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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52 末去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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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极宫内,我身子紧绷的坐在软席踏上,星魂动作小心的将跌打损伤的药膏,轻柔的涂抹在了发肿的双膝,当膝盖瘀伤处理完毕,他二话不说立马拉开了我的衣袖,衣袖拉起,双臂上满满的发黑冻伤,瘀血紫斑,看着骇人无比。

不知为何,被他看见这副样子,心里忽地不好意思,打算速速将衣袖给拉下,想当然耳,星魂并未让我如愿,他俐落的定身术一声不响的直接命中了身躯。

「星…星魂,我手上的伤你怎么发现的?」我有些心虚地问道,刚刚遮掩膝盖受伤之实已被他察觉,现在又没将双臂的伤告诉他,结果好死不死还是被他给看出来了。

「哼,不知是谁,适才再辰极宫门口大喊大叫,怪某个蠢货不将实情道出,如今我倒觉得你也同那蠢货一般半斤八两。」星魂不快的哼了一声,讲话还是同以前一样一针见血,挖苦人的功力仍是首屈一指。

“星魂的举动虽是温柔了不少,可嘴巴还是一样毒,唉,还以为他会如数月前那般和顺待人,看来是我想多了。”

「我这不是…怕,怕你担心吗?反正…。」

「反正你的珑玉之本迟早都会治好?」星魂抬起锐利的双眸,有些不满的质问道。

虽然他是出于好心,但是被他这样冷言质问,心中还真不是滋味,况且他突来归来,这样难得的重逢不应该是欢喜无比的场面吗? !

突地,脑中暗自抱怨几回后奇想横生,嘴角默默勾起了委婉的笑容。

「你很担心呀?」话一出口,脑海只有两个大字大闪而过。

“赢!了!”

“嘿嘿,星魂啊星魂,你这冰块话老爱拐着弯讲,骂老爱讥刺人骂,这样直白的问题看你还怎么回答,哈哈哈!”

「既然你心底有数就别老是犯蠢。」

「哈!当然!」

「嗯?!嗯???蛤??!!!!!」

“他…他怎么?怎么那么爽快的承认了?!而且还来个回马枪说我蠢?!”突然间,心跳急遽加快,也不知到底是羞还是恼,脸颊顿时浮出了一抹嫣红。

「难不成还有发烧?」星魂眉头微皱,白皙的素手轻轻地贴伏在了额头,刹那,额间温热传进心坎,两眼对视间,星魂的神情闪过了一丝惊诧,忽地,他似是意会到什么般脸,连忙收起了手,默默地继续上药。

片刻后他不再出声,只是专心地替我上药,顺道听我道尽今日的来龙去脉。

一阵忙活,药也上了,事也说了,星魂的脸色却比方才还要难看,周遭的空气仿佛被他暗藏怒意的冷面给冻结般阴寒无比。

「看来如今的末阁中,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这其中的恶意如诡丝牵引,层层交叠,相互拉扯。」星魂阴冷说着,细长的手指匆匆地解开了斗篷上亮眼的挂带,顿时斗篷咻地落地,露出了一身的素蓝色玄端礼衣。

看着这庄重端雅的大衣,心里不免起了几分敬意,这礼衣在数月之中整理的普通卷文中便有详记,通常是朝中士夫在正式场合的穿着,一想到他未归来的这几月在咸阳宫中奔波的模样,不免让人心头一紧。

“这就是他人口中的少年天才?若换作寻常少年在这年纪,许还在田野间忙活农务,虽然听起来是苦了点,但也少了朝中的重责压身,若换做我,我连末阁这些繁琐事务都搞得焦头烂额了,更别说还要应付某些尖酸刻薄之人。”

一番细想,望着眼前神色有些疲乏的少年,心底不经暗生怜惜。我虽未见过朝中勾心斗角的恐怖,但简单一点的道理我还是懂得,那就是弄个不好”脑袋搬家”,比起寻常人家事没做好,也就是被念骂几吨,摸摸鼻子便过了,但…但星魂他,他不仅坐在了阴阳家左护法的位置,还是大秦的护国法师,谁能知晓这些奕奕光辉的背后,又藏着多少斑斑血泪呢?

恍神之际,星魂慢悠悠的走到了白玉案桌前,他自顾自地到起了茶水,娴熟的用内力温了一杯热茶往我这递,伸手接过热茶,上头冉冉而升的热气,光是看着便让人心生暖意,我在水面上头吹呼了几下,直到茶水由热转温方才一饮而尽,一杯温茶下肚,身躯也渐渐暖了起来。

只见星魂望着自己的那杯茶水细细思量着,片刻,他将手中的白瓷玉杯放在了桌上,示意道: 「现在你的处境就如同杯中茶水般,皆是有人蓄意动过手脚,只是,杯中热茶尚可暖身,阁中妒火怕不是只想将你的骨血给焚个一干二净,不留痕迹。」

「先是娥皇故意保下那蠢货,再来是她所下的惩处,让你服下闭锁丹?独自前往辰极宫?这其中不论我怎么看都有着千丝一缕的关系。」

星魂话说到一半故意停了下来,看着他锐利的双眸,我便知晓他是在等我,等我能够好好面对他接下来所推定的结论,不论那结论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

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后,我抬首而望,坚定地凝视着他的深沉的蓝眸,他看着我,嘴角轻轻地勾起。

「先是娥皇借着重罚你来警醒他人,再者,她将那蠢货的罪名都归结于你,不再刻意追查下去,一是为了保住她所看上的弟子,二是想要测试在这末阁之中,谁动了争斗之心,而你刚好是她久未归阁遇见的第一只出头鸟,她可借你凸显威势,更可借你看清如今末阁弟子的鼠腹心思。」

「哼,不过,她最后没有私下处置,而是将你送了过来,以结果来说也不算太差,”至少让你无法向我隐瞒此事”,否则,以你这心性,我看又是哑巴吃黄莲,暗暗委屈一场就过了。」星魂重哼了一声,再次提醒了我瞒着他的不满,顿时良心如同被刀划过了一口,搞得我心虚理亏,暗自低下头去默默反省。

「再者是五灵玄同,白娦,呵,当初未多加留意,竟未察觉那泼野妒妇的手段,也难怪芙蓉一死,她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五灵玄同。」

「芙蓉?你说的可是过往水部的五灵玄同”芙蓉”?」

疑问出口,星魂的眸光暗了几分,他停顿了片刻眯起了眼,问道: 「她的名字是阴阳家的禁忌,你是如何得知?」

「沫…沫泣告诉我的。」星魂突来的态度大转,让心头凉上几分,能让星魂眸透冷光,语带寒意之人,想来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那蠢货?罢了,你可还记得三月前我嘱咐过的末阁情势。」

「当…当然,末阁里头的明争暗斗我多少也体会到了。」

「好,那你好好细想,你才刚入阁就遇到了一位满是泣容的少女,这在追求弃凡灭情的末阁之中,你觉得有可能吗?」

我落寞的低眸摇头,对于星魂的反问我是一个字也反驳不了,从头到尾,也许心里早有怀疑,但比起怀疑我更愿意相信,愿意相信那冰冷之下隐匿的微光。

是,沫泣是利用了我,但在三月中,更甚至到了最后一刻,她也未像其他人一般,眼中透出的是恶心刺骨的恶意,一举一动皆是落井下石。

「更甚者,你觉得白娦那张狂蔑视的态度只是心性使然吗? 」星魂再次反问,剑眉高抬,刹那,他看我未有回应,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冷道:「一切表面皆为虚影,只有内心暗藏的想法,才是不容忽视的真实。」

「身处阴阳家,没有几分本事是不可能在末阁之中有立足之地的,白娦嚣张跋扈的背后,暗藏着难计其数的算计,她能仅凭三言两语,便试出你的心性,看出你与沫泣的关系,不只如此,她还能借势歪曲事实,故意激化矛盾让你失言遭罚,数月以来,要不是你功力深厚,否则,你早就成为九天曦和奠基石下的一具无名枯骨。」

「想必你入了末阁,便体会到许多不寻常的待遇了吧,这也代表末阁中早有人蓄意暗害于你,只不过他们没料到你的实力,对于这些术法暗算而言,是形同儿戏不痛不痒,而白娦被你的实力震惊后,故意在某些红眼之人当中推波助澜,想借此除掉你也不是不可能。」

听星魂一一分析,过往整理的诡谲咒卷就说得通了,也难怪我的工作总比旁人难上几分,还有训练切磋时瞄准要害的疲软攻击,原来那些恶意的源头就是为了除掉我,却是碍于实力不足,以至于他们用恶意换来的结果,却是异常的可笑。

"明明想杀而后快,却只是为我增添了工作量,还真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依我说,你这路所受的伤,一路追查下来肯定是些脑袋蠢笨的替死鬼,他们能熟知前往辰极宫的路线,以及当中无人监看之区域,这些消息应是有人蓄意透露,否则就寻常弟子而言不可能知道的如此清楚,看来幕后黑手在这般操弄下,早已帮自己备好了退路。」

半晌,星魂终于替我理清了一路上的纠结,一路上的暗算,在详谈的尽头,他再次提醒了阴阳家中根深蒂固的道理,提醒了这乱世之中致死不改的准则。

"强者为尊,弱者为芥,恶意当头,姑息者死。"

最后,星魂让我在留宿辰极宫一日在回末阁,以他的意思来说,休息要紧,糟心之地不用急着回去,他有的是办法能够轻易解决罪卷之事,还能顺道让阁中弟子安分些,至于是什么办法我也没心情,没胆子多问了。

片刻,当我问起星魂此次突然归来的原因,他只是面带倦容的淡淡应了一声"有事要办,所以溜了。"便手脚俐落地抱起了我,这般突如其来的举动,与他身上隐约散出的芍药香气,猝不及防地将心头小鹿给拱得蹦跳乱撞。

顿时我攥紧了胸口的衣料,紧张道:「我…我自己有脚!」

「是,你有脚,有一双能够一走就跌的脚。」星魂义正严词的批驳道后,便一脸傲气的轻笑两声,听他这般暗讽也无力反驳,只是皱紧了眉头,尴尬的摆了个礼貌的笑容以做回应。

眨眼间,他将我抱到了过去身处的傀儡隔间,一眼看去,隔间之里的床铺早已铺了寒冬所用的暖衾。

「不…不是,你也才刚回来,怎么这里的摆置就准备得如此妥当?!」

「在你我谈话之余,傀儡早已打点完毕,呵,你还真当我有这么个闲情逸致,能够在这替你铺棉盖被?」星魂勾起嘴角调侃道。

“好呀,好呀,这个冰块,我只不过随口一问,竟也可以拿来说嘴?!!!!我就不信我没法让你替我盖被!”

当星魂动作轻柔地将我抱至床上后,一个转身便离开,刹那,我直接了当的伸手拽住他的手腕,请求道:「嘶…星魂,你这翡翠大衾暖活是暖活,但就是有些厚重,你好心好心,能否帮我盖上,不然…不然我这手,我这手可是有些胀疼…。」我哀声苦道,偷偷别过头去,顺道用眼角余光观察他的反应。

只见星魂嘴角抽动了一下,暗自笑哼了一声,见此模样,我赶紧轻哀几声加深演技,试图让动摇他的决定。

「珑。」

「嗯?」

星魂一声轻唤,我面色为难的缓缓转头,只见他从容伸手,似要将被子拉起的那刻!

那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换来的是纤长食指用力地戳在了额间,忽地,额头被这用力一点硬是向后倾了几分。

「哎?!」惊声一喊,我吓得放开了他的手腕,两手捂在额间。

此刻我小嘴歪斜大张的呆瞪着他,他见我痴傻的模样,脸上闪过满意的一笑,随后笑颜便如同流星般一闪即逝,最后,一声无情的”我乏了”直接结束了这场闹剧。

他离去的背影到了门口突地止住,只见他伸出右掌轻轻一挥,翡翠大衾便自个摊展而开盖在了我的身上。

「下次手臂胀疼就别捏得那么用力,你疼,我也疼着。」语毕,便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了。

“呵…呵呵..真是搞笑了,原来,原来他早发现了?”一片尴尬笼罩脑门,顿时,双手奋力一拉暖衾,直接钻进了被窝倒头硬睡。

*

睡梦中,好似有那窸窸簌簌的碎语声不断吵扰,睁开眼,黑压压的一片笼罩周身,忽然间,双脚被一阵温稠包覆,惊恐低头一看,地板周围被黑稠发臭的液体逐渐淹没,顿时一阵刺鼻的血腥味顺着鼻息直冲脑门。

心慌未定,我开始惊慌失措的拔腿狂奔,一步,两步,踩过了无数黏稠恶心的液体,一阵奔腾,远方出现数个白色小点,见着此物,心里也顾不得其他,径直朝白点跑去。

当我抵达白点的所在,心里的担惊受怕在瞬间便被更庞大的恐惧吞噬。

只见眼前一张又一张鼻歪嘴斜的惨白脸皮,惊骇的飘浮在了半空之中,脸皮上那发黑发皱的细薄尖嘴,一开一合的碎语起来。

「都是你这殃货!都是你个没用的东西害了大人!!! 」话声停止,惨白的脸皮渗出了血,那歪斜的尖嘴咧开了一道大缝,大缝之中呕出了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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