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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谢谢你,与我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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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明晃晃的未成年限制,大家一致决定在爽饮之前先进行小型聚会,但太宰治偏偏要秀一波手艺。

“怎么样,这硬豆腐。”

他显然对自己的厨艺相当自信,即使他的黑色马甲前襟沾着可疑的焦糖色痕迹,围裙系带也歪斜地挂在腰间,整个人像是刚从爆炸现场逃出来的拆弹专家。

传闻中花了他不少心思研发的硬豆腐一端上来也是色香味俱全,一筷子下去,根本戳不动,硬度堪比金刚石。

“所有的食材都有一种冤死的感觉。”坂口安吾如是锐评道。

“这……能吃吗?”

“能吧。”织田作之助若无其事地往自己碗里舀了一勺光是颜色就看着就很不妙的红色咖喱。

太宰治毫不在意地表示:

“我觉得很好吃,吃了一大碗。”

然后是备受瞩目的莎师傅威迪尔特色烤肉,烤架上的野猪肉正渗出瑰丽的肌红蛋白,泛着油光“滋滋”作响,看得人食欲大开。

但基于谨慎原则,坂口安吾在开口前问了一句:

“你在哪儿买的?”

“顺手的事。”莎菲尔摆了摆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指喝麻了倒在林子里偶遇野猪一签子插死直接拖回家。

——这违法了吧?!《鸟兽保护管理法》在看着你啊!坂口安吾感觉自己的吐槽欲望源源不断地疯长,再看一眼这餐盘下面垫的纸好像就是非法捕猎的100万日元的罚款单啊!

莎菲尔是典型的肉食主义者,然而她的烹饪方式也是相应的粗犷,粗盐调味有个味道吃就算不错了,主要的作用是下酒菜。

看着还冒着丝丝热气的手撕肉排被直接浸入酒液里,赭发少年终于忍无可忍地拍开酒瓶,瞪大了双眼:

“暴殄天物也要有个限度啊!”

这种肉如果是在“羊”的话可以分好几次吃呢!——虽然他们现在也不需要这么节省,但一想到还有两个突发亲情的成年男人随时蹲守,以“送爱心”的名义上门骚扰,然而他还不能出手,还有意志薄弱的小羊直接满口“中也你哥又来了”的喊着,中原中也就觉得浑身刺挠。

“……你们都没有味觉的吗?”吃了一口感觉自己像是在生啃猪肉的坂口安吾惊觉现场居然只有一个中原中也勉强算正常人类的口味——但这难道算哪门子好事吗喂!

“谢谢你守住人类最后的底线。”他推了推眼镜,突然非常郑重地握住了中原中也的手。

中原中也:……话说吃不完的话要不要打包回去来着?

小型聚会自然少不了酒。

尽管只是在真正的畅饮前聊以慰藉,但这氛围带动的相当到位——除了醉酒后杀伤力太强被禁止过量饮酒的某两位。

出趟远门就莫名其妙看到有人飘在半空上演《城市天际线》的房东:他们拆的都是我的房子啊!

虽然有“森多多百亿补贴”,但给邻居赔礼道歉还得一个个上门,莫名其妙别人欠人情这件事显然对尚有道德的人约束很强。

之前对港口黑手党颇有微词,结果人家在擂体街灾后重建出了最大的力,这让中原中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因为我很亚撒西~”

这是那天上班时间去接孩子放学的织田作之助看到师兄在童装店给爱丽丝试衣服时森某人的原话。

对此,太宰治表示——

“‘久欠大恩如大仇’,拖太久的话指不定他要我们为他干什么事呢。织田作你也找个时间赶紧跑路算了。”

“什么?首领又没开会而是去逛街了?”坂口安吾还是那句话,“下次补贴的时候能不能把加班费先打给我。”

酒足饭饱后,织田作之助先把孩子送回家,这一群看着就很不正经的人走向了街头。

不过这次确实是太宰治误解了莎菲尔的用意。

在踏入那家名为“Lupin”的酒吧后,莎菲尔大手一挥宣布全体目光向她看齐,她要包半年份的酒。

在那一刻太宰治真的很想钻地缝里去。

“有没有洗洁精兑的酒?”趴在桌子上,他幽幽地问道。

“抱歉哦客人,这个真没有。”调酒师依旧笑意盈盈。

昏黄的光在玻璃杯中折射出重影,喝到酣畅淋漓之处都有人开始说胡话了。

“我跟你说,你都不知道,他叫我哥哥了唉……嘿嘿……”这是硬拉着坂口安吾分享甚至有点大舌头的中也。

然后安吾在众目睽睽之下踩上凳子:

“绝对!今天我是绝对不会加班的!工作都是狗屎!”

“……孩子们终于上小学了,”这是说到动情处难免眼含热泪的织田作,“昨天老师跟我打电话说幸介填‘未来理想的工作’居然是黑手党……太宰,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该换个工作了?一直这样对他们影响很不好啊,师兄他现在也应该不需要我了吧……”

事实证明,酒真的是效率最低的麻醉痛苦的方法,就连常年泡在酒精里的莎菲尔也会在某个时间看到把自己团成一团长成长条的小孩恍惚那么一瞬间。

哦,长那么快啊。

时间真是个有意思的东西,对吧?

“等等……?!”有什么很热的一团蛄蛹进来了!

天哪!是猫!

感受到胸膛前的热源,迷迷瞪瞪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团黑色,抬头那双鸢色眼睛狡黠地盯着她。

她哑然失笑。

本来活着对她而言已经是无意义的必然,然而就是这点不经意的变化重新赋予时间以刻度,赋予她新的期待未来的意义。

人是复杂的,哪怕同一件事,换个时间场合,选择都可能会改变,没有一成不变的事。

或许她最初的想法已经被淹没在时间的洪流下,但旷日持久的坚持已然铸造了不可磨灭的基石,也就是所谓的,沉没成本。

……拿起剑的那一刻,果然是在犹豫吧。

你在恐惧着什么呢?

对于自己贪生怕死这一点,莎菲尔并无异议。

或者说,就是因为知道未来自己的想法可能会发生改变,这样的决断才有必要。

这就是人类啊。

烦恼和海浪一样,连绵不绝,能听到涛声却看不到幸福的泡沫。

在忍俊不禁时候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厌恶——

够了。

这种泡沫般的幸福,已经够了。

所有时间堆砌的绝望和崩塌,需要漫长的时间弥补修复。

一切语言都是苍白的,她根本没有资格说什么“好好活着”之类的话。

“这样活着、会很难过的……”

她抚摸着少年头发柔软的质感,又开始叹气。

有时候她会怀疑太宰治的坦诚是一种手段。但是大部分时候都在心疼,她真是希望这个世界对于这个过分聪明的孩子得好一点,想对一些随便不知道什么玩意也从未降临过的神恳求道——

“让他幸福吧”。

已经交到了很好的朋友,他还年轻,还有自己的未来,也算是有了为之坚持下去的意义,如果这一切能够继续延续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会放下芥蒂,彻底落地吧?

那么。

“……谢谢你。”

有那么一瞬间,太宰治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如此温柔的言语,似乎怎么都与莎菲尔这个可恶的老女人不搭挂。

但是,他是如此确信。

他感受到了那温暖的怀抱中有力的心脏跳动。

——明天会发生什么?

——谁知道呢。

暂且停留在这一刻吧,无论明天什么时候到来。

……

如果微生物能说话的话,它们一定会为现在的环境感到安心。

在时隔半个月后,熟悉的酒味又重新回到了它们安居的大环境里。

“……果然,酗酒是扮演不得不尝的一环啊。

她如是感叹道,冷静地把手里的便宜酒罐一饮而尽,在她的身边,已经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个空掉了的酒罐,在昏暗的室内,只有面前的电视机还在源源不断地播放着日本滑稽艺人的廉价笑声。

不管怎么说,月之本元司作为一个男子高中生,骤然被扔到和一个便宜小孩哥在这么狭小的环境蜗居,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方便的,也只有在小孩哥走了后,没有扮演需求独自一人才能开始真正享受的高质量生活。

虽然这所谓的高质量生活就是如同毛利叔叔那样的中年男人一样在小房间里关灯边看相声节目边嗯造便宜酒就是了。

——完全、完全没味啊。

女人耸了耸肩,看着窗外的月亮:

“看起来搞砸了啊。”

虽然这么说,但她的脸上并没有沮丧的神色。

她长吐了口气。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无奈的选择。

【客服1019在此温馨提示,100%人气值全达成后将开启“全沉浸梦境”哦~只有一次机会,希望宿主谨慎对待!】

【——“追在身后的影子,是每个人都无法抛弃的过去,撕开血淋淋的过去,直视自己最深的绝望。”】

【最后,1019由衷祝您旅途愉快!】

“愉快?”她从喉腔里挤出一声冷笑。

谁家好人做梦能把别人拉进来送死的?

趁最坏的打算开始前,先尽可能地提升太宰治实战能力,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的最终boss的bug,然后……就进行最终试炼吧。

系统以为这是保守场吗?

不论过程只有结局的东西从来都不是故事,至少不会是一个好故事。

毕竟现在被魔改的莎菲尔的设定就是“世界毁灭的幸存者”角色,马甲莎菲尔所纠结痛苦的一应混账事,都是他的原罪。

在莎菲尔这里最为特殊的太宰治,她现在当然可以好言相待,这或许可以提高人气值,但却不会改变莎菲尔自己的想法,所以元司就没有去做这样的努力,况且,对注定离开的自己来说,这样的举动根本没有意义。

在一开始,他也只是这么对待这样一个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角色的,甚至还有心思玩点史实梗试探。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这么想了。

角色与人是不一样的。在跟莎菲尔的意志艰难对抗的那个晚上,月之本元司被迫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很喜欢这些故事,因为那归纳于现实,却总是呈现出高于现实的理想性———但换言之,当故事成为了现实,角色也将变得面目可憎。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过这些看上去就时髦值拉满的人气角色,是啊,“人气角色”,因为按照常识与逻辑,被亏欠的人拥有无限的追责权利,而他们也应当去索取自己应当获得的东西。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行于穷途却不懂得抓住身边每一份利益的人,就只有被现实淘汰的结局,这是他在自己的过去中,所记住的常识。

但那个人偏偏是太宰治。

多巴胺、轻率的冲动、压力的临界点、非理性的决策、感情用事……他当然可以这么说服自己,但却无法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因为莎菲尔也一定明白这个道理。

元司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聪明的人会做出带着莎菲尔这个“毫不相干的人”夜逃的决定,但是这不妨碍他开始真正地关注这些被冠以大大小小数值的“人气角色”。

那么,自己是否被莎菲尔的心情所影响,对他们萌生了多余的期待呢?

她掐断了思绪。

这没有意义,他对自己说。

剧本已经确定了,按部就班根据莎菲尔本人的意愿,推动故事走向圆满的结局,作为一个早该杀青的角色,在合适时退场才算是尽职尽责地履行。

如果还是不能理解莎菲尔的动机也不必非要尝试去理解,去做出对等的回报就行,毕竟自己不喜欢欠人的东西。

……那么。

她看着窗外的明月笑了笑——

祝你幸福,然后仅此而已。

这不是要献给谁的故事。

人生的道路不管走到哪里,都只能是自己的路。

不论如何抉择,不论觉得这些有多好,或者被多么沉重的事物攀附,全都是只属于自己的东西。

因此,如果能让那个人再次露出笑容的话,无论什么事都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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