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对面的男人。
男人在她的注视下,神色自若地揭开盒盖。
街边的虹光透过前方挡风玻璃飞速扫过不锈钢内壁,红光绿彩交溢的鲜美汤面,一枚褐淡的壳悠哉飘浮在c位。
宋暮阮:“……”
企图出声解释:“那个,嗯——不能吃。”
萧砚丞慢条斯理地舀起那壳,一双浅眸往前凑了凑,全方位欣赏了一遍勺里的水润褐块,倏而噙出温邈笑意。
“似乎看见了太太在厨房手忙脚乱的模样。”
宋暮阮赧红了脸,不由分说盖上保温盒,牢牢把它抱在怀里。
“不给你吃了。”
“嗡嗡。”
两条消息连着震了震腿侧。
萧砚丞垂眸,通知栏正显示出庄西宜的最新微信——
[男人微醺的时候最危险!]
[记住,你待会见到他,要么让他完全醉倒硬不起来,要么让他立即恢复平日理智。还有,千万别共处一个私密空间!]
“原来如此。”
萧砚丞放下瓷匙,慵散靠在黑色真皮椅背,直长密黑的睫翕垂,半圈松烟灰影盖在眼睑,如初见那般,一种无法辨清真质的疏冷感隐隐显出。
“嗡——”
瞿放的来电,打破了这诡异的沉寂。
“萧爷,你怎么不等等我啊?我后脚进包厢,他们说你前脚刚走,你快掉头,我带了瓶同你同年同月的红酒,你来品品。”
萧砚丞薄唇轻启,一个字音将欲成形,宋暮阮手疾眼快地抓住黑胡桃茶台沿边,上身迅速倾过中界限,“啵——”,她成功堵住他的唇。
“!”
方淀握方向盘的双手倏然哆嗦了一下。
内心的亢奋不住地往面上冒,招牌闪烁的红字隔着挡风玻璃罩他脸一圈,远看就像一只够长脖的红皮长颈鹿。
“什么声音?”
瞿放的疑惑透过听筒。
宋暮阮睁开眼,某种惊愕与羞赧的复杂情愫交织在眼里,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软腰却被他胳膊横穿扣压,她惊张怔住,袭来的薄唇却及时收住力道,只啄了啄她的唇角。
“?”
这个吻也纯洁了吧,是她不够有魅力吗……
如是这样想,宋暮阮忿忿抬手圈住他的脖颈,陡然交抵的唇息,薄荷味的微辛与红葡萄酒的馥醇,把她的不甘一洗而空。
沉默良久的对视让她两眼微微失焦,一时间,萧砚丞的隽昳面庞笼着一层她看不透的旖旎光晕,若神似佛的冷持自若。
宋暮阮蹙了蹙细黛眉端,收拢胳膊,两片柔雾红的软唇往前凑去……
此刻,绿灯亮霎,车尾驶过红字招牌。
两侧霓虹恢复交错的金绿,照在路人的脸上,也是这条中心商业街最鲜活灵动的一抹浓妆重彩。
然而外面的热闹繁华,与车厢内的沉默无声形成鲜明对比。
独自在前的方淀小心腾眼瞄后视镜。
“!”
不瞄还好,一瞄吓得连眼带脖缩回。
顾不上看路,他右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在一排按键上摁了又戳。
终于。
隔板渐渐升起。
安静继续漫延,偶尔夹出一声哼唧无序的娇音。
在隔板闭合的最后一丝缝隙之际,方淀听见了上司极度克制的轻哄——
“乖,不准伸舌。”
“等会你还要吃药。”
哦,对。
还有来自于茶台的瞿先生撕心裂肺的嚎叫——
“啊啊啊啊,萧爷,你俩是在直播做/爱吗!”
“救命,跪求一双没有听见的干净犬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