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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八回 贪墨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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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堤岸,烟波画桥,萧凌风闲适地边走边看道边琳琅满目的摊货。男女老少兴致勃勃掷铜钱、飞镖,转铜鱼、羽箭,中了就能拿走相中的珠玑、锦帛、绢扇、瓷器、漆器、箱笼、彩球、彩灯、糕饼、炸藕、香醪……

街市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贩夫走卒忙忙碌碌,脚夫们从槽船上搬下一袋袋粮食。

堆满货物的码头边,赵大哥挥着手,“小风,这里有信!”

萧凌风过去接过信,道了谢,又送了赵大哥两斤岩茶。

赵大哥朗声道:“蓝兄弟把罗盘做好了吗?我们帮主的新船都造好了,就等着他送过来安上去。”

萧凌风笑道:“我回去催催他。”

蓝山雪对面盘坐着一个干瘦汉子,蓝山雪来这个弹棋前,这汉子已经连赢十几手。他的小动作神不知鬼不觉,却瞒不过蓝山雪的眼睛。蓝山雪跟他比了五场,弹珠、骰子、五木、双陆、六博,换着花样连赢五局。那汉子渐渐双手发抖,眼珠滴溜溜乱转,想要赖账。瞅着周围人群叫嚣,倒头就从身后人缝里钻出去,狂奔逃走。

须臾间,干瘦汉子发现自己两足离地,四肢在空中划拉。惊愕抬头,却见一位腰悬双剑的俊美公子拎起他的后衣领。

干瘦汉子挣扎扭动,“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放我下来!啊啊啊快放我下来啊!”

萧凌风将他扔在地上。

干瘦汉子转身又跑,一头撞在适才与他对博之人胸口。

蓝山雪叫道:“你跑什么?”

干瘦汉子看看前后两人堵着路,急道:“大侠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吧!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蓝山雪抱臂斥道:“与人博弈,出千的时候怎么不求饶?”

干瘦汉子忽地拔地跳上街旁屋顶,拔腿就跑。

萧凌风摇头,飞身上墙,一脚把干瘦汉子踹下来。

蓝山雪上前按住他,“又跑?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啊!我还冤枉你不成?”

干瘦汉子道:“你到底想怎样?”

“少废话!跟我到官府去。”蓝山雪麻利地掏出绳子,绑住他的手。

“别别别,有话好说。千万别把小人带去官府,去了少不得一顿板子。小人愿意以不为人知的消息作为交换,买一个自由身。大侠若是想知道什么,小人必定知无不言。”干瘦汉子一边往下缩着身子,一边再次求饶。

蓝山雪托着下颚,“你且说说。”

那干瘦汉子眼珠转动,神神秘秘道:“福满银庄的少东家跟户部左侍郎的次子关系不错,近日却双双失踪了。”

“我要这消息有何用?”蓝山雪抬头问萧凌风:“此事要不要告知花卿?”

萧凌风道:“未知真假,焉知不是他在胡诌。”

萧凌风低头看向地面,却见地上只剩脱落的绳索,那干瘦汉子竟在一息间,脱身跑了!

风雪二人苦笑不得,这汉子的确是个人才!

萧凌风与蓝山雪并肩走出这条街,“今日下元节,花卿回尚书府祭祖,夜里不回见微园。我去趟太医院,时师叔让我过去改几个方子,晡时去香水行泡汤泉,你去哪里?”

蓝山雪道:“我去做活,樱花巷有几家铺子门板上的榫槽不好了,叫我去拾掇一下。今日水官解厄除困,晡时我与师兄弟们祭炉神去。”

萧凌风知道他此时口中的师兄弟说的是那些走街串巷到处做活计的工匠。

萧凌风问道:“小月呢?一大早便不见踪影。”

蓝山雪答道:“说是去春风楼跟颜姐学做糍粑呢!夜里要去济福寺看灯。”

“知道了,我走了。”萧凌风挥挥手,转身欲走。

蓝山雪喊道:“夜里有迎神赛会,我去耍傀儡,你去看吗?”

萧凌风笑道:“好!我从香水行里早点出来。我在那儿听书,《聂隐娘》正讲到紧要处。”

太医院里,萧凌风把码头带回的信交给时云,问道:“为何突然改方子?”

时云道:“城里药铺几味药涨价了,百姓们买不起。太医院将一些寻常病症方子改良一二,传将出去,能给他们省不少钱。”

萧凌风道:“是因为天冷了,采药人少了吗?”

时云道:“往年也没见突然涨价。”

蓝山雪叮叮咣咣给一家脚店把铺板边的榫槽重新刨削,弯曲变形的板材打直加固,门框也重新修葺平整。

街坊们在门外扎堆唠嗑,七嘴八舌抱怨近日房租涨了,小买卖入不敷出,以后日子难过了。

脚店小丫头端来一盏茶,殷殷奉上,“蓝大哥,快喝!”

蓝山雪一饮而尽,笑道:“你离远点儿,当心被我的锯子割到。”

太微城的香水行有三千多家,太平里金桃街后巷的沐兰香水行是萧凌风常来的地方。前头是座三层小楼,门口挂一水壶。三五个小厮在门外立着,随时接应来沐香汤的客人。

萧凌风摸摸怀里小钱不多了,拿出面值百两的银票,让门口小厮去钱庄给他兑出散碎银子和铜钱,再带一炉八仙楼的播霞供、打两角银瓶酒回来。

穿过小楼,左右分道。女子入东园,男子入西园。西园里又有两处各三个堂池的连排屋舍,六座小汤池的园子。

引路小厮带他越过堂池园子,萧凌风隐约听到鼓板笙歌,今日唱的是《龙女传》。

三座小汤园是露天的,有花木竹林和屏风格开池子。近日天寒,掌柜不敢开放。另三座小汤园树丛在外,园子中间是一圆形大屋,大屋下有地龙,室暖如春。说书人居中而坐,讲唱传奇。周围一圈十个隔间,与说书人以轩窗相隔。每个隔间两进,有向外出入的门扉。

萧凌风在外间壁橱放好衣物鞋袜,引路小厮替他把外袍搭在熏笼上。熏笼下的香盘内,香炉中已燃起都梁香饼,袅袅香气和薄薄水汽浸染到整个外袍。

萧凌风穿着木屐进去里间。汉白玉的池壁被洗刷得干净,壁沿放了面药和口脂。小厮在汤池里撒入香粉,在池边案几上沏好蒙顶茶。萧凌风不用服侍,打发他自行离去。

温泉水滑,热气蒸腾,萧凌风酥软了身子,懒洋洋躺着听说书老头抱着把三弦讲一段、唱一段。

兑钱的小厮回来,愁眉苦脸道:“这位客官,小的先告个罪。如今钱庄里兑不全银子,您给的百两银票只兑出了八十五两,钱庄掌柜专门写了手据给您。”小厮在外间将格子门拉开条缝,将钱庄掌柜的手据和一袋银子推到里间。

萧凌风惊讶坐起身,“竟少了这么多?”伸臂将手据和钱袋拉过来看。

小厮在外间委屈道:“就这几日间,整个太微城的物价都在飞涨,我们家掌柜也不得不涨了泡汤的钱,要多收十文。客官您要的播霞供和银瓶酒也贵了几分,银票反倒贬值得快。”

小厮将播霞供的风炉、菜品、酱料、著勺、银瓶酒、杯盏放在一张红木小方桌上,推进里间。

萧凌风是这里的常客,这个小厮给他跑腿许多次了,知道是个实诚孩子。萧凌风只得咽下这哑巴亏,连带着给小厮多了几文跑腿钱,并嘱咐给说书老头也多打赏几文。

风炉火苗跳得高,上方小铜锅里的水沸得快。萧凌风执著夹起一片兔肉,在沸水中涮了涮,“不愧是浪涌晴江雪,风翻照晚霞。”萧凌风一边蘸料,将兔肉送入口中,啧啧称道,一边不忘嘟囔一句:“太微城好似一夜间变了天,花卿他老爹怎么管的国库?”

入夜时分,寒气重了些,在外游街的行人有的披了大氅,有人穿了棉袍、夹袄。

“咻”得一声,一支羽箭射入傅花卿左臂。傅花卿顾不得伤情,忍痛杀开重围,朝着僻静街巷跑去。

金吾卫郎将正待再射一箭,手却被身边长史按住,“不可!他是尚书公子,抓回来便是,不能下杀手。”

“也罢。”郎将听劝,收了手,号令兵士继续追捕。

萧凌风从香水行出来,只听东街锣鼓喧天,正待移步,却隐约听到附近巷陌里有喊杀声。

萧凌风跃上房顶,点了几片瓦,翻过几重粉墙,只见前方街口一众官兵围住一人。那人剑光如电,狂猛迅疾,奋力突围。但一人力薄,尤如困兽,险象环生。南边又悄无声息跑来一队黑衣人,为首一人远远掷出一把梅花镖,射向被围攻的那人。

“不好!有毒!”萧凌风抛出金针,将梅花镖一一击落,蒙面巾一戴,腾空飞向黑衣人,剑光霍霍斩向为首那人。

傅花卿见萧凌风出现在此处,心中一喜,手下愈加急促,竭力与萧凌风汇合。金吾卫见到莫名出现的黑衣人,只当是来救傅家公子的,郎将带头攻向黑衣人,见这批人武功并不出挑,下手却是肆无忌惮,狠辣非常。两股人马渐渐乱成一团。

月晕朦胧,初雪漂浮在天空。楼心月接一片冰凉,朝崔焱焱眉心一点。崔焱焱也去接雪花,往楼心月脸上抹。

两个女孩嬉笑打闹着在济福寺外逛庙会,头顶一排排走马灯、六方宫灯、花篮灯、方胜灯、葫芦灯、双鱼灯……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游客蜂拥,一男子撞了下崔焱焱,惨叫出声,那男子的一只手被掰折到诡异的角度。

男子惊惧地望着楼心月,“你你你……”

楼心月冷笑道:“你什么?放规矩点!”

街道司的兵士跑来,询问发生什么事。楼心月与崔焱焱早已踱步到别处观灯。

东街状元楼外铺开茶水果摊,拥簇着一方桌案。桌案上置篷箱,篷箱上方有一小小戏台,演绎着三英战吕布,砰砰锵锵打得不亦乐乎。

蓝山雪坐在篷箱里,望着头顶傀儡,双手不停抽动,一忽儿唱两句词儿,一忽儿又模仿刀枪碰撞、马匹嘶鸣之声。

周围人群不时叫好鼓掌,蓝山雪觉不出半点寒意。

萧凌风杀到傅花卿面前,却见他左肩插着羽箭,左手捂着肚腹,仅余右手持剑勉力支撑。萧凌风问他:“能走吗?”

傅花卿惨白着面容,点点头。

萧凌风拔出左剑,在前开道。双剑虹光冲天,剑气激荡,势如破竹,周围人再难进一步。萧凌风身形飘忽,傅花卿紧随其后,两人如入无人之境,围击之人纷纷被两人剑尖刺中。

郎将打得兴起,却不防被萧凌风带到黑衣人的首领跟前。待到郎将回过神来,已与黑衣首领交手十多招。返身去寻傅花卿,却见羽林卫的赵郎将领着一路兵马拦在前方,尚书公子与那手持双剑的接应之人失了踪影。

那群黑衣人眼见羽林卫到场,迅速退走。

金吾卫的郎将见到对面马上是同僚,拱手一揖,“我等奉命追缉要犯,还望赵郎将不要阻拦。”

“不敢。”赵郎将说归说,带队驻在巷口,纹丝不动。

金吾郎将气道:“你阻住去路,不是与我为难吗?”

“今夜城中人多,我等奉命巡街,从此路而来,并未见到可疑之人出现。”赵郎将淡淡道。

金吾郎将知道羽林卫属太子管辖,冷声道:“我劝你擦亮招子,少管闲事。”

“不用你提醒。”赵郎将气定神闲,油盐不进。

金吾郎将知他性子最是耿直倔强,只得带领手下从另一边出去。

赵郎将打马离开前,看了一眼巷子深处。

风花二人眼望此处再无人迹,可以暂时松一口气。

傅花卿腹部被利刃划过,萧凌风给他撒上止血药。胳膊上的箭簇也拔了去,上好药,两处略作包扎。

“能运气吗?”

“可以。”

萧凌风抓住傅花卿右臂,两人施展轻功,跃墙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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