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大猞猁跳上另外一块岩石,庞大的身躯不断靠近趴在岩石上的人。
扶光迷迷糊糊地醒来,感觉脸颊湿湿的,微微的刺痛,还有热气喷洒到皮肤上。
睁眼看到的是一片灰白的石头,视线一转,一张吊睛白额,似豹非豹的毛脸近在咫尺。
扶光心脏一紧,呼吸停滞,反射性的后退加反击,身体条件却不允许,导致的后果就是伤口撕裂和头晕恶心。
相比扶光的激动,大猞猁没有任何过激行为,只是在人清醒后退开,毫不犹豫地再次隐入灌木丛,没有任何回头的兆头。
灌木摩擦的声响渐渐远去,直至消失,扶光紧绷的肌肉才放松下来,最后低下头,额头抵在手背上。
靠,这都能活,真的是绝了。
“系统,是你回来了吗?”
扶光很有耐心,问过一次就没想以前一样催促。
这一等,等到身体各处的知觉都恢复传送到大脑,等到炙热的阳光把皮肤烤到滚烫才算结束。
脑海里没有熟悉的电子音,扶光撑着石头坐起来,脸色死白,嘴唇干裂无色,背脊伤口撕裂的痛感和身体各处骨头的钝痛刺激得太阳穴一直突突的跳,脑子又晕又疼。
四周是灌木和高大的树木,附近除了风声和树叶声,没有其他的动静,目前没有威胁。
倾斜的日头晒得厉害,扶光挪到阴凉处,从空间里取出需要的物品。
子弹没有穿透身体,卡在了胸腔的骨头上,这没什么特别的,让扶光奇怪的是衣服和背部弹孔处多出来的诡异物质。
扶光把粘在衣服上混合着血液的黑色硬块捏碎,闻了闻,眉头紧皱。
这应该是某种捣碎了的植物。
通过靠在树上的镜子,背部的情况一览无遗。
青紫的淤青遍布,左肩胛骨的外侧角和脊柱骨之间粘着厚厚的一层黑色物质,随着肌肉的扯动,红色的血液从裂开的缝隙中流出。
很明显,她没有死,是因为这东西堵住了伤口,止住了血。
这就是让她奇怪的地方,除了系统,她想不到任何会救她的人。
虽然那只猞猁没有杀她,且行为奇怪,可她再傻也不会认为是塌肩膀救的她。
草药能止血,但药效不明,好的速度太慢,不符合她的需求。
昨晚张海客帮自己做出了选择,她没死,那接下来的剧情她会毫不动摇的走完。
把成块的草药扣下来,换上药,包扎好,休息了一会儿再处理其他的伤。
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处理好,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太阳也没那么烈了。
一切处理妥当,扶光靠在树上,抿着糖看挂在山顶上的太阳。
吴邪现在应该回到昨晚审讯的地方,胖子也已经被塌肩膀抓住。
他们今晚会在山洞里汇合,塌肩膀把吴邪误认成吴三省,会告诉吴邪关于二十年前考古队的一些事和张家楼的信息。
带吴邪和胖子看过被拦在石头里的密洛陀,三人会在天亮后前往当年考古队驻扎的营地。
在那里有通往张家楼的入口,并且入口离奇怪的水潭非常近。
她不着急去找人,第一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再次导致原有剧情发生偏差,第二是她的身体需要时间去恢复。
系统的药是好,但还没好到一用就立刻恢复如初的地步。
讲到伤势,扶光又开始头疼了,救她的倒底是哪位路过的大神啊。
缓过来后,扶光已经可以确定不是系统在暗中操作了。
系统说过修复功能无法启动,这应该是在它下线的时间段,它回来后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修复自己的身体,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别看系统总是用任务者规则来警告她,其实它比任何人都怕她嘎掉。
这点也是扶光想不通的。
往最坏的方向思考,就算系统不会给她修复身体,也不会用草药这种低效的方式,起码用的也是系统自带的药品。
所以扶光可以肯定不是系统。
从那只奇怪的猞猁入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塌肩膀,毕竟作为旧社会的特务,学过驯养野兽的技能,从之前他们遇到的猞猁攻击中可以看出,那些猞猁就是他驯养的成果。
且从他们进入巴乃的那一刻起,她遭遇的一切也足够说明救她的不可能是塌肩膀。
对于塌肩膀会救她,扶光想不到任何可能。
除去这两种可能性,张海客作为海外张家此次行动的主导者,就更不可能是这方势力了,那总不可能是汪家吧?
扶光无力望天。
广西的天非常蓝,大朵大朵像棉花糖一样的云朵飘过,扶光突然灵光一闪,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如果真的是这种可能,那也太玄幻了吧。
其实也不能说是玄幻,它的存在已经向系统证实过了,自己也接受良好,只是从系统闭口不谈的态度来看,他们两方是属于敌对的势力,最起码关系不是那么好。
所以真的是它?
扶光小小的脑袋装着大大的疑惑。
回想那只猞猁,体型很大,目光没有野兽的冰冷和杀气,很平静,面对猎物,这样的目光就很反常,甚至是怪异。
满身的伤就止了血,脸上的湿漉刺痛,奇怪平和到没有情绪的眼睛,莫名其妙的消失。
违背常规的操作,所有的细节放大,扶光顿时毛骨悚然。
难道真的是世界意识?!
一想到是这种可能,扶光浑身难受,比当初在海底墓里变成禁婆时还有难受。
这也太荒谬了吧。
想是这么想,扶光还是丧着脸接受了这种可能。
用胖子的枚举法,一条条去验证,这条无疑是最具有可能性的。
如果这是真的,那扶光就能明白为什么系统对任务者的要求这么严格了。
虽然里面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但不妨碍扶光遐想。
靠啊。
扶光后脑砸到树上,拿出纸笔,启动久违未用的脑子。
漫漫长夜,应该足够她梳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