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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章节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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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雁竹梦中听到了一点声响,但睡得异常沉,挣扎片刻还是没能醒过来。

她迷迷糊糊地想,毕竟乡下地方,有几只猫啊狗啊夜间撒欢倒也正常。

第二日一早,崔雁竹穿衣服的时候,一摸口袋,竟发觉里面空空如也,她第一时间翻开被褥,小洞里的银子都还在,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崔雁竹穿戴整齐,只当是崔母在自己睡下后收拾了一下衣物,误把玻璃块当无用的石子儿拿出去了,遂跑去寻她。

“娘,你有没有看见我口袋里的玻……”崔雁竹走进隔壁屋内,话语戛然而止。

只见她爹杵在矮桌旁神色不虞,她娘则是坐在床上唉声叹气。

完蛋,看来家里是遭贼了。

“三妹醒了,快回去查查你自己房里,看有没有东西缺了的?”

崔雁竹:“我正要和爹娘说呢,我这衣裳口袋里原放了点东西,今早起来消失不见了。”

说着她将口袋翻了过来,里头空空如也。

“要我说,准是那无耻的猢狲偷的,我房间被搅得一团乱,藏在柜子下面的银子都不见了,足足三百文呢!”崔二哥赶上了趟,他气得直跺脚。

他龇着牙问:“你们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崔父崔母说他们这儿银子藏得深,除了昨日拿出来准备再买床被子的碎银之外,大多数都没被发现,只是房里也一团乱麻,衣裳全被扔到了地上,得重新清洗一遍了。

崔雁竹闻言,立马转身跑去了窑炉边上查看,残余的草木灰被扒了个彻底,留下数个手指印,黑乎乎的一团。

有人上来过了,还发现她烧出了玻璃,所以夜间潜入崔家偷窃。

自己的房间没有任何痕迹,目标直指她的口袋,但崔家其他三人房里却被翻得杂乱无章。

既像谋财,也像泄愤。

“三妹啊,你来这里做什么?”崔父跟在后面深喘两口气,扶着一旁的树问道。

没一会崔母和崔二哥也到了。

崔雁竹把发现的端倪和推测都与他们说了出来,其实从家里发现遭贼开始,这个贼的怀疑对象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那就是崔老三。

“夜半行窃着实可恨,爹娘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再起一炉,带着琉璃在村里招摇过市,他一定会再来,到时候咱们守株待兔,直接给他扭送官府,一劳永逸。”崔雁竹收集起所有的草木灰,有一就有二,崔老三尝到了甜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次之后难保他不会有所防备,如果他迟迟不来,咱们岂不白费功夫?”崔二哥叉着腰,敌在暗他们在明,日日守夜等着抓崔老三也太折磨人了。

说的在理,崔雁竹按了按鼻梁,想了一会后道:“我们养条狗吧,看家护院,也好抓窃贼。”

崔母点头,“养只狗崽也好,家里热闹。”

“我今日就去抱一只回来,咱好好训训,等小贼来了给他点颜色看。”崔父同样没有意见。

待人都散去后,崔雁竹照旧起炉烧琉璃,崔老三偷走它们侧面帮她印证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些小块真的能换银子使,不然他也不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潜入崔家。

崔雁竹把所剩不多的石英砂都加了进去,全都烧完,下次去补给的时候正好去当铺里问问能当多少,如果不值得她多费功夫的话,以后就不再烧了。

几个时辰后,她用木片拣起一块未经冷却的玻璃,吹散上面的浮灰,边吹边塑造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塑型使琉璃每转动一个特定的角度,都会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在阳光极盛的时候,甚至能看到仿若流水的波纹淌过。

从烧出第一块玻璃开始,她就想做个木簪子,把这样美丽的光影嵌在上面送给崔母。

因为不太熟练雕刻这种精细的东西,崔雁竹几次差点划破手,她在刻出木簪流畅弧度的时候格外小心,生怕一个不慎前功尽弃。

身边积累起一小堆的木屑,手中的东西也逐渐成型了,崔雁竹削凿出一个小窟窿眼儿,比了一下大小,直到感觉差不多后,她用力将之前烧出的玻璃块按了进去。

手腕转动倒置木簪,确认卡牢固后,崔雁竹才开始进行接下来的打磨工作。

“这么好看,你帮哥也做一支呗。”手上的东西刚大功告成,就被崔二哥抽走,拿在眼前仔细端详,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崔雁竹轻笑,一把将簪子抢了回来,换了个小玻璃块塞到他手里,“这是给娘的,喜欢就自己去做,送人的东西能假借他人之手吗?”

崔二哥深信不疑,捡起地上的小刻刀便埋头苦干起来了。

崔雁竹用指腹摩挲着木簪,检查上面还有没有被自己遗漏的小木刺,要是扎着娘的手就不好了,有句话她没说,那就是,簪子是男女之间的定情之物,他哥如果贸然送这个礼物,搞不好要在以后的日子里被人家避如蛇蝎。

崔雁竹老成地叹了口气,不过看她哥这兴致勃勃的样子,还是先不要打击他的积极性为好。

*

连着五六天,崔老三果然都没有再来。

崔父抱来的小狗崽通体黑色,爪子也是一片漆黑,唯独额尖上一抹白,显得精神又奇特。

它换了环境认生,虽然不停颤着身子,还是强装威武的冲着所有人叫唤。

汪汪叫的声音无比稚嫩,无法起到震慑人的效果,听起来反而可爱得紧。

撸了一把狗头,他笑着说:“好家伙,瞧这凶的,将来一定是看家护院的好手。”

唯一的遗憾就是,现在不是惯常母狗产崽的月份,大的就怕养不熟,狗还是要从小开始养起最好,崔父可是跑了好多家才找到这只断了奶的狗崽子,他骄傲道:“这是一窝里最壮实的一只了,咱们起个名吧,你们有什么主意?”

“叫……大黑怎么样,跟于家的大黄似的,好记。”崔二哥说。

又是大黑,十只黑狗里七只叫大黑,两只叫煤炭,一只叫乌云,如果爪子是白色的就叫踏雪,夹白的叫染墨,都被叫遍了,崔雁竹满头黑线,“哥,你怎么不起个发财或者来福呢?”

“这名字不错,要不就来福吧。”崔母很满意,出声道。

崔雁竹纠结片刻,还是不想小狗被冠上一个方圆十里重名百分百的名字,于是说:“额上一点白如月色,要不,叫它点月?”

这时,小狗被抱得久了不舒服,在崔父的怀里拱来拱去,用鼻子找可以让它躲起来的地方,意识到怎么也逃不开一双大手,抗议似的叫了两声,“嗷呜,嗷汪,汪!”

崔父掂了掂乱动的小毛球,一锤定音:“行,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名字,那就叫点月吧,看来是跟咱们三妹有缘分呢,来,抱会吧,培养培养感情。”

也不指望这小东西能在歹人到来的时候冲上去咬住对方不放,只要叫得够大声能将全家吵醒便好。

说着,崔父将点月递到崔雁竹的怀里,小东西还未完全熟悉崔父的气味,就来到了另外一个更加陌生的怀抱,不安地扭动起来。

崔雁竹抱不稳,险些把它给摔了,急忙托着小狗屁股捞回来,顺势轻轻放到地上,“好好,踩踩地,踏实。”

点月不领情,转头咬上她的手掌,松开后又嗷嗷叫了两声,所幸它的牙都不利,咬上去也不疼,跟挠痒痒似的,最多糊崔雁竹一手的口水。

崔二哥看得好笑,站起来还没他膝盖高的小狗一脸戒备的四处张望,东闻闻西嗅嗅,一副巡视领地的样子。

他拦住点月的去路,被惹恼的小东西退后几步蓄力,等到觉得距离合适后,一击冲向崔二哥的鞋子,使劲浑身解数啃拽起来。

“行了阿兰,别逗点月了,这么大个人还没有你妹妹稳重。”

崔母坐在竹躺椅上,她抬手抚上发髻中插着的簪子,心里饱涨喜悦,女儿真是有心了,现在也很有本事,孩子们和狗崽这么一闹,倒真让她抿出点有人承欢膝下的欢喜。

这几日里,崔雁竹又重新开始捣鼓那些黏土,听说加了一点新的东西,可以在高温的作用下可以烧出一种什么……玻璃感,她一个老婆子实在是听不懂,云里雾里的,三妹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只是她一想起那夏日里找来问东问西的公子哥儿和他的家丁,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怎么也放心不下来。

*

崔雁竹吸吸鼻子,风里夹杂着清晨未褪的寒气钻入她的肺腑,瞬间让人清醒过来。

她搓搓手,哈了一口气在上面,感叹现在是一天冷过一天,再过几天都能穿棉衣了。

窑炉边没有遮挡,风大起来难免吹得头疼,前几日崔父和崔二哥抱了几捆木条上去给她搭了个简易的窝棚,用旧被子包得密不透风,待在里面可暖和了。

有较于烧陶,烧瓷的条件更为苛刻,她抄起脚边亦步亦趋的点月,小家伙四条腿捯饬得飞快,还是跟不上自己,在后面可怜巴巴的,还不如她抱着走上去。

跟崔家所有人熟了以后,点月每天围着院子跑好几圈,它现在正是精力旺盛的阶段,崔母担心它在家里乱啃或是在田间踩坏庄稼,便让崔雁竹出门的时候带着它。

热乎乎的点月现在被人抱着也不恼,在崔雁竹的怀里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就安分了下来,惹得她低笑出声,“你这小东西倒是会享受。”

“唔汪!”

窑炉边的黏土虽多,可终究都有用完的一天,自从发觉黏土的数目不多之后,崔雁竹便开始有意识的自己练泥了。

练泥前需要将泥料陈腐,陈腐的作用是自然消减泥料中的气泡和应力,使产生有机酸,增强可塑性,从而提高成型率和质量。

有了窑炉,终于能把烧制温度提升到一千度以上,在窑炉的帮助下,烧成的器皿胎质透明度和白度都将被大大提高。

一切就绪,崔雁竹有信心能烧出像样的瓷器,她抱着狗踩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气势昂扬,到时候她一定,到时候……

等一下,东西烧出来以后怎么处理啊?

崔雁竹升起的斗志被浇灭三分,她一直想着要使制陶瓷的工艺更好更成熟,从而达到让全家人的生活越来越好的目的,这念头催促着她前行,赚银子修窑炉,一刻不停。

但是她却没有考虑过吃到这么久以来吊在她前面的萝卜后,自己应该怎么做。

陶罐是因为可以和汤品组合销售,也是一种日常生活用品,所以才有市场,但是升级以后,瓷器作为一种偏观赏类的器物,制作难度提高的同时,价格也相应升高,面向的人群有限。

崔雁竹沉默地从修好的晒架上抬出一板子晾晒干透的泥坯,把它们放进窑炉中,通过大小和高度来决定位置和角度。

因为在当铺问过琉璃的价格,这东西纯净无暇的自然昂贵非常,受人青睐,但是她的工艺不够成熟,颜色发乌,还小得很,当铺掌柜开出的价格远远比不上她的成本,所以崔雁竹将剩下的玻璃磨碎以后加胶填料,铺在了两个杯底,想试试能产生什么奇妙的效果。

满窑的时候在保证火路畅通的条件下,需要根据坯烧成温度的不同一点点调整坯体的位置,这是很关键的一步。

比如摆放得过于稠密会导致坯体欠烧,有经验的匠人能精准的把泥坯放到最适合它们的地方,使之绽放出最佳的效果。

拜访妥当后,她将窑门用砖封上,只留一个投柴口,现在崔雁竹已经可以很熟练地点火了,没一会火焰就映在了她的眼眸中。

没有测温锥的帮助,崔雁竹无法通过它们的融化状态判断窑内的温度,但是经过前几次的失败经验,她已经能通过控制加入木柴的时机和数量粗略推测温度了。

比如现在,崔雁竹每隔一炷香的时间投十根木柴,尽量让窑炉中的温度稳定升高。

她还没有釉料,而且理论上黏土是可以直接烧制的,所以省略了上釉的步骤,显得有点简单粗暴,实则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素烧的中间过程不仅能使得器皿更为结实,还能让坯体保持多孔的状态以便后续施釉。

在中间等待的过程中,崔雁竹放空的大脑再次思考起自己所作所为的意义。

点月到了新地方,又开始巡视领地一般嗅闻乱跑,她担心它待会跑远或者一不小心被窑炉冒出的热气灼伤,干脆将它揽到身边来,捏起小狗尚且柔软的肉垫把玩。

在现代的时候,父母对瓷器的关注远超过崔雁竹,因此她一直以来对烧制陶瓷都是很抵触的,即使所有人都说她是近百年来崔家最有天赋的孩子。

旁人难免由于湿度,温度,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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