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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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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是一个年迈的雌性兽人,她的头发花白,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两个眼睛依然炯炯有神,和部落里大多数兽人一样,她也袒露着上身,下面围了一块兽皮裙。

阿泽对着族长说了很多,林瑶瑶知道他肯定在介绍自己的优点,甚至可能是吹嘘自己有多厉害,但是族长的眼神扫过来,非常干脆的拒绝了阿泽想要林瑶瑶加入部落的要求。

“她不是猛兽兽人。”族长苍老的声音如是说道。

“可是瑶瑶很厉……”

族长打断了他的话语,带着他们走出了房屋。

……

林瑶瑶坐在房屋边一根粗壮的树干上,用手扣着脚边的草,一旁放着她和阿泽的背篓,阿泽也和她一样坐在树干上,他垂着头,脑袋上的两只耳朵快耷拉到了眉毛上,一脸落寞难过。

“好啦,开心阿泽!”林瑶瑶丢掉草屑晃晃他的手臂,将脑袋伸到了他的脑袋下,阿泽推开了她的脑袋,转了个方向继续难过。

林瑶瑶却对这件事情接受良好,族长并不是粗暴的直接将她扔出部落,她和阿泽交谈了很久,对于自己也仔细打量了一番,她是深思熟虑下做出的这个决定的。

族长和阿泽在交谈完后,带着他们来到了部落的尽头,那个高耸的崖壁下方,这里的地面上有好几处深坑,和前面看到的一样,坑里有些烧成碳状的遗骸,坑上面搭着几根焦黑的木头,那是遭遇过火灾的场景。

“黑山部落将我们多年来的食物付之一炬,我们部落花费了怎样的代价才将他们赶出了森林,占领了他们的领地……阿泽,你是清楚的。”

族长苍老的声音在身边响起,阿泽羞愧的低下了头。

“阿泽,你是年轻一代中最出色的猎手之一,你还想成为鲁萨吗?”

“可是瑶瑶……”阿泽还想解释些什么,被族长抬手打断。

“三个月来,我们重建部落,保卫领地,而现在,我们的食物不及过往的十分之一……”

“第二个以休露已经来了……”林瑶瑶也抬头向着族长指向的方向望去。

天色已入黄昏,苍穹的一半深蓝,一半暗红,暗红的那边升起了一轮圆圆的黄月,而深蓝的那边却也出现了一个红色的镰刀。

林瑶瑶被这幅景色定在原地,既被这壮阔的景色折服,也震惊于悬于头顶的两个月亮,也就是说秋天到了,再过三个月水会结冰。

“没有三个月了。今年的寒冷会提前。”

族长苍老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眼神,她望向急切挽留的阿泽,每一个字敲在阿泽的耳边都像一道惊雷。

“东方最亮的星星到达红月的时候,寒冷会提前……阿泽,部落的食物不够,她不能留下。”

阿泽的情绪瞬间跌入谷底,林瑶瑶看到他的兽耳耷拉的下来,平常喜欢左右摆动的尾巴也无力的垂下。

族长没有久留,说完这番话便离开了这里。

阿泽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他既没有帮助林瑶瑶留在部落,也没有做好族长交代给他的任务。

三个月前和黑山部落的那场斗争虽然是他们胜利,但同样牺牲了部落近一半的人口,幼年的兽人更是损失严重,这预示着几年内他们部落都不会再有新的猎手培育出来。

黑山部落不仅想占领他们的部落,还大肆破坏,烧毁了许多的房屋,以及他们的粮仓。即使后来他们赶到了黑山部落的聚居地也一无所获,因为他们的食物早就被山火毁掉了,这也造就了他们后来疯狂的举动。

部落没有足够的猎手,所以后来只有他一个人去到了原先黑山部落的领地。他独自在那里巡视领地,探寻兽群,为部落的大型围猎做准备。

他原以为还有三个月的时间的!那时只要他减少休息时间,用全力去追捕猎物,也能弥补上送瑶瑶来部落耽误的时间,可是现在族长告诉他,并没有三个月了,最多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而他也并没有说服族长让瑶瑶留在更为安全的部落。

只是一眼,族长便断定了瑶瑶不是猛兽兽人,她对于瑶瑶救助了他表示感谢,但却不同意瑶瑶留在部落。

“也许森林边缘的吃树叶的羌羊部落更适合她。”族长如是说道。

以他的速度奔跑至森林边缘都需要足足四个昼夜,那实在是个遥远的距离,他并不想瑶瑶住在那么远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瑶瑶住在他每天醒来都能见到的地方,比如他的家。

林瑶瑶大致了解了事情的过程,她能理解族长的做法,她需要为整个部落的生存负责而不是为了某个人。

虽然族长没有收留她,但林瑶瑶对于族长的印象并不坏。那是个高大又苍老的雌性兽人,她灰色的耳尖上甚至都出现的白毛。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迹,但不难看出年轻时的她也是一个强壮的猎手。

族长对于她救助了阿泽表示感谢,同时也称赞了她的编织手艺,并带着林瑶瑶来到粮仓,送了两筐肉干给她——这是在他们缺少过冬的食物情况下,族长甚至允许了阿泽护送她去到森林边缘的素食部落!

还能怎样呢?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晚上,林瑶瑶在阿泽的房屋里借宿。

这个半下沉式的房屋面积不大,约莫二十平的面积,中间有一根支撑屋顶的立棍。房子的一边摊放着一些树叶干草,上面覆盖了两张兽皮,另一边的地上有一个石头围起来的圈,里面有些烧过的草木灰。沿着墙角边则堆放着一些石头、骨制品、藤蔓等东西。

阿泽去外面拿过了一些干树枝,将火堆升起来,跳动的火苗倒映在他严肃的脸上,让他显出几分凌厉,又有点像林瑶瑶刚见到他时候的样子了。

嘿,要不是认识你久了知道你是个大猫,还差点会被你拽哥的样子唬住。

林瑶瑶对于他苦大仇深的样子感到有点无奈。毕竟穿越这样的狗血事件都让她遇到了,只是不被部落接受这件事情也显得不那么严重了。

“瑶瑶想去羌羊部落吗?羌羊部落瘦弱,不厉害……”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拉踩别人部落的外貌呀!

“阿泽最厉害!”听到这话,豹子兽人的耳朵终于立起了一点。

“阿泽,寒冷会持续多久呢?”再回答他的问题前,林瑶瑶有更多需要了解的东西。

“也许3个三十,也许4个三十……不一样的。”

阿泽用手里的木棍拨弄着火堆,声音低落。

“寒冷,阿泽需要盖上兽皮吗?还是变成豹子就可以抵御严寒了?”

阿泽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经过一番长谈,林瑶瑶终于理解了。

首先,阿泽他们一般是以人形度过冬季的,因为在冬季,他们的变化能力会受到限制,每次的变化需要花费巨大的精力,而且人形对于食物的消耗更少,能够方便使用工具。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会在冬天维持人形避免变化形态。

而在人形的情况下,他们多会躲藏在房屋里,利用兽皮和火堆取暖,按照阿泽的说法,晚上在房屋外面待上一会人就会变得邦邦硬。

那大概是很冷吧,都给人冻硬了……林瑶瑶想。

在小石滩过冬或许不现实了。

阿泽似乎也想到了这里,补充道:“小石滩……不行……没有房屋,水变硬,瑶瑶会冻死。”

林瑶瑶:“……”

“明天,阿泽送瑶瑶去……”另一个部落的名字似乎很难说出口,阿泽话在嘴边绕了一圈最终吐出了“森林边缘……"四个字。

林瑶瑶其实更想去找到之前的那个土洞,受到阿泽部落房屋的启发,土壤具有一定的保温作用,她觉得将那个土洞拓深一点,或许可以爱过严冬。

而且,与其再次把自己的命运再次交给其他的部落决定,她更想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未来。

她刚想开口,阿泽却拉过一块兽皮蒙住脑袋在地上打起了滚。

“不想瑶瑶走!不想瑶瑶走!不想瑶瑶走!……”

“……”

阿泽把自己身上滚得一层灰,林瑶瑶拉都拉不起来,索性让他自己发疯一会。

突然,阿泽定住了身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林瑶瑶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赶忙上前查看,阿泽却一把抱住了她。

“瑶瑶,有办法了!!!”

“瑶瑶,我们去兹乌那!可以度过寒冷,他们不会发现的!”

林瑶瑶问他兹乌那是什么,他却不肯说,笑嘻嘻的说明天就知道了。见他恢复了满血的状态,林瑶瑶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索性抛下烦恼,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来愁明日愁!

第二天,阿泽带着林瑶瑶去部落里领取食物,一路上又碰到了好几个兽人,他们对林瑶瑶奇怪的装束感到好奇,但也没有直接上手触摸她的衣服,有些直接过来攀谈,林瑶瑶听不懂的地方阿泽就充当翻译慢慢的解释给她听。

“什么兽皮制作的?这个啊……呃……”

“奇怪动物的兽皮!”阿泽替林瑶瑶回到。”奇怪的耳朵?哪里奇怪了……都说了瑶瑶的部落在非常远的地方,所以她不会说我们的语言……是啊,瑶瑶用藤蔓做的,你可以拿我的去研究……不行,瑶瑶今天就要走了……没错瑶瑶送我的!嘻嘻……脆弱幼崽?还会再长高的!!”

这是真长不高了!林瑶瑶刚想解释,阿泽就拉着她跑出了几个族人的包围圈,他很不喜欢他们说瑶瑶奇怪的言论!

瑶瑶哪里奇怪了,她只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瘦弱的身体而已!而且瑶瑶还会长高的!

“……是吧?瑶瑶!”

“呃……长不高了。”林瑶瑶拉住阿泽的手臂叫停他前进的步伐,“还有,阿泽,我已经成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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