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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荆棘城堡(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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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城堡里彻底陷入黑暗,人群开始混乱起来后,尤桑指挥完荆棘的行动,便一身轻松地回到二楼。他轻手轻脚地推开自己房门,迈着欢快的步子进了房间。

突然间,尤桑的脸色一变。他微抬起下巴,朝空气中轻声喊道:“小荆?”

他的声音慢慢向周围逸散,房间里一时间安静如初,更没有他所熟悉的沙沙声。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滞起来,不再流动。

尤桑的眸色暗沉,阖上眼皮。

窗外有荆棘在逐渐蔓延,如鱼在水里游动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涌动着暗绿色的浪潮。

没过多久,他猛地睁开眼,脸色既无奈又难看。

他被偷家了。

明明不久前他还在挑衅灵捕,结果一转身小荆就被灵捕给拐走了!果然是风水轮流转。

尤桑微微叹了口气,自从这一次副本重启开始,小荆就对新进来的其中一名灵捕产生极大的兴趣。于是他也跟着多看了几眼,但它怎么就这么被人给拐跑了呢?

这时,一道电子提示音猛然打断了他的思考。

【系统提醒:请灵徒A13号在五分钟之内完成指令】

【倒计时开始】

【04:59】

……

尤桑仿佛才回过神来,他歪着脑袋朝虚空中淡笑道:“别那么着急,我会好好执行。”

“拐跑了小荆,我得送他一份礼物。”尤桑暗自嘀咕起来,脱掉鞋袜,将自己团吧团吧地塞进被窝里。

刚沾上枕头,一股难以抵挡的睡意迅速席卷上他的大脑。尤桑细长的睫毛扑闪频率逐渐变慢,遮掩住他眼底暗藏的狡黠。

“晚安,我亲爱的客人们。”

他轻声说道,缓缓阖上双眼。

另一边,当看到谢南常手指碰上小荆的断茎,蒋厉忽地出口:“对哦,说到玫瑰,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见到有花开了。”

“不是荆棘动手杀的人,自然不会开花,”程岁显然已经洞悉了这条规则。“这几天都是NPC自相残杀。”

不知怎的,谢南常垂下眼眸,紧盯自己手掌下的小荆:“之前我猜错了,尤桑的代表词不是健康。”

“尤桑是该副本的灵徒,荆棘也是他的武器。荆棘之所以会开花,是因为其吸血加快了它的生长速度。”

“自身受到伤害,通过吸血来使伤口痊愈,回复生命力。但被吸血的人则因失血过多,从而生命垂危以致死亡。”

阿欢顿时脑洞大开:“听起来有点像是转移生命力。”

谢南常朝她点点头,对她的快速理解表示赞赏:“的确,这样一来,尤桑的代表词就是生命。”

其余的人恍然大悟,程岁的思维甚至迅速转移到了之前发生的事:“难怪,其实不是没有人踩中尤桑的死亡条件,相反第一天就有人中招了。”

第一天被暗算的那名灵捕,就是因为伤害荆棘导致死亡。伤害荆棘也算是损害生命,如果荆棘属于尤桑的一部分,这就好解释了。

蒋厉一边陷入头脑风暴,一边看着谢南常弯下腰,手指微勾捞起在他裤脚上作乱的小荆。

谢南常将其举至视线齐平处,摇晃它的身子,嘴里好像还在念叨着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对了的话给点奖励什么的。

小荆装作听不懂人话,被灵捕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后,一动不动安静装死。

这时蒋厉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好奇地问:“南哥,我怎么感觉它好像很喜欢爬你小腿上?是有什么特殊吗?”

他的目的其实是想问谢南常是不是小腿受伤流了血,才引诱得荆棘条总想试图接触创口来吸血。

谢南常闻言,慢慢眯起眼眸,淡淡笑出声来,用指尖轻轻划了一下小荆的表皮:“比其他荆棘不正经算不算特殊?”

小荆心想如果它现在拥有一个人的形体,早就直接跳起来和谢南常打上一架,证明自己清白。

但它不能,只能用身体卷起谢南常的一根手指,直到在上面勒出一条难消的红痕。

其他队友显然也注意到了蒋厉所担心的问题,郭茜还准备从虚拟背包里拿出一瓶治疗喷雾:“真的没事?有受伤千万别瞒着我们。”

尽管现在他们只是临时队友,但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副本里面,他们也可以相互帮助,配合默契,各自珍惜这一点小小的,难得的队友情。

在这种环境下,人们总是渴望关心与救赎。

谢南常拎着小荆,朝室内的软沙发走去,只对他们摆了摆手:“没问题。我算过时间流速,时间快了接近一倍,也就是还有四小时左右天亮。”

“明天还有一场大战,先关心一下你们自己的小命。一群不堪一击的小脆皮是哪儿来的精力来关心别人。”

众人:“……”

妈的他们就是活该被嘲笑,为什么要担心这样的没良心。

*

城堡的走廊里,没有客房的灵捕们在四处游荡。二楼的房间在随着主人的死亡而逐渐消失,也不能够成为他们的庇护所。

但因为还能够得到线索,小文三人搜查完后从尤伦房间里退出来,打算在走廊上随便找个地儿休息一会儿。长卷发习惯性地四处张望,警惕有没有危险的来临。

在不远处朦胧的月色下,她突然吃惊道:“等等,那是不是陈元的东西?”

其余二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窗户下方散落着一架黑框眼镜,上面沾上了些许灰尘和血迹,镜片上出现条条蛛网状的裂纹。

窗框上也有被人为划花的痕迹,并不规整,甚至有些草率和粗糙,并不难想象到当时的危险场景。

“陈元死了?”长卷发微微挑起眉,好似很吃惊的模样,语调里却是明晃晃的幸灾乐祸。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吃惊的不是这件事,小文直接将这一点给展现出来:“像他这样的人,会栽进什么样的陷阱里?”

长卷发稍稍探出窗外,看了眼下方,瞧见城堡外的荆棘条已经密密麻麻地将一楼占为领地,凶猛得好似野兽。顶端细微地朝着楼上的方向,仿佛它们迫不及待就要闯进二楼。

她收回视线,语气有些遗憾:“可惜了,看不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站在一旁守着他俩的刘哥咧开嘴笑了声:“行了,也不嫌这地儿睡着晦气,咱们快换个地方。”

长卷发嘻嘻笑着,对刘哥的提议欣然同意。

她的手里攥着一枚银币,被上下抛动,在黑暗中翻转着闪亮的光。

突然间,下坠的银币落在长卷发的手心,骨碌碌地自己转动起来,最后静止成竖立的模样。

长卷发大惊,这枚银币是一个用来预警的小道具,停止成如今的样子昭示着一种不妙的危险。

她迅速后撤一步,与队友的位置持平,死死盯住眼前那一片浓稠的黑暗,小文与刘哥也反应极快地取出武器进行防御。

空气里瞬间弥漫起紧绷又微妙的气息,三人前方攸地传来一阵平和沉稳的脚步声,双脚/交替的间隔仿佛被精密的仪器所设定好,完美到分毫不差。

紧接着,随着脚步的停止,灵捕们的面前站着一位中年男人。

男人身上穿着定制精致的服饰,手里拄着一根打磨光滑,颜色漂亮的手杖。他的笑容既礼貌又得体,举手投足间充斥着一股贵气。

男人朝三人中的刘哥微微侧头:“晚上好,亲爱的客人。只是‘晦气’二字,您是对我和我的城堡有什么意见吗?”

见自己突然被点出来,刘哥一愣,脊背迅速紧绷起来。

他警惕地握紧提前拿出来的防御道具,时不时抹了一把鼻尖上的汗,强作镇定:“公爵您误会了,晦气这个词对应的对象其实是上次那个与您交好的客人,并无意损害您的名声。”

周围留有杀意若有若无地弥漫开来,刘哥的额间不一会儿就布满冷汗,坠在他的鬓角上欲掉不掉。

不会吧,尤格斯的欲望应该不会是名声吧?他应该不会这么巧就踩上死亡条件吧?

“的确是这样,我这位同伴其实人很好,主要是因为刚刚死去的那位客人其心不善,总是为非作歹。他十分看不惯,觉得这种人的死亡简直是玷污了城堡这片圣洁的土地,才感觉到晦气。”

长卷发感觉到尤格斯时有时无的杀意,感觉应该没踩中死亡条件,便认为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鼻子微微皱起来,极力帮助自家队友辩解。

银币在她手心里竖直转动着,速度时快时慢,好像很难检测危机的程度,或者是危机和安全的状态一直在重复发生转变。

一如面前端正站立的尤格斯,表情完美到无懈可击,让人找不出他的错来,对他的态度捉摸不透。

接下来的风向竟逐渐变成了这一男一女两位灵捕互相借用“晦气”这两个字找说辞,而尤格斯则处在阴影与月色的交界处,面容被割裂开,带上了些虚假诡异的味道。

他微笑着倾听对方的讲话,时不时点点头好像很认同他们所说的话,但就是不听的模样。

最后,还是位于两人身后的小文,清了清嗓子后开口道:“公爵阁下,请问这么晚了,您怎么不去休息?”

闻言,尤格斯的面容好像有一瞬间的僵硬,眼眸轻轻眯了起来:“我尤格斯公爵要做什么事情,需要向客人您汇报吗?”

仿佛像是隐藏完美的面具突然间裂开了一条缝,尤格斯的语气里充斥着一分难得的愤怒,这让灵捕们对他刚才的行动路线更加怀疑。

“您还是误会了,”小文垂下脑袋,一副被误解了很委屈的样子,好似对尤格斯话中隐藏的危险毫无感知,“只是最近您与您的家人总是这么不幸,作为一名医师,我很担心公爵您的状况。”

他非常自然地动用了副本给他套上的身份,为现编的借口添上一分合理与真诚。

话音刚落,尤格斯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他又恢复成之前的那副笑脸。在虚伪地进行一番嘘寒问暖后,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离开了。

刘哥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长卷发的肩,浑身紧绷着的皮肤攸地放松下来:“呼,真的要吓死人。我们快点找个地方歇息吧,再多经历这种情况几次,我的心脏恐怕受不了。”

“感觉有些奇怪,其他关键NPC一旦被踩中死亡条件,灵捕就直接判定死亡。但这次在尤格斯这里好像还留有余地?”

长卷发有些疑惑,她没了抛玩银币的心思,转手将银币扔给了小文:“小文你拿着吧,在这里这枚银币没什么用。”

刘哥没什么想法,疲惫感已经快要冲昏他的头脑,恨不得直接倒在地上麻溜地睡过去。

他随意敷衍了几句:“也许是我们根本没踩中死亡条件,尤格斯和我们说那么多话,反而有点像拖延时间。但不管怎么样,好歹我们现在是安全的。”

长卷发赞同地点点头,和刘哥肩并肩掉头就走,转过头却发现小文还没跟上来,赶忙招呼落在原地的队友:“愣着干什么?快跟上!”

“来了!”

小文将手里的道具塞回虚拟背包里,小跑着跟上他们。

在背包里面,刚被放进去的草稿纸道具上,通篇只有“晦气”二字,密密麻麻的“√”之间,夹杂着两个“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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