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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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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至了。天寒地冻,雪封小麦,田中清闲无事。武松同宋江写封信去,接一封回书,说道在清风山小住,邀二人前去相聚。同嫂嫂商量毕了,写封回书践约,十五清晨,下山去雇轿子头口。

金莲道:“叔叔少待。”将出一袭枣红纻丝衲袄来,道:“我看叔叔身上这身靛蓝袄儿还是去年秋天做的,丝绵板结了,怕不暖和。且请试一试新衣。”

武松接在手中,尚带新鲜棉花香气。脱下身上旧袄试时,肩膀胸膛处合体熨帖,举手投足,无不顺遂。道:“旧衣倒不寒冷。只是穿着每每肩膀处发紧,不甚便利,怕不是胖了。”

金莲抿嘴道:“胖了倒好。如今比不得从前在家时节,以往是人靠衣装,现今却是衣裳穿在人的身上。比着去年旧衣做的,果然是要留这么些放量不错。”审视一眼,将肩膀处抻上一抻。

武松道:“俗话道,衣不如旧。生受嫂嫂,旧衣有空时也改上它一改。”金莲笑道:“怎地这般颠倒说!常言道:衣不如新。”武松道:“不是这话。旧衣服帖。”

脱下新袄儿,仍旧穿了旧衣,下山雇定一领轿子,一辆长行头口。金莲打点行囊礼物,武松自去做一应行前准备,将屋上积雪扫净,给葡萄藤多裹扎一层破布,灶下火塘里积灰清扫干净,关门闭户,行李驮垛。看看轿子到了山下,来请嫂嫂。唤了一声,却见金莲立在玄关处,一动不动,向屋内望着。

武松遂再唤一声,道:“请嫂嫂动身。”金莲这一次听见了,答应一声。叔嫂二人锁了房门,迤逦往清风山去。

却说清风山这边接信,早安排几个喽啰,成日向大路上翘首以盼,只怕劫错了人。望了一两日,好容易盼得一个英武汉子骑马领着一顶软轿,料定是正主来到,一哄而上,给轿夫唬得手颤脚麻,发一声喊,便要丢了轿子走避。

武松喝声:“休慌!听我号令。”伸手便向坐骑边去,抄了哨棒在手。不想一群小喽啰拥将上来,一齐叫声:“武二哥!”纳头便拜。武松道:“你们拜我怎的?”喽啰们齐声道:“我等奉头领命令,在此专望许久了!”

欢天喜地,不由分说,将叔嫂二人迎上山来。金莲轿中隔了帘子看时,好座山寨!却又与二龙山寺院格局不同。四下里都是木栅,当中一座草厅,厅上放着三把虎皮交椅,后面有百十间草房。

宋江听报,早快步迎将出来,同武松两个相见了,悲喜交集。武松下拜,燕顺、王英、郑天寿三个头领也抢出便拜,众人厮见了。武松看宋江时,比分别时胖了,穿一身段子衣裳。燕顺等分付杀牛宰马,大摆筵席,金莲早被女眷们接进去厮见谈话,另设宴席款待。席间宋江将分别后事务备细说了。武松吃惊,道:“不曾听闻哥哥下在死囚牢里。”

宋江道:“都怪我多吃几杯酒,浔阳楼头误题了两句歪诗,吃那黄文炳陷害,下在牢里。幸而给晁盖兄长知道,率弟兄们劫了法场,搭救出来。如今那黄文炳已吃俺们捉来剐了,肉都割来下酒。”

武松道:“恁的,也算给哥哥出了这口恶气。”

宋江道:“拣得一条性命归来,便率兄弟们上了梁山,承蒙厚爱,推举小可坐了第二把交椅。如今山上风云际会,气象更新,恨只恨兄弟在二龙山上,不得时时相聚。”

武松尚未说话,三个头领都笑道:“往日听哥哥提起武二郎,左也说顶天立地好男子,右也英雄了得,听得我等好生懊恼,只道是我几个无缘!若得他来这里,十分是好,却恨他投二龙山去了。如今好容易盼得武二郎来了清风山,哥哥却又要赚他上梁山!”

宋江大笑道:“如今他已在泥里扎住根了,哪个赚得动他上山!连日不会,心中渴望,止是为看望他一眼罢了。”

武松道:“实话不曾上山。便只是二龙山几个哥哥好心厚待,叫武松伴了家嫂,在山腰耕种几亩薄田过活。”

燕顺几个如何肯信?都笑道:“二哥看不起我们倒也罢了。怎的拿这些话来搪塞!不是好汉做派。”

武松道:“并不曾搪塞。如今种地已一年了,家里种得好水灵萝卜,养的好肥美鸡只,给哥哥们拿了些来。”说着便唤人,命将带来的两个篓子拿过来。

宋江抚掌笑道:“如何?原来我不曾骗得你们。”几个这才信了。跌脚道:“还道是二龙山兄弟不知惜才。原来也同我们一样没福!”

话休絮繁。当夜众人宴饮欢闹,直至五更。第二日起来,武松同宋江细叙别后情形,山上每日好酒好食管待,不在话下。

转眼二人在清风山上住了三五日有余。这日武松伴了宋江,正往后山闲走看雪说话,忽闻一旁女子笑语。站住脚观看时,见得一处草屋前一群女眷,花枝招展,正围在那里说话,头碰了头,鉴赏一样东西。

听闻一个品评道:“好繁复绣活儿,总是东京针线手艺。这样花头便是拿到山下,也寻不出来。”

另一个道:“谁说寻不出来?奴便做得!”

宋江早背过身去。武松听出是金莲声气,向前叫声:“嫂嫂。”

一群女眷见得两个陌生男子来到,俱吃了一惊,发一声娇喊,拿起脚来,风吹芦花一般散了,只剩下金莲同另一个,认得是郑天寿妻子。

金莲笑道:“叔叔一向少见。”武松道:“便是几日不见嫂嫂。”宋江道:“大嫂忙碌些甚么?”

金莲抿嘴道:“男人到了一处,便卖弄英雄事务。女娘到了一处,还不是聊些针黹鞋脚的话?没有二位能听的。”

郑天寿妻子笑道:“正说今日山下掳来一个女娘,好鲜亮头面裙钗!剥来一件袄儿,山上没见过这样手艺,大家瞧个热闹。”

武松道:“怕是我嫂嫂在山上呆着闷气。”

郑天寿妻子道:“这却好办。青州三岔路口有个清风寨,市井热闹,宫观寺院,都足一观。改日二叔自带了嫂嫂前去。”

金莲道:“正好,不晓得哪天发市,下山扯几尺段子。”

郑天寿妻子道:“大嫂要别的时没有,这却不缺!回头随奴挑去便了。他们劫得许多搁在那里,妇人衣裳尺头,要甚么样的没有。”

金莲道:“不急。叔叔嘱咐的旧袄儿,已拆换丝绵,洗熨妥当了。要穿时差个人来取。”武松道:“深谢嫂嫂。”

宋江听说有女娘给掳上山来,先自便留了心。问道:“是哪一家妇女?”郑天寿妻子笑道:“谁省得他!人影儿没见着,先过来一个银丝?髻儿,一件皮袄儿。敢是兔儿皮的?摸着倒怪暖和。”

金莲扑哧笑了,道:“婶婶不认得,那是貂鼠皮子制的袄儿。穿得这个的妇女,怕不是哪家官宦妻子。”

郑天寿妻子抿嘴道:“便是谁家妻子,如今也往王英兄弟房中去了。”

宋江听说,便跌脚道:“不好!不好!”

武松倒吃了一惊,问:“哥哥怎生烦恼?”

宋江道:“兄弟有所不知。山上王英这兄弟诸般都好,只单有一桩毛病,见了妇人女色,眼里火就爱,常往山下教人看见有单身轿子行路,便抢上山来。上一回是我作好作歹劝住,还教给送回去了。谁想今日又闹出这样事来!”

说犹未了,遥遥听闻一个妇人哭叫。宋江顿足道:“糟了!兄弟,你同我去劝他一劝。”一溜烟奔了去。

武松无法,也只得跟在后头。宋江一阵风循声赶去,果然动静是在王英房中,推开房门,只见正搂住一个妇人求欢。王英见了宋江入来,慌忙推开那妇人,向旁垂手立了,叫声“哥哥”。

宋江看那妇人时,但见头戴孝髻,身穿缟素衣服,因问其姓氏。那妇人向前道了万福:“大王,妾身吴氏之女,千户之妻,守节孤孀。先夫在时,求子缘故,许下泰山香愿。山上被殷天锡所赶,走了一日一夜,要回家去。不想天晚,误从大王山下所过,如今一个哥哥,两个家仆,都给捆在后头。行李驮垛,都不敢要,只是乞饶一行几条性命还家,万幸矣。”

宋江听完,欠身向王英道:“这位恭人乃是我旧日同僚之妻,有一面之识。为夫主到此进香,误犯了贤弟清跸,好歹也算个烈妇。怎生看在下薄面并江湖上‘大义’两字,放他回去,以全他名节罢!”

王英如何肯依?一跳老高,道:“哥哥,争奈小弟没个妻室,你便这样欺负我!上一回掳得一个女娘,说是你同僚妻室,叫小弟让了去了,反过来这妇人倒又恩将仇报,诬陷反咬哥哥一口。今日一个,怎的又是你同僚妻室!左也是命官恭人,右也是旧识妻子,这一个却放不得她去!胡乱让与了小弟,做个押寨夫人罢!”

宋江叹口气,问那妇人道:“你心里如何?”那妇人哭起来道:“奴是节烈妇人,只不愿点污了先夫清白名声。祈求大王解救!”连连叩头。

宋江道:“我不是大王,止是这里客人。”转向王英道:“兄弟想必也听明白了。这妇人便不是官宦家妻子,不是个节烈妇人时,她不情愿,便也不能依了你。我宋江久后决然替贤弟完娶一个好的。不争你今日要了这妇人,惹江湖上好汉耻笑。”

王英便发作起来道:“耻笑!耻笑!小弟白白做着个山寨头领,却没个妻室时,才是真正受人耻笑!哥哥怎的却不体谅!”

宋江无奈。正待跪一跪时,武松已然将门一推,大步跨进屋来,喝声:“泼妇!你认得我么?”

吴月娘抬头看时,认得是武松,面刺金印,凶神恶煞。只唬得魂飞魄散,一交跌倒。叫道:“好汉,昔年你受牢狱之灾,刺配流放,原是知县手中判罚,不干奴事!不要杀我。”

武松喝道:“休要推三阻四!我哥哥横死,嫂嫂遭人强占,武松家破人亡。却不是你西门家害的?恁的却饶你不得!”

宋江同王英听闻此言,尽皆吃了一惊。王英怒道:“这恶毒妇人,欺人太甚!俺便替兄弟结果了她!剖出心肝来,众人下酒。”一叠声大喝,分付喽罗:“往厨下,拿尖刀冷水来!看俺取这□□心肝。”

武松道:“不必!兄弟好意心领。同这妇人恩怨,武松自知处置,只借你一把兵刃使用便了。”说话间“呛啷”一声,早将桌上一柄腰刀抽在手里。

只唬得吴月娘心惊胆颤,跪下双膝,向了宋江哀求道:“乞怜大王,替奴劝上一劝!”话犹未落,帘子一掀,金莲走了进来,道:“当年我也是这般求你。”

吴月娘这一惊非同小可,半晌道:“你也在这里。”

武松道:“嫂嫂速速离了这里,休要脏了你手。武松自知理会。”

金莲道:“叔叔怎的不要我在这里?当年吃他丈夫点污的人须不是你。”

吴月娘不觉桃花脸上滚下珍珠来,放声大哭。道:“武家娘子,你我如今都是失了丈夫的人了。念在同是寡妇分上,乞怜救我一救!”

金莲点头道:“当年我也这般求你丈夫,也这般求过你这主母,你敢是不记得了。自古蛇钻窟窿蛇知道,各人干的事儿各人心里明,天道好轮回,如今你怎的到了这座山上,又撞在我们两个仇家手里?”

吴月娘道:“不敢瞒过娘子。便是丈夫在时许下泰山香愿,如今同家兄前来还愿,岂料岳岱庙里道士同当地殷太岁有私,半夜歇息,被他出来强占。我不从他,被他率二三十强人追赶,失了道路。”

潘金莲听到这里,冷笑道:“诸事俱有前定,你却也有今天。你怎的一个人?李瓶儿不曾来?”

月娘不敢不答,道:“她在家中看管孩儿。”

金莲道:“好,很好。这么说还有一个守得住的。可是她有那么些钱财,又不巧生下个男孩儿,恐怕你早晚容不下她。是我时,第一个也不容她。”向椅上坐了,直瞪瞪地向她看了一会,看得月娘心惊胆战。

金莲道:“你失了道路,怎的便走到了这座山上?”

月娘道:“山中心急慌忙,哪识道路。误至岱岳东峰雪涧洞,被个老禅师救起,容奴家同哥哥等住了一夜,指点了道路,说要化了奴家孩儿去。奴只得胡乱应允了他便了。”

金莲道:“你说甚么涧洞?”

月娘道:“雪涧洞,有个老禅师独个儿在那里修行,便叫雪洞禅师,法名普静。出山失路,这才误犯大王清跸,得罪!得罪!”

金莲听见“普静”二字,却是一怔。皱眉道:“这和尚敢是五十左右年纪,身材甚高,一部椒盐胡须?”月娘道:“原来娘子认识。”

金莲道:“我不认识他。是这和尚撞了来,平白无故,死乞白赖,非要度我。奴又不曾杀人放火,他来度我做甚么!如今他倒又来搭救你。你又做了些甚么?值得叫他度你?”

吴月娘不敢接话。潘金莲道:“也难怪有个他前来度你。我在你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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