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越水加奈出来打圆场,“小千代小姐还是先去找女佣小姐看看伤口吧,我送您过去?”
服部平次:“是啊,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扎到这个犯人的!”
越水加奈带着愤愤不平的小千代奈奈走了,还顺手拽了一把诸伏景光。
在房间里女佣帮小千代奈奈处理伤口时,她也拽着诸伏景光来到房间,找出了一管药膏:“我还以为你去餐厅前就涂过药了,没想到竟然硬生生忍着吗?”
那是一管烧伤药,还是全新未开封的市场常见品牌,越水加奈指指自己的侧脸一边,“有点红了哦,再不涂药就算你化了伪装也会被看出来。”
何止是“有点”红了,细看还能看到很小很小的疤痕呢,就是那种草草处理后产生的小细痕。
“谢谢……”诸伏景光接过药来,却并没有立刻就涂上。
“别犹豫了,我会跟小兰发消息说要安抚小千代的情绪,餐厅就不回去了。”越水加奈晃晃手机,眼睛不怀好意弯了一下,“顺便,为了不被敏锐的小柯南和服部平次怀疑,你今晚要不要跟我一屋啊?”
诸伏景光瞬间豆豆眼,仔细看侧脸似乎更红了。
“他们估计要睡大通铺了,只有我这间是特殊安排哦~”这话越水加奈倒是没说瞎话,由于平泽家老爷子对遗嘱的重视程度,以及对请来律师的重视,越水加奈这间特意被安排了拥有书桌大床的“豪华间”。
其余人也不是不重视,反正安排的是常见的榻榻米大通铺。
根本来不及拒绝,越水加奈早在开口时就想好了下一步,连态度也一秒正经:“帮我查查法条,回头给你们加点工作怎么样?”
诸伏景光……诸伏景光根本无法拒绝,哪怕会让公安持续咒骂盼不到假期。
“……那麻烦你了。对了,你自己不需要涂药吗?”
越水加奈揶揄:“怎么,警官先生帮我涂?”
诸伏景光想到自己“在使用蜂蜜陷阱ing”,有模学样:“律师小姐需要吗?”
说实话,她有点心动……嗯,很难拒绝。
……好吧,她也确实没拒绝。当诸伏景光将微微凉的药膏点在她脖子上时,温暖的体温也一并到达,化开的药抚平了伤口的灼烧感,疼痛渐渐凉下来然后消失不见。
“哇,警官先生很贤惠呢~”
唔,有那么一点点拙劣的演技和配合满分的反应,不过……除了诸伏景光还有谁会如此配合她?越水加奈满意的想。
“……药涂好了,法条呢?”
……
说是不会出去,实际上越水加奈自己反正是跑出去了,怎么说她都还有个律师的名义……有时候马甲多也不是好事啊,想想看上去镇定其实有些漏了馅儿的诸伏景光,越水加奈还是怪可惜的。
限定版的装乖猫猫,还挺少见的。
【阿羽,你好像陷入爱河了哎……】许久没出现过的系统突然冒头,幽幽冒出来一句。
这一下的杀伤力不亚于死者诈尸,还是在扛着棺材、撒着纸钱的出殡过程中突然从棺木里竖直坐起来,冲着近在咫尺的人来一句:“呦,今儿天气不错啊!”
饶是越水加奈这种经过了大场面的人也被激灵地心脏一突,手臂上冒出了鸡皮疙瘩。
【统统,你现在已经不会发出重新连接时那种“滴滴滴”的提示音了吗?】越水加奈先是一顿,然后眼神变得危险:【还是说你一直都醒着,其实在偷窥我……?】
系统突兀地没了声息。
越水加奈:呵,她就知道这家伙不可能如此懂事。合格的系统就是要在宿主不需要的时候安静的像死了一样,这点她家统永远学不会。
连偷窥都会露出马脚。
路过厨房,越水加奈不经意间看见待在里面的小兰惊呼一声,把手从一边抽回来放到水管底下,手背上已经红肿了一片。
“小兰姐姐,你还好吧?”柯南听到就要往里面跑。
仗着身高优势,越水加奈轻松看到里面的场景,她一把揪住柯南,不由分说往他手里塞了一管新的药膏:“拿着药,帮你小兰姐姐包一下。”
“……”
越水加奈惊讶了:“你……不会?”
柯南沉默,他倒是精通刀伤枪伤贯穿伤,包括爆/炸产生的气体烫伤他知道要怎么做,但是厨房里的烫伤……他没学过啊。
越水加奈:?工藤新一你行不行?别耽误我们兰酱!
在越水加奈“任劳任怨”的指导,柯南也算是包扎出来了一个没那么丑的成果,为此还收获的小兰的惊喜夸夸和服部平次意味深长的“哦~”声一片。
不过沉浸在小兰姐姐夸奖中的柯南很自然地无视了好基友服部平次。
正翻阅着法条的公安接到了幼驯染的电话。
“速水?”
“zero,”诸伏景光刚刚想到一件事,他顺手打开小型屏蔽器,确保排除了风险才主动叫了降谷零,“一个调查的新方向,我感觉越水加奈……君度有可能不是日本人……”
急切到直接把降谷零要说的话堵回去了。
正忙于手上公安工作、分出心来监管零组并同时等待幼驯染说话的降谷零苦中作乐:“这才多长时间你连她祖籍都打探出来了?”
“……不是,是她的一些观念……反正明显不像日本女性。”虽然有可能是受到了“好友”贝尔摩德的理念影响,但诸伏景光还是直觉性的感觉越水加奈并不像日本人,甚至不像是从这里长大的。
“好,我会顺着这个方向调查试试的。降谷零记下这条不知道有没有用的信息,刚想继续说又被幼驯染打断了:
“还有,昨天的案子应该跟越水加奈无关,我们当时也在现场。”
降谷零:?
但是hiro……昨天的案子你今天才说,而且他也没说怀疑君度掺手了吧?
降谷零:好像有哪里不对,再想想。
“哪个……你还有事说吗?”降谷零不想让诸伏景光第三次打断自己,索性想等幼驯染说完自己再说。
但是这次反而诸伏景光没话说了。
降谷零:……为什么他会在hiro身上感受到形似君度的……令人无语的氛围?错觉,肯定是错觉!
“我是想说,关于萨凯帕出逃的部署已经成熟,可以开始撒网了。”
诸伏景光不自觉听着,很容易就能明白降谷零的意思是找到君度,看对方的态度尽可能多的套出话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拒绝的想法。
君度又不是那些穷凶极恶的人,为什么一定要用“欺骗”的手段去套情报呢?
回过神来的诸伏景光愣了一下,就听到清亮声线响起:“拒绝什么?”
诸伏景光手一动,发现电话早就挂断。他看到越水加奈清澈透亮的瞳孔,不自主地莫名有点点心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啊,”越水加奈因为房间里明亮的光线瞳孔生理性缩小,看上去颜色深了不少,“小千代躲到自己房间里不肯出来了,剩下的人都散了,说是要明天再谈谈所谓的威胁事件。不过他们倒是对遗嘱很感兴趣,催了我不下三次了。”
遗嘱,对了,她是为了遗嘱出去的……诸伏景光陷入了纠结中,一方面,越水加奈是犯/罪组织的高层,手里的鲜血指不定沾染了多少,就算大多是恶人的血好了,这些也要依照法律进行审判。
别说组织成员转过来的证人了,连他们卧底归来都要重新测评过。
另一方面,当她不显露出组织成员的一面时,却又是一个……很好的人,对律师工作会认真对待,对立面的警官遇到危险也能伸出援助之手。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在给他们公安慢慢透露情报。
复杂的人性面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善意的一面很纯粹,恶意的一面却好像掺了水,不知不觉间就被稀释了。
越水加奈浑然不知诸伏景光刚刚接听了个什么电话,倒是对诸伏景光提前泡好的茶很感兴趣:“诸伏警官还真是准备充分,连熬夜提神的茶都泡好了?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浓茶加熬夜,多了小心猝死啊。”
拜托,别一副要忍不住全盘交代的样子好吗?她真的不想打什么感情牌啊!
“对了,公安针对萨凯帕的行动应该有准备了吧?没有的话尽快准备,组织对他的容忍度已经下降为零咯~”越水加奈幸灾乐祸又轻而易举决定了萨凯帕的下场。
诸伏景光玩笑似的说:“我会转达给公安的,不过你一心针对组织,干脆来公安做线人好了。”
“不要,”君度的回答在人预料之间,看上去像是随口的答案也敲在悬崖边上,“线人和污点证人什么的是最不靠谱的,又要被人指使又不会被当成自己人看,我可做不来棋子,还有弃子。”
“等完事了回来当律师不好吗?……”她笑得狡猾,“别说到最后你们都没法证明我的身份,就算是捶死了……你们也未必能找到足够的证据~”
她的情报网可不是单单伸长耳朵去的,掩藏起自己的“足迹”还是其次,更多的是去抓到别人的把柄,然后掌控新棋子。
一下习惯了做棋手的人怎么可能会甘愿沦为棋子?还很可能是弃子。
而且她又不用争取减刑,从某些方面来说她比正规卧底还自由。
诸伏景光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但是桌子旁边上,那个为了打光的小台灯照在后面墙上的影子看起来倒是放松多了。
越水加奈:“对了,你们疏忽的时机尽量选在三天后、一周半以内啊。”
“为什么?是萨凯帕还有什么……”
“哦,不是。是我有事要飞出去一趟,赶在我不在的时间段对我比较友好。”萨凯帕的隐藏剩余价值哪里比得上她的无事一身轻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