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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审讯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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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余晖透过寝殿的窗棂洒下,将殿内的陈设染上一层暖金。段止荣半倚在软榻上,背上的伤口已重新包扎,血迹不再渗出,可那股隐隐的刺痛仍提醒着他今日破庙一战的凶险。他手中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汤,目光却不时落在身旁的慕清歌身上。她坐在矮凳上,低头整理药箱,神色虽依旧疲惫,却比昨夜多了几分生气。段止荣见她安静模样,心头稍安,却仍忍不住沉声道:“这药你也喝一碗,别以为我看不出你还虚着。”

慕清歌闻言一怔,抬头看他,见他眼神虽严厉,却透着一抹关切,不由轻笑:“殿下,臣女无碍。这药是为您调的,臣女喝了便是浪费。”

“浪费?”段止荣冷哼一声,将手中药碗往她面前一推,语气不容置疑,“你若不喝,我便让人再熬十碗,盯着你喝完。你昨夜昏倒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别逼我再罚你。”

这话虽带着几分威胁,却掩不住温柔的底色。慕清歌无奈,只得接过药碗,小口啜饮,苦涩的药味在舌尖散开,她却觉心头暖意融融。她低声道:“殿下,臣女喝了,您莫再生气。”

段止荣见她乖乖喝药,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他低声道:“不生气便好。你若再瞒着我生病,我可不轻饶。”

殿内的气氛稍缓,可窗外的风声却渐起,带来一丝不安。黑衣老者虽已落网,可他的狞笑与那句“余党已逃”仍在段止荣心头盘旋。他知晓,这场宫廷博弈尚未完全落幕,贵妃的势力盘根错节,老者的供词将是最后的钥匙。

夜幕降临,天牢内的火把幽幽燃烧,映得石墙上的阴影摇曳不定。黑衣老者被五花大绑,锁在铁链之中,肩头的剑伤仍在渗血,面色却依旧阴鸷。他抬头见段止荣与大皇子段天钧并肩走入,唇角泛起一抹冷笑:“两位殿下倒是齐心,可惜来得晚了。贵妃的布置,你们永远摸不透。”

段止荣冷眼看他,拔剑抵住他咽喉,声音如冰:“晚不晚,不是你说了算。说吧,贵妃的余党逃往何处?你若不说,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老者咳出一口血,狞笑道:“二殿下,你狠辣倒是像你父皇。可惜,贵妃的棋局远不止我一人。你抓了我,不过断了她一臂,她还有眼线藏在宫中,甚至……就在你们身边。”

段天钧闻言,脸色微变,低声道:“身边?你是说,她还有人潜伏?”

老者瞥他一眼,冷笑:“大殿下,你当真以为贵妃只靠我?你不过是她一枚棋子,她真正的底牌,连我都不尽知。你若想活命,便该想想,谁最得她信任。”

段止荣皱眉,剑锋微移,在老者颈侧划出一道血痕:“少废话。余党在哪?不说,我便让你求生不得。”

老者咬牙,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好,我说。余党逃往京西一处庄子,那里有贵妃的私兵,约莫数十人。只是……你若去追,宫中便无人看守,她的人怕是要趁乱救她。”

段止荣冷声道:“救她?她在天牢中,我自有重兵把守。你若想拖延,便是自寻死路。”

老者低笑:“信不信由你。二殿下,你既抓了我,便该知道,贵妃的野心远超你想。她若不死,这宫中永无宁日。”

段天钧沉默片刻,低声道:“皇弟,他若说的是真,京西的私兵不可不查。可宫中若真有内应……”

段止荣收剑,冷声道:“京西我自会派人围剿。至于宫中,傅寒,你带人彻查内务府与景华宫旧人,一个不漏。若有异动,即刻拿下。”

傅寒抱拳:“是。”

回到寝殿,已是深夜。段止荣倚在榻上,闭目调息,脑海中却反复权衡老者的供词。贵妃的余党若真藏于京西,便是最后一股势力,可那句“身边的眼线”却如一根刺,扎得他心神不宁。他睁开眼,见慕清歌仍守在一旁,低声道:“你怎还不睡?明日我还要入殿禀报,你若再熬,我便不让你跟了。”

慕清歌轻笑,起身为他添了一盏灯:“殿下,臣女不困。只是老者之言,臣女总觉不安。若真有内应,您身边须多加小心。”

段止荣闻言,目光落在她脸上,见她眼中的担忧,心头微动。他伸手拉她坐下,声音低沉却温柔:“有你在,我何须怕内应?你若担心,便多盯着些人,别让自己再累倒。昨夜的事,我不想再见第二次。”

慕清歌点头,低声道:“殿下放心,臣女会小心。”

就在此时,苏曲匆匆入殿,禀道:“殿下,京西传来消息,傅寒带人围住那庄子,果然搜出数十名私兵,已尽数拿下。只是……庄内还有一封密信,似是贵妃写给某人的,收信人却未署名。”

段止荣接过密信,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事若败露,速救我出牢,另寻时机。”字迹潦草,显然写于仓促之间。他冷笑:“救她?她倒是痴心妄想。苏曲,这信拿去给父皇,明日朝上,我要彻底清算。”

苏曲领命退下。段止荣将信丢在一旁,低声道:“清歌,你说这宫中,谁最得贵妃信任?”

慕清歌思索片刻,低声道:“殿下,贵妃的心腹多已落网,若还有人,怕是隐藏极深。或许……是她身边不起眼之人,比如内侍或宫女。”

段止荣点头,冷声道:“明日朝后,我便请旨严查天牢,看看谁敢冒险救她。”

夜色渐深,寝殿内的烛火幽幽,段止荣靠回软榻,目光柔和地落在慕清歌身上。他低声道:“今日你莫再熬了,回房歇着。明日朝上,我带你同去,若有事,你也能帮我。”

慕清歌一怔,随即点头:“殿下,臣女遵命。”

段止荣见她起身,忽又拉住她的手,低声道:“清歌,这几日我忙于宫事,冷落了你。你若有怨,莫藏着,告诉我。”

慕清歌眼眶微热,轻声道:“殿下,臣女无怨。您能平安,臣女便满足。”

段止荣沉默片刻,低声道:“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独自承担。你若累了,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护你周全。”

这话轻柔却坚定,慕清歌心头一震,泪水险些落下。她低声道:“殿下,臣女记下了。”

窗外月光清冷,殿内暖意融融。黑衣老者落网,余党渐清,而段止荣与慕清歌的心,也在这一刻靠得更近。明日朝堂之上,最后的暗流将浮出水面。

晨光初透,天牢外的石墙蒙上一层薄霜,寒气透过缝隙渗入牢内,火把的光芒在湿冷的空气中显得越发暗淡。贵妃被锁在最深处的一间牢房,华服褪去,换上灰白的囚衣,发髻散乱,眼中却仍带着一丝不甘。她倚在墙角,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石缝,耳边回荡着黑衣老者落网的消息,心如死灰,却仍存着一线希望——她的密信已发出,若那人忠心不改,或许还能救她一命。

寝殿内,段止荣一袭深色长袍,站在窗前,手中握着那封未署名的密信,目光冷冽如冰。昨夜审讯黑衣老者,虽挖出京西私兵的线索,可那句“身边的眼线”仍如阴影笼罩,让他无法安枕。他转头看向榻旁的慕清歌,她正低头整理药箱,清晨的微光洒在她脸上,映出她眼下的淡淡青影。他皱眉,低声道:“你昨夜睡得如何?若还虚着,便别随我入殿,歇一日。”

慕清歌抬头,见他神色严厉中带着关切,轻声道:“殿下,臣女睡得尚可,已无大碍。您今日要上朝揭露内应,臣女怎能不去?万一您伤势复发,臣女不在身边可不行。”

段止荣冷哼一声,走近她,伸手轻捏她的手腕,确认脉象平稳,才稍稍放心。他沉声道:“随我去也行,但不许逞强。若累了,便立刻回殿歇着,不然我罚你抄医书十遍,听见没有?”

这话虽带着几分霸道,却透着浓浓的在意。慕清歌心头一暖,点头道:“臣女听见了。殿下,您也莫太操劳,背上的伤还没好全呢。”

段止荣淡淡一笑,低声道:“有你在,我自会小心。你莫担心。

勤政殿内,文武百官肃立,气氛凝重如铅。皇帝段桓端坐御座,目光阴沉,昨夜京西私兵被剿的消息已传入他耳中,可他知晓,贵妃的势力尚未彻底拔除。段止荣与大皇子段天钧并肩入殿,身后跟着傅寒与苏曲,手中捧着密信与从京西搜出的证据。

段止荣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儿臣昨夜审讯黑衣老者,已查明贵妃在京西藏有私兵数十人,意欲谋乱。现私兵尽数被擒,然老者供称,贵妃尚有内应潜伏宫中,此密信便是证据。请父皇下旨,彻查天牢与内务府,揪出最后余孽。”

皇帝接过密信,扫了一眼,怒声道:“好个贵妃!她竟还妄想翻身?天珩,天钧,你二人可有线索?”

段天钧上前,低声道:“父皇,儿臣昨夜与皇弟商议,贵妃若有内应,必是她身边最信任之人。儿臣怀疑,天牢守卫或内务府旧人中,藏有她的心腹。”

皇帝冷哼:“既如此,传天牢守卫与内务府旧人,即刻入殿对质!”

不多时,天牢守卫统领与数名内务府旧人被押入殿,皆战战兢兢。段止荣冷眼扫过,突然指向一名不起眼的内侍,低声道:“你,抬起头来。”

那内侍身形瘦小,低头不语,闻言一颤,缓缓抬头,露出苍白的脸。段止荣冷声道:“你是贵妃身边的贴身内侍,名唤阿顺,对否?”

阿顺慌忙跪地:“回二殿下,小人是阿顺,但从未做过亏心事!”

段止荣冷笑,从袖中取出密信,扔在他面前:“这信可是贵妃写给你的?你若不说,我便请父皇下旨搜你住处,看看藏了什么。”

阿顺脸色骤变,颤声道:“殿下饶命!小人……小人确收到娘娘密信,可小人不敢行动啊!”

殿内哗然,皇帝拍案而起:“大胆!你既收信,为何不报?意欲何为?”

阿顺连连叩首:“陛下饶命!娘娘命小人联络京西私兵,伺机救她,可小人见私兵已败,便不敢妄动,只求保命!”

段止荣冷声道:“保命?你既知私兵已败,为何不早供出?傅寒,搜他住处!”

傅寒领命,带人迅速离殿。不多时,他回殿,手捧一物,禀道:“殿下,此乃阿顺房中搜出的玉佩,上刻贵妃私印,与密信暗号相符。”

证据摆在眼前,阿顺面如死灰,瘫倒在地。皇帝怒声道:“拖下去,严加审问!若还有同党,一并查清!”

天牢内,贵妃闻讯阿顺暴露,呆坐于地,眼中最后一丝希望熄灭。她低声喃喃:“连你也保不住我……罢了,罢了。”

段止荣与段天钧站在牢外,冷眼看她。段天钧低声道:“母妃,你何苦至此?若你不勾结叛徒,我与皇弟何至于此?”

贵妃苦笑:“天钧,你不懂。母妃若不争,谁来护你?这宫中,谁不是踩着别人上位?”

段止荣冷声道:“护他?你用毒控制他,便是护他?你若真为他好,便该早些收手。”

贵妃沉默,泪水滑落,终是低声道:“我输了。你们动手吧。”

段天钧转身,低声道:“皇弟,我求的情,父皇可会应允?”

段止荣沉声道:“我已请旨,免她死罪,终身囚禁天牢。皇兄,你莫再心软。”

段天钧点头,眼眶微红,却未再回头。

回到寝殿,已是午后。段止荣倚在榻上,卸下一身疲惫,目光落在慕清歌身上。她正为他换药,手法轻柔,眼神专注。他忽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今日朝上,你站了半日,可累了?”

慕清歌一怔,轻笑:“殿下,臣女不累。您抓住了内应,臣女替您高兴。”

段止荣皱眉,语气严厉却温柔:“不累?我看你脸色又白了几分。坐下歇着,这药我自己来,你若再逞强,我便不让你碰药箱。”

慕清歌无奈,只得坐下,低声道:“殿下,臣女真没事。您今日大功告成,臣女只盼您能歇一歇。”

段止荣轻叹,拉她坐近,低声道:“大功告成,也多亏有你。这几日,我欠你的,往后慢慢还。你若再病,我便真急了。”

慕清歌眼眶一热,低声道:“殿下言重了。臣女只愿您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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