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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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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看得出来信息安全管理局已经介入,封锁了绝大部分消息,可仍能在讨论和碎片化信息里拼凑整件事情流程。

恐怖分子是名金发男人。

一切的源头,起始于男人奇怪的举止。

据最早的情报说,他在白天鹅喷泉旁边一动不动坐了将近4个小时。

在炎热的夏日,穿着酒红色的长风衣,身边放着大提琴收纳盒,仿佛一具空壳,对两次路人的询问都没有反应。

直到夜晚7点,天鹅喷泉的灯光准时亮起。

马勒第二交响曲《复活》奏响的那一刻,他就像是被触发开关,提起装满武器的琴盒朝着双子塔走去。

就这么毫无理由地,开始了无差别袭击。

外网还存活的那个短视频已经是第二天黎明破晓。

那名恐怖分子登上了塔顶。

诡异的是,他没有继续躲避,而是十分亢奋地朝着直升机张开双臂。

以怀抱晨光的姿态,热烈地咏叹、高歌着——

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金色的缪斯们

给我的幸福

不会骗我:死后,

我不会被人忘记

也许你会忘记,但是

让我来告诉你:

将来的某个时候

有人

将会想起我们

他不止是一个英雄

他是我眼中的神——

以他的毒汁

无法抗拒地

苦乐参半地

让我四肢

瘫软,爱

像个爬行动物一样

将我击倒

……

希腊诗人萨福的诗。

站在塔顶上的恐怖分子面带微笑。

眼眸仿佛燃烧着无限的爱意与生机,与他血淋淋、被轰碎半边的身躯形成强烈的冲击。

最终被直升机上的反恐警察爆头射杀。

事件落幕,众说纷纭。

不乏许多阴谋论者发散想象力,说那名异常顽强的恐怖分子,实际上是政府偷偷进行人体实验培养的丧尸,否则没理由超标到这种程度。

据网友统计,他被射杀前10分钟起码中了二十几支麻醉弹,身上全是孔洞,体内至少有20颗子弹。

可在这种情况下,他仍在活动,还能抵抗背袭的特警。

蒲一帆脊背生寒,震撼过后不由自主地看向黄志明。

在眼神心照不宣的询问之中,他听到黄志明语气严正低沉,说:

“代号【胡蜂】,排行榜第六。”

“他们之所以内乱,很多就是出现排斥反应,也可以说是改造后遗症吧,彻底失去理智陷入癫狂,分不清现实和幻想,发动最后的毁灭行为。”

“就跟个巨型炸弹一样,没人知道引信什么时候生效,但末路一定是害人害己,直到最后都沾满无辜的血和亡魂。”

这就是毒物杀手。

泯灭人性,无可救药。

“绝不能,让这种事在我们国家里发生。”

不论在哪片土地上,恐怖袭击都是对和平与法纪的践踏,对人民所带来的伤害巨大而深远。

蒲一帆看得不好受。

这回码头爆炸案又送来一桩麻烦。

根据目击和监控信息应该有十几名疑似越南帮的不法分子在图谋作案的,可警方赶到的时候,已经抓不到踪影。

他们想抓的女学生跟卫旻到底存在着怎么样的联系,卫旻保护她又有什么目的。

虽然声称是故友之女,偶然的见义勇为之举,但其中牵扯怕是没那么简单。

半年前猎鹰集团的货船在缅甸与当地武装割据势力起了冲突,此后所有的毒枭头子和十几支地方联合军都发出悬赏要他的命,那么其中是否意味着卫旻的生意中有见不得光的暗面。

局里向上级打了报告,恐怕很快检察机关就会派遣人员下来进行直接调查,强制要求卫旻配合调查。

关于那个女学生,他们通知过局里的同事顺瓜摸藤着手排查关系网,掺和进来的人一多,对警方的调查更有利。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盘查一下卫旻的保镖人员。

做好当下能做的每一步,坚决把这些不法分子的苗头摁灭。

蒲一帆转身的时候,没注意背后走过的人,不小心撞上。

手里的文件袋啪一声掉在地上。

“啊,抱歉。”

“没事。”

他弯腰去捡,听到声音顿了顿。

起身时,只匆匆与对方一个照面对视。

望着那个端着空盘的背影,蒲一帆有3秒停留。

连体的藏蓝色工服,后背电绣logo是只黑色的鹰。

深色搭配更深色,仔细看才能分辨出来。

相貌特征,似乎不太像华国人。

他径自活动了两下手肘,像在感受什么,随口问:

“徐助,那个,是哪个部门的工服?”

徐乔顺着蒲一帆的文件袋指向看过去,回答说:“噢,是物流部。”

“颜色和logo代表负责的路线,那个是小黑鹰,负责跨境物流进出口。其他还有像小赤鹰负责国内运输,小蓝鹰负责货物到家的配送服务,小橙鹰走公益对接,小白鹰负责海运线之类的。”

“噢……”

蒲一帆点点头,前边黄志明回头朝他挥手,他才收起杂思。

自言自语般喃了句:

“你们请的员工,体格很结实啊。”

……

关于那名恐怖分子的议论,还在热火朝天。

在如今这个和平的年代,情报高度严密管控下,很少人能够亲眼直视‘异常’。

‘他’偏偏就这样盛大地,死在黎明的高塔之上。

疯了也还在贯彻那套,他不懂得欣赏的死亡美学。

“皮还挺软,喂,把裤子脱了。”

“哈哈,要上他吗,那我也来!”

“下一个到我……”

适者生存,弱肉强食。

在围圈起来的生存牢笼中,文明社会建立起来的秩序被隔空在外。

一切都退化到最原始简单的模样。

放大本性的少年,不过十二三岁,就已熟知暴力与性,压迫与放纵,自然而然挤压弱者的生存空间,剥削其所有可利用的价值。

“喂!有好戏看,狮鱼和蜘蛛他们逮住了那只臭虫,在那边割他内脏呢!”

有人兴奋地跑过来通知。

正在施暴的男孩们回头,感兴趣的有,不搭理的也有。

“在哪里,我也要去看看。”

“切,没意思,还不如继续干他。”

“烦死了哈哈,刚硬到一半。”

这时

无比痛苦惨烈的嚎叫,穿过树林,一阵阵传来。

每一声之后,都有更为热烈兴奋的喝彩和口哨声。

原本裤子提到一半的几个人听见,瞬间被吸引。

扔下被折磨得像破布的男孩,对视一眼就往那个方向去。

“好像挺好玩,我们也赶紧去看看。”

“走!”

血、杀戮、生-殖器、断肢、尸体、腐烂、蝇蚊,蛆虫、恶臭……

逼仄的圈禁之地,野化的少年们像猪猡一样生存。

所见所闻都是冲击性极强的景象。

脑子填充满大量残酷的、恶心的东西,一次又一次洗刷承受的阈值,普通的欺凌和虐待都显得无聊至极。

但这惨叫声让人头皮发麻。

麻,也是一种刺激的感觉。

那里满地都是暗红的血,出血量大到在5米之外气味都很冲。

或许还有热烘烘的,内脏的生腥味。

蜘蛛,狮鱼,苏铁……哦、还有漂亮的胡蜂。

在惨烈嘶哑的叫声中,谈天说笑,讨论着下一刀要从哪里落下。

周围聚集着许多专门来看的人,不乏来学习的。

他们之中往往有些特别有创意的人,越筛选到后期,愈发残忍得突出。

正动手那几个就是很出名的那一批。

狮鱼和蜘蛛还在讲要不把人做成蜘蛛巢穴的样子。

内脏都刨挖出来,展开到最大,再把肠子拉成网状,应该挺艺术的。

是他们从杀人的教科书里头学的那种艺术。

杀手也得上课学东西,也得培养自己的审美,学会搞艺术,这是顶层总强调的。

可惜没人乐意上手,都嫌脏。

正猜拳,又下起了雨。

到现在,项檐都还记得雨滴打在内脏上的声音。

人被开膛破肚,就一定会死吗?

回答是有很小的概率可以存活。

但活下来,终生伴随这样的回忆,其实不太美妙。

他开始真正不喜欢一件事,那就是被水淋的感觉。

人体的潜能超乎想象。

对细菌、病毒、微生物还有细胞病变就有着多种强大的自然屏障和免疫系统,就连在心理层面,为了不让人轻易精神崩溃,在处理过量的情绪和创伤后应激上,同样诞生出一套自我保护机制。

过于痛苦、恐惧的伤痛和记忆,全身心都会协助将它潜抑、淡化、修饰、补偿。

仅仅是为了生存,人体进化到如此程度。

这是项檐看书学到的一些知识。

16岁的时候,在脱离组织半年前,他又见到了胡蜂。

除了接任务被派遣解决各国政要,他们还会充当组织高层的玩具。

要么去高官的私密派对、地下赌城,跟各种亡命之徒厮杀竞技,供各国大人物观赏,押注赌博;相貌条件优越的,也会被指名去陪高层上床,满足一些猎奇的嗜好。

他们体质各异,有些痛觉神经通路已经毁坏,没有知觉,有些却是加倍放大,变得高敏感。

即便是杀人兵器,也仍是受组织所摆布的娃娃,所以虽然为大多数人所不齿也厌恶,但同时也为既得利益者所垂涎。

刚在擂台打得一身血,下来直接被送上某位大人物的床也是常有的事。

在体能、智商、视力、感觉上,他们有着所属人种最突出优越的条件,除此以外还有格外惹眼的姿色。

胡蜂属于就那一类,当初的蜈蚣争破头想成为那一类。

彼时项檐刚下擂台。

他仿佛天生就懂得怎么让人觉得扫兴。

无趣又乏味地结束难看的比赛,在一阵阵嘘声与抛下来的垃圾里离场。

恰好碰到在包厢里出来的胡蜂。

金发披肩,穿着酒红色的西装,英俊又美丽,身上带着股男人熟悉的浓浓腥味。

恰好的对视,胡蜂漫不经心地挥了下手,说了句:

“辛苦了。”

……

他并不记得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就像杀猪。

只有猪难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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