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陌生,但尽头是落魄的沉沦。
“出去之前,陈总就差点被绊在自己小区里了。我知道,你们男人的夜生活才刚开始而已。”郑清昱眼神忽然染上几分迷离,轻佻从那张始终淡漠的脸上掠过,“每天跑五公里,才能保持这种精力吧。”
脚踝是郑清昱最敏感的地方之一,那些骨骼感太分明,忽然覆上一层热意,郑清昱呼吸跟着一颤,接着觉得力道太大了,痛感大过一切。
不过一瞬,陈嘉效又松开了她。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说完,郑清昱把自己所剩无几的全身力量从鞋柜撤走,头偏过去的瞬间,一股强劲的风从下面灌起,手腕快被捏碎的错觉,她本昏沉的身体在一阵急遽旋转中飘然如云,红唇刚张开就被狠狠含住了。
陈嘉效直接把她手定在头顶,下半身几乎是撞上去,一下就把人困在自己范围内,吻得自己也喘不上气。郑清昱后背靠到鞋柜,整条背脊被痛麻的极致感受摧折,艰难呼吸,自己也能味道酒精的醇香。
两人在一片阴影里对视片刻,陈嘉效喉头动了动,“你来很久了。”
“我不该来。”
“听谁聊到我,陈霆民吗?”
刚才他一声不吭,现在问题多得吵耳,郑清昱眼皮子被他温热鼻息熏得有点发酸,嗓音是醒的,“他又不想认你。”
很好,郑清昱的毒舌。
陈嘉效不再问了,她出现在这里,至少今晚他所有的问题被自己否定。重新低下头,从她柔软甜蜜的下嘴唇含吮,耐心轻柔。
郑清昱被吻得很舒服,一点力都使不上,仰起头只需要承受就好,身体在没开暖气的玄关软绵绵的,抬起手臂环住他脖子,彻底醉了。
她今天里面穿了连体裙,有点像芮敏婚礼那天穿的,陈嘉效不理解,只是工作伙伴聚餐,需要这么正式吗?
隔着面料先将她全身探索过了,指尖摩挲到背后拉开拉链,很长,完全解开后还是没法直接拿掉这层阻碍,陈嘉效有点失去耐心,屈起膝盖朝她大腿顶了一下,低声说:“坐上去。”
郑清昱没什么反应,整个人被他托起来时那种升空的眩晕感让她有些慌乱,鞋柜不宽不窄,她后背已经完全和墙壁贴合了还有半边臀部只能悬空。
“陈嘉效。”她不自控叫了一声他名字,隐约知道他在干什么。
陈嘉效置若罔闻,专心做自己的事。
“厉成锋这样做过吗?”
陈嘉效知道虽然这样会有点难受,可生理极致的快感最容易突出重围。
“做过。”郑清昱实话实说。
是吗,我以为你们这方面并不和谐。
陈嘉效脸已经涨红,额头青筋时隐时现跳动,目光还是冷淡的幽暗,很不讲道理地想着。
郑清昱轻轻抚摸他松软的发顶,放空的思绪被他这个问题入侵。
她和厉成锋在性.事上远算不了不和谐,结婚没多久,他就给她这样做了,是她没反应。后来他主动和她解释,他没有对别的女人这样做过。
交往期间,两人就互相坦白过往,厉成锋谈过三段恋爱,两段在大专,纯粹的校园恋,一段在遇见郑清昱的前两年,因为现实问题无疾而终,他和郑清昱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女人还跑到郑清昱面前,一脸自信说出厉成锋的尺寸,郑清昱不为所动,因为那时候她也不知道精不精准。
男人在这方面,天赋超乎想象,只有想不想,没有会不会,郑清昱知道厉成锋可以玩很多花样,但她总是沉默接受,而已。
他也只好陪她一起死板。
可对陈嘉效,她似乎毫无办法,像现在,郑清昱发现自己并不反感。
她从未说过自己不喜欢。只不过她的喜欢和不喜欢不轻易显露。
比起厉成锋,陈嘉效和她每一次接吻、做都带着一种孤勇,青涩的莽撞,但顾不上其他,全情投入进来。
陈嘉效什么都没说,把人抱着往里走,没开灯,郑清昱凭感觉辨认朦胧晦暗里的格局。
到了沙发,陈嘉效把人放倒自己跟着俯下身去,跪在旁边,伸手去拿抽屉的杜蕾斯,灼灼发亮的眼没离开过她微醺的脸。
郑清昱轻轻咬了下下嘴唇,就是这个动作刺激到陈嘉效,他重重眼角发红,低下头一手抬高她下颌,一下吻到最深处,郑清昱仰起白皙细长的脖子承受,双手捧着他脸,觉得氧气都被他掠夺光了。
房子潮寒,唯独沙发上这团空气是湿热的,随时被似有若无的酒香点燃,暧昧味道迟迟不散。
后来陈嘉效打开暖气,觉得自己早被她清醇的味道熏醉了,头晕脑胀的,甚至想打开窗抱她去阳台做。
可怕她喝了酒,更容易受风着凉,会头痛。
郑清昱觉得今晚的陈嘉效格外亢奋,用不完的精力,不竭的体力,舍不得离开她身体一刻。
最后迷迷糊糊睡去的时候,郑清昱隐约记得外面东方的夜已经亮起了一丝白。
陈嘉效抽完烟,含了漱口水躺上床的时候,郑清昱已经沉沉闭上眼睛。
纵欲过后的陈嘉效脸色清淡,他和郑清昱都永远是这样,不管高.潮投入时多颓靡艳丽,只要抽离,两个高傲淡情的人似乎在无声攀比谁更清高。
陈嘉效伸出手摸了摸她头发,里里外外,不知道是不是空气太湿,总有潮感。
刚才她趴在床上任由他拿吹风机捣腾,没有多余担心他会弄坏自己珍贵漂亮的一头秀发,恍恍惚惚想着,总有人比她更爱惜她的长发。
吹到最后她一点声响都没有,动也不动,陈嘉效就知道她睡着了,拿来梳子,发酸的手腕还需要使力,替她一点点梳顺,心想可能还需要一把齿缝更大的梳子。
望着身边白色被子里薄薄一片侧影,陈嘉效冷寂的黑眸也渐渐有了暖色,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伸手把人翻过来,动作很轻,郑清昱恬静的睡颜让心也沉下去。
一个星期,他攒了一个星期的怨与怒,也攒了一个星期的念与想,刚刚通通在她身上倾泻出来。发现自己冷静许多。
他有什么资格怪她隐瞒?按需开始这场荒诞的禁忌游戏,是他心甘情愿,他自己早就对她动心,当发现他无知无觉可以闯进她对外设置的界限,他就先失控了,哪怕是没有发现她和厉成锋婚姻生变,他恐怕也会一时脑热做她的裙下之臣。
肌肉开始泛起酸痛,陈嘉效知道自己快被她榨干,五官还是清醒冷淡的色泽,目光落在她脸上久了,他惊奇发现她总是平整的眉间似乎有一抹顽固的沮丧,他伸出的指尖,拂不开,所以她总给人一种强硬不可破的距离感。
她也许是喝醉了才会出现在这里。
陈嘉效说服自己留出一个月的时间,也许呢,之前的一个礼拜并不是白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