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淀心惊胆战地收回眼,暗自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萧帝,和宋后擦玻璃也得衣衫整齐!
年轻保安在切换擦窗人物之前,便迅速转移了话题,好说歹说把老周劝了回去。
等他糊弄安顿好,顶楼办公室的百叶窗早已合闭,只剩一片水银月的白波荡映在几净玻璃面。
“还好。”
善后成功!
他和路边的方淀交换了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只是,对讲机保安修复着他大手里的小黑块机器,肉疼地再次确认:“你没骗我,外甥?”
“你骗我!”
上边,正坐在办公桌沿的虾仁少女气呼呼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你说上来加班的!”
眼心滑过相连部分,她阖了阖眼,别过早已煮沸的脸腮。
“你平常……就这么加班的?”
“考虑好了?”萧砚丞吻住她的小樱花嘴,又一阵黏糊过后,他三度征询她的意见,“临聘,还是永久录用。”
两声哼哼,戛然停止。
宋暮阮知道他是在故意怠慢,也用话头狠狠刺他。
“抱歉,本小姐不对烧火棍扶贫。”
“很好,烧火棍争取今夜主动脱贫。”
萧砚丞撂出一嗓冷字后,单手把虾仁粉团扛在右肩,便步履轻快地往休息室走去。
“嗯哈——”
一夜脱贫。
-
翌日清晨,瞿放借着视察酒店的名义溜到了萧氏顶楼。
见那檀木长桌盖着一块冗长紫檀色桌布,他随意掀了掀:“你办公桌桌铺桌垫干嘛?怕把你这古董办公桌潮坏啊?”
宋暮阮强撑着最后的力气从休息室出来,笑了笑,算是对瞿放打过了招呼,便往未关合的办公室门口走。
萧砚丞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她。
后者一个脚下趔趄,他疾步上前,托腰扶住,隽眉拧着,轻声道:“回北樗山休息吧,小方在楼下等。”
宋暮阮嗔着这个罪魁祸首,登时调转方向,走去专用电梯。
“叮——”
梯门打开,她甩开他的燥烫豹爪兀自走进去,并迅速地摁下了关门键。
瞿放看着这眉来眼去的萧氏夫妇,又定眼瞧着方才掀开的桌布一角。
桌沿,还存留着干涸了的渍印,桃瓣形,透明的,中心或是垂直叠滴多层,呈出一颗水滴状的白核。
“?”
……他应该在车底?
“嗡。”
一则消息进入。
萧砚丞打开手机,瞿放眺眼看去,瞥见了离婚二字。
“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
萧砚丞正欲回复,对话框猝不及防多了一长串字:
[我的胸都变大了,而且现在还疼,肯定是你昨晚压的!(怒火)(敲打)]
这次瞿放算是看明白了,憋住心里的笑。
“不会吧,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用传统姿势?”
“也是,我们萧博士向来古板,可你太太是年轻女孩,肯定和你这般年纪的想法不一样啊。”
“你再这样一成不变,小心她学校里的狼狗用新鲜招式叼了去!”
五根修纤指骨悄然握拢手机,萧砚丞并未出声理会,越过说话人,踱步至落地窗边。
目视到出口驶离出一辆黑灰相间的轿车,他侧身,明净玻璃面上映出的掌背,几道血管青蓝虬张,像是一截杂乱横断的山脉。
脉峰沿边,有一个月牙小印,粉粉的,倒扣着,像极了他此刻绷撇的薄唇。
瞿放也跟着上前,碰了碰那端阔紧绷的太平洋肩,放下调侃,语气恢复正经,认真替兄弟思考的模样:
“当年为了诺诺快乐,我研究过很多姿势,要吗?”
“融合《瓶梅》、《日谈》等百年中外经典名著,自创出一套瞿氏独门秘籍,包萧爷你从此蜜罐日夜游,三年就抱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