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处理完军务,邓婵玉回后殿的路上,只觉得骨皮分离的疼,心想武学之事,真是一日不可废呀…有些抬不起胳膊,王后的服制是实在费事,让侍女帮她褪了衣饰,自己收拾卸下来的首饰。
太姒立的规制本就从简,这原是邓婵玉的公务,如今偏累婆母,她哪里胆敢不照做。收拾停当,看着今日送来的份例,手上摆弄着银钱,若有所思,姬发的噩梦这几日愈发严重了…
“算体己呢?”姬发不知何时回了后殿。
“还是当王后好,每月的份例再节俭,也是比这当将军的军饷多不少。”邓婵手里记着账务,把银钱分别收起来。
姬发往妆台上瞅了瞅,“怎么是三个盒子?不应该是两份吗?”
邓婵玉低着头,幽幽地说道:“忘了?在名位上你还有位‘雍妃’,这份例自然也要出。”
“王后这是准备自己昧下?”姬发双手放在她肩膀上。
“不然呢?那派人给雍州侯送去?”邓婵玉侧脸抬头看着他:“记在后宫账务上,让后世都知道大王有位妃子,是个男的…哈哈哈哈…哎呦”邓婵玉笑得厉害,震得浑身骨肉酸疼。
“活该,两三个月没动刀枪,你上来就敢这么练,不疼才怪呢…”姬发也嘲笑她:“医官才说可以正常练武,你就跟那脱了缰的野马一样…至于这么手痒吗?”
“怎么?看不惯你兄弟们挨揍?这才哪到哪,等我恢复一段…”邓婵玉原想站起来,只觉腰背腿也拉扯着疼痛,于是勾着姬发的脖子,轻声道:“医官今日还说,除了可以练武…还可以如常服侍大王了…”
看着姬发的表情逐渐意味深长,邓婵玉另一只手也搭在他脖子上:“臣妾今日怕是赢不过大王了,只是大王日理万机,操劳国事,不知有没有心力…”
话音未落,姬发就着急把她抱起来:“姐姐,可想死我了…”
几个月之后,姬发再次派辛甲和高兰英潜入朝歌探查,两人领命告退,邓婵玉的不解: “又让辛甲跟着,你从来用人不疑,到现在还不放心高将军吗?”
姬发放下手中的军报:“你没看出来?”
“看出什么?你是说…”邓婵玉被姬发一提醒,这二人是好像有些超出了同僚之情,突然又一反应:“可别管了…上次你和我斗气给辛甲履行的婚约,倒成了那女子的催命符,愣是被婆家欺辱自尽,你派人过去也只能是申斥一番…”可再转念一想:“这高兰英可不是普通女子,别说受欺负,嫁过去怕是还能给他们府上整肃家风呢!”
“更怕是这二人都不愿意成婚…”姬发摇了摇头:“辛甲再不愿有女子为他枉受折磨,高兰英鹿台细作的阅历也不愿费这心神,二人心照不宣,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