛮毫不犹豫半点思考也没,开口道:“因为我们都知道,你的出现,让江胜离开我们太久。”

“没有他你们就活不下去吗?”我问。

我发誓,我的问题没有任何阴阳怪气,是非常单纯的一个问题。

“你这小孩……”邱蛮这么说了一句。

我这小孩怎么了,句句实话,真诚的很。

我不接她的话,她也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我不知道她原本打算怎么形容我,可能还是说我臭脾气吧。

我知道程肆会趁干妈午休我回家的时间过来,只是今天我没回家,她却还是照常过来了。

对于这位程姓客人,显然邱蛮比我感兴趣。

门锁转动的速度比我下楼的速度快得多,我人还在台阶上,她已推门而进,进来之后不关门,门大开着,外面有路过的人往里张望,我想提醒她一句,她却漠视我,径直向屋里走去。

无奈,我在跟着她进去和上楼之间选择了后者。

“谁啊?”邱蛮问我。

我默住,想了一下,说:“邻居家的孩子。”

“嚯。”邱蛮回了这样一个字。

我正要坐下与她接着聊时,她却要离开了。

送走她,我没回家,蹲在门口玩手机。

江胜回来那天给干妈买了新手机,买了两个,另一个给姚珺,祝贺她找到工作成功入职。

这件事,我们都还不知道。

干妈说算她沾了姚珺的光,谁说不是呢。

我没什么朋友,微信里的好友一共也才20几个,群倒是多的很。

独来独往惯了,我学校里的朋友要么是同桌,要么是前后桌,基本就是座位周围这些,交友履行的是就近原则。

只有一个人,她不一样,她是别的班的女生,高一入学那年的平安夜,她拿着包装精美的苹果站在我的班级门口,我被班级里的学生簇拥着推挤着出去,站在她面前。

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将苹果交给我,加了我的微信。

聊了一段时间后,她才说,她以为我是男生才那样的。

我以为从那之后她对我会淡下去,没想到,更粘人了。

虽然开始是个误会,但她最终成为我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

高考前她回户籍所在地,我们因此分开,直至高考结束,我们的对话还停留在高三前的互相加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曾约好,逃离北原市。

我点开她的头像,想看看她的朋友圈,不知道她是否也断网一年,当我看到她的朋友圈时,有了答案。

难道全世界断网的只有我一个吗?

她几乎每周都会发朋友圈,高三也没断过,她很充实,很快乐,很开朗。

我停留在一张光线昏暗,构图混乱,人物却很清晰的图片上,双指放大,上下左右的翻看着,是个男生,我没见过的男生,不认识的人,对他的身份展开猜想的话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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