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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51 末心泣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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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部楼堂下,弟子们寂静无声,专注在娥皇宣布的试炼结果上。面对眼前难以置信的结果,思绪犹如浊水烂泥难以搅开,娥皇严中带柔的指示,到了耳边也模糊不已难知其意。

半晌过去,我依然呆愣在角落,眼下有太多的不明白全都搅在了一起,细细数来,一为失去,二为失败,三为失意。

“失去了前往咸阳宫的机会,失败于简单不已的试炼,失意在阿铃的生死未明。”

「丢脸至极!」一声尖锐的骂声刺进了心坎,抬头一看,那咧着嘴,眼带嘲讽的绿衣女子,满是不屑的斜眼瞪了过来。

「白…娦?」我呆愣道,目光依然出神的望着不远处的沫泣。

「看看你的伙伴,看看那爱哭的女娃,在看看你,啧!啧!啧!别人在幻境里可是闯了七关,过了九难,而你?以你的实力,竟连区区一道验心之试都能轻易落败?!着实可笑!可笑至极!!!」

白娦的恶语再次不做修饰的凶狠袭来,突然间,她的骂声停止,使得游离的思绪猛然回神。

只见白娦脸上露出阴暗的笑容,看着她细眼弯弯,嘴角上扬,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她回头望向沫泣,当长老宣达完毕,她便速速上前将沫泣给拉了过来,娥皇看着白娦的举动竟也不制止,一脸等着好戏的从容漫步,优雅地回到了堂中主坐上倚躺静待。

「珑弟子,你看我这不好心将沫泣妹妹给带来了。」

「你心里头定当是有许多话想对她说吧!」白娦放开了沫泣,站到了我们二人的正前方,一脸蔑视的勾起了嘴角。

眼前的沫泣一身青衣染上了点点嫣红,肌肤之上残有着来不及清理的血污,看见她这模样,方才盘据心里的不甘瞬间消弭,我小心地伸出了手,轻握住了她的掌心。

「要是我能在快些进那黑门,你就不必受此苦难,不只如此,明明…明明是如此简单的试炼,我却始终未能下的了手,明明你在试炼中奋斗拼命,而我却失败了。」我不敢直视眼前模样虚弱的少女,一想到在幻境之中我屡屡失败的同时,她却是拼死闯过了一关又一关,对此心中开始谴责起了自己的无能,开始愧疚于浑身是伤的沫泣。

「哈?!…哈哈哈哈!」白娦尖锐的笑声,打破了纠结的心墙,抬头望去,她捧腹大笑不能自已。

「你…难怪!难怪你没能通过试炼,没想到阴阳家之中真出了个这么个蠢笨的废物!!!!」

「本以为能够有幸目睹姊妹阋墙的好戏,但…你这愚蠢的废物…哈哈哈!你竟然从头到尾都没看清?你还真傻傻的以为,以为她是为了你?!」

「你…你说什么?」

「沫泣女娃,你难道要我这局外之人来替你解释解释?」白娦戏谑的话语,沫泣阴沉的神情,无时无刻都在助长着内心蔓延的不安。

「前辈,方才我通过试炼后身子依感不适,因此我已禀报长老让我先行离开,如此,沫泣告退。」

沫泣说罢,向娥皇行了礼后便头也不回地往正门走去,望着离开的沫泣,脑中盘旋着白娦方才的恶语,心中焦急下便大喊道:「难不成你早就做好奋死拼搏的觉悟?你口中的试炼有成,长老青眼,竟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急语出口后,肺腑立马凉了半截,脑中闪过了阴阳家森严的规矩。

“阴阳家弟子,严禁擅传未经宣达的指示。”

「珑,你说什么?」白娦率先出口质问,她收起讽笑的语气,一脸严肃的冷眼看我。

「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沫泣告诉你的?」

「不是!」我强力否认,欲让白娦的矛头指向自己。

「你敢说出这话,代表你们两个都有问题。」

「不!是我。」

「是你道听胡说,又或者,你才是散布这事的主谋?」白娦阴冷的目光变得更加犀利,她这是想让我担上更重的罪名?!可恶,好一个白娦!!!

「够了。」突地,娥皇沉声一喝,周遭交头接耳的弟子,以及目露凶光的白娦皆安静了下来。

「我是打算提拔通过幻境的弟子,顺道带其前往咸阳宫执行密令没错,但这些计画都详记于长老密卷之中,你非密令要员,竟私自散布未经宣达之事。」

「此罪可大可小,大则上达护法,小则幻刑严惩,这全权取决于你的目的,你是偷窥密卷呢?抑或凭空捏造呢?」

我沉默不语,握紧双拳,两拳依然止不住的颤抖,这是数月来我犯过的最大失误,没想到小心再小心,最后却被自己心焦似火的急语给焚灼上了。

「不说话? 」

「罢了。」娥皇语气一转,细长的指尖居高临下的直指着我,她一改柔和,肃穆的冷声下令。

「珑弟子听令!」

「服下闭锁丹,亲自将罪卷送达辰极宫,等左护法大人归来亲自裁决。」

娥皇右手一挥,堂下弟子整齐划一的让出了一条狭窄的小路,眼下娥皇的意思便是让我即刻前往,不得耽误。

走在弟子让出的窄道,四周无情的细语,鄙视的目光,一点一滴的蚕食着身心。小心观望,沫泣不知何时离开了楼堂中,长老身旁的白娦无声嗤笑。

没想到头一次让弟子为我开路,竟就是亲自领罚,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亲送罪卷。

阴阳家的每位弟子都十分明白“罪卷”的意义,罪卷意同其名,本质就是带有罪状的卷文,而阴阳家的卷文与街边文卷最大的差异,便是上头施与的咒法,与寻常咒法不同,罪卷术法无形无质,不损□□,却伤心神。

举一个最好的例子,不久前金部某位弟子因不明原因,被扣下盗卖婉人蛊的罪名,云中君那恶心老怪因此大发雷霆,让弟子提着三斤重的罪卷,跪罚于兰荏堂前一个时辰,他为防弟子捣鬼,还用了割人利麻编成的粗线,将罪卷与弟子死死地捆在了一块。

从那次以后,再也无人见过那名弟子,数日后,末阁之中也悄悄流开一段简洁的口令。

“罪卷之下,生皆同死,罪卷之上,不死亦死。”

当初听见这段流言,心头闷了半天,一番细想,那弟子八成在罪卷脱手那刻就已失了神魂,非人非鬼。而他的下场不外乎就是被云中君给抓去炼药,亦或做成药人也未可知,总之,那就是一个”死”字,肉身完好,心神溃散,真真是个非死亦死。

普通罪卷上头无特别施法,一般由入门弟子递送,如若某天哪位大人亲自指示”亲送罪卷”那此人定是离死期不远了。

“至少现在的我就是如此。”

不同于云中君那恶心老怪,半颗丹药皆舍不得给弟子花用,娥皇倒是为了杀鸡儆猴,把闭锁丹这等封闭内功的奇丹给拿出来了。

眼下真不知是该哭还该笑,也许在未入幻境之前,娥皇早已借着善上若水,稍微探着我的实力也不一定,否则何故还要特意锁住我的内功,不就是为了防止我暗自抗衡她所下的术法。

众目睽睽之下,我服下了闭锁丹,顿时体内气息窒碍难疏,还未反应过来,娥皇早已命人将显眼的罪卷捧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接过罪卷的那刻,意识仿如沉到海底,五感逐渐丧失,最后心头一念闪过了沫泣的身影,星魂的话语。

“末阁里头的明争暗斗远比你想得还要更加危险。”这么一句不明就里的话语,放到如今一语成谶,我依旧是趟入了末阁之中最污浊的烂泥,那深不见底的算计。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有如漂泊在刺骨冻人的冰渊,一时的刺骨时不时便转为炙热的焚烧,就这样来回往复,缓缓折磨着心神的每个角落。

纵使如此,这一路上我最不缺的便是”苦痛”二字,不论是当初刺心之痛,分离之苦,幻境之噬,哪个不是钻心刻骨,如今只不过是脑子被冻了几下,烤过几回,又能奈我何?!

一番张扬壮胆后,内心开始奋力抵抗咒法,过了许久,受尽折磨的意识终于逐渐回复,视线缓缓清晰,忽地,眼前一道孰悉的身影无声地映入了眼帘,她青色的衣摆在冷风之下随意摆荡,身上干涸的暗血也早已清理干净。

“沫泣?!”

张口叫喊,嘴角纹丝未动,此刻我才发现,虽然意识稍有恢复,但身子却是不听使唤,径直往天极圜的方向缓步行去。

看来在意识全无的状况之下,娥皇施于卷上的咒法早将身体给控制了,也难怪身旁毫无监管之人,有了咒法控制压根儿还需要什么人呢?

「珑。」一声浅薄的叫唤,语中尽是说不明白的情绪,她走到了我身旁,随我慢步在空无一人的子属楼廊中。

「为何你听了白娦之语,却依然将罪名揽在了自己身上?」

「傻,真傻……打从相遇开始你便是如此,直到现在落得这番田地你依旧不改。」

眼角余光里,沫泣坚强的目光退去,空留一段隐匿不解的失意,她低头垂眸似在思量着什么,片刻,她抬起了我的手臂,拨开上头的衣料轻轻抚摸。

「她们果然没那么轻易放过你,你看看你这无瑕的肌肤上头,添了多少黑红的瘀伤,想来是他们趁着无人之时,暗自施术击伤你的,毕竟现在的你毫无意识,无法反抗。」

「…………」一阵沉默过去,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这空荡的走廊,不远处一道星夜似的纱幔垂落于地,看着此物便知,在没走几步就到天极圜了。

顿时,内心对沫泣的不言不语感到一阵酸楚,难道她在怨我试炼之中的无用?口无遮拦地差点连累她受罚?

一阵思虑纠结下,沫泣似笑似悲的话语打破了沉默。

「事到如今,我还在这做什么呢?」沫泣眼角泛出了泪光,她语带颤抖,轻轻地放开了我的手,我努力想眨眨眼睛回应她的话语,但眼皮却如冻结般毫无反应。

「呵,沫泣啊沫泣,你自己竟开始动摇了?」沫泣喃喃自语,语中充满了讽刺与悲笑。

「也是,若连失去意识的你都不敢坦白,那我又何故一直在此踌躇不前。」沫泣顿了一瞬,手中酝酿术法,不到片刻,一道浅浅幽芒不偏不倚的击入了心头,顿时缓慢的步伐骤然停下,焦恼的心绪也随着停滞的步伐一并镇定下来。

“是什么事让她不惜施术,也要将我拦在此处?不只如此,她还替我缓解了磨人的术法,但…但这要是被人发现,岂不就会与我一起背上罪名?!”

心中顿时为身旁的少女的行动胡恼了一番,一番气恼后又转为无底的担忧,这样不上不下毫无平息的心绪,可比什么冻人术法,灼人咒诀,还要来的更加吃力。

「珑,你知道我胆子小,这几月下来的相处,我本欲带进坟头,至死都不在忆起,这些事实,这些算计,我着实没有脸面在跟你坦露半句。」沫泣突然加快脚步,略微走到了前头,她孤身处在前方背对着我,即便不见面容,她那满带悲戚的语句,早已如夏夜骤雨般席卷而来。

「你知道吗?你…你真的是位奇怪的女子,即便过往我孤身越过了无数黑暗,却依然选择在你身旁停了下来,不论是出自利益也好,算计也罢,有那么刹那,我总会不自觉地被你的笑颜给影响,仿佛我们本就是如此,本就能一起互相相助走出末阁。」

「我什至不解,为何当你出现后,心头笼罩的阴霾会时不时透出点点微光,就好像…现在这般,我本就不会跟你说这些的,但我却还是说了,为何?为何呢?」

顿时,沫泣自语自答,缓缓倾诉,每个字句间的感情皆一滴不露的流淌于心。

「当我们初见之时,你仅用半个时辰,便尽数破解了所有弟子耗费一月才能勉强完成的密卷事务。」

「从那刻开始,便是一切谎言的起点。」沫泣深吸了一口气,压着声,冷道:「我骗了你替我分担工作,你笑着接下;我骗了你替阴阳家弟子出头,你哭着向我寻求安慰;我骗了你…我骗了你许多,许多,直到此次试炼,我依旧是负了你。」

「过往数不清的谎言慢慢累积,直到我真正了解了你,直到我能利用这份了解达到我的目的。」

「你定是到接下罪卷的最后一刻,还在自责自己的无力,还在为我着想,但那些...那些悲痛的背后,我却依然冷漠地踩过过往被糟蹋的一切,踩着你那舍己为人的决心。」

「打从检核开始,我便利用你的术法避过了长老的善上若水,接下来的水门试炼也同样,那里头的危险我心知肚明,还有你的实力,你的心性,我亦了如指掌。」

「你的实力无疑是五灵玄同之首,其势有如过往被抹去存在的五灵玄同”芙蓉”般,都是那么强大耀眼,正因如此,我才会选择九死一生的黑境,即便知晓这是一个危险的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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