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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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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回的时候,贺跃尘虽洗漱完毕但还未回房间休息,“先别关门,王二还未回。”

胡硕便直接领着塔拉进去,询问:“东家,让塔拉住哪间屋?”

“让塔拉自己选吧,房间都是一样的。”

的确都是一样的标准单间,没有特例,包括贺跃尘自己。塔拉便挑了离贺跃尘近点的一间,房内已备有铺盖和草编拖鞋。

看了眼漏刻,还未到戌时,贺跃尘便主动找到塔拉的房间,而后者也正犹豫要不要出去找他,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出来。

“塔拉,我想你今天可能有事要说,便不拖到明日了,以免影响睡眠质量。”贺跃尘径自坐在书桌旁,塔拉也赶紧拉过凳子跟着坐下,点头笑了笑,道:“东家所言甚是,关于军规我已背下,并会谨记于心。而我说过的两座铁矿正在蜀中,乃家中私营产业,亦为秘密产业。”

贺跃尘安静聆听,塔拉便继续说,“东家,不知东家对火器的看法如何?”

“火器目前最大的作用乃是威慑,杀伤力局限于对阵距离,有固然好,没有亦无甚紧要。”

“威慑亦是重要作战手段,可以快速扰乱军心,打乱对手的布阵,从而寻找突破口。”

贺跃尘点点头,“你说得不错,我想知道矿中的是否为黄铁矿?”

塔拉略吃一惊,回答道:“的确是黄铁矿为主,亦有少量其他品种。”

“你可能联系那边的人运送过来?”

“运送原石不划算,我可联系他们运送精铁与硫磺前来。”

这倒是更让贺跃尘欣喜了,便让塔拉尽快去信,“还有无其他要说的?”

沉吟片刻,塔拉才道:“我想知道巴哈是否为东家所杀。”

他之所以猜测是贺跃尘,原因无他,不过是既为天降,则必然不是长阳内部人士,而他一路跟随乔达,知其主必然谋划深远,却未有名号,必然有些玄机。

今日一见,更是佐证了塔拉猜想,贺跃尘身手不凡,气度从容,的确为最有可能打败巴哈之人。

“是,虽他能称一声英雄,但他做了屠城的错误决定,自身结果亦是天意。”

“如今阿希格篡位,正是要为巴哈报仇,东家此事万不可泄露分毫。”塔拉正色劝告,倒是一番情真意切,贺跃尘亦承情,温言回道:“我知,狗儿他们也都明白,塔拉不必忧心,此前天兵传言,亦是有人为我安危着想才散布出去的。”

这倒是出乎塔拉意料,他原以为天降神兵是长阳一众为招揽义军才对外宣称,原来其间另有关窍。

又见贺跃尘似眉间含愁,塔拉便轻声询问:“东家忧心何事?”

沉吟一瞬,贺跃尘还是如实相告,“如今堰州投效了赭袖军,而赭袖军的领头亦算我的友人。”

话音未落,塔拉立刻察觉关键所在,试探道:“东家前面所言,是否为赭袖军?如今你们虽欣赏彼此,但却不能合二为一?”

又是个聪明人,贺跃尘乐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来聪明人要在我这儿扎堆了。”

一句话把自己、塔拉和其他己方人士都夸进去了,塔拉也是失笑,突然感慨:“东家实在看不出年纪,我原以为自己算少年老成,今日一见,才知人外有人。”

“少年老成才是人生最高境界,既有精神本钱,亦有大把时间交于将来,实乃幸事。”

虽一直没觉得少年老成有何不好,但塔拉也没觉有什么好,今天听得此番见解,亦颇有些认同。

“好了,今日便说到这儿,早点休息吧,明日卯时起床。”贺跃尘不再多留,径自起身,塔拉跟着起身相送,前者把他拦住,“无需如此,我替你关门便好。”

说罢,他已长腿一迈,跨出门槛,继而回身替塔拉带上房门。王二正准备回房休息,两人在廊间正好遇上,互道了一声晚安便交错回房,各自歇下。

达亚尔一众今日巳时前才正式出发,因人数众多,也有部分步兵,故而行军速度不算快。另一方面,达亚尔也是认为己方人数遥遥领先,更有火器加持,想来此战必然会一雪前耻。

他计划今夜先在长阳附近扎营,寅时拔营,依旧沿上次的路线进军,此次他亦做足了准备,已经带来了木板桥,不必担心路上的陷阱。

“都尉,如今渚州被占,长阳反军会不会已转到此地呢?不如兵分两路,一路仍旧前往长阳,一路绕道前去渚州?”牧仁在进帐前对达亚尔提议,后者没有想当然地否决,而是耐心解释:“我知你此言有理,不过即便反军大量集中在渚州,我们亦可先占领其余三城,到时候驱赶百姓前去渚州,把这些地方作为我军阵营与粮仓未尝不可。”

既然如此,牧仁也不好再多言,两人各自入帐休息。长阳那边也不全剩下百姓,亦有三千守军,张承平及翠儿一众都已被转移至嘉郢,所处的位置算是不那么危险。这三千守军皆由周武指挥,他已带人修起了整个关隘,亦在关隘前一段的两侧山体上方做了埋伏,命人将上方土石铲松,待敌军经过便可全部推下。

“周校尉,范将军送信来,让我等准备一些破衣服与猛火油,到时候点燃从山上甩下,可要照做?”

手下找到周武,说明情况,后者心里本就没底,既然范大力提供了一个阻击敌军的方法,为何不试一试呢?

“自然要照做,你带五百弟兄去各家各户收集旧衣服,凑足两千件,全部用柴火烘一遍,猛火油还是要省着用。”

“是!”

等手下领命而去,周武又检查了一遍城门,之后便直接宿在了城楼上。只是他心里记挂着即将到来的战事,辗转反侧到子时才算疲惫入睡。

渚州那边,因为不能百分百确定敌军一定是从长阳进发,故而也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的备战状态中。杨兆的右边肩膀连续受伤,估计此战不能亲身上阵了,而燕儿原本在嘉郢照顾小姐,但闻杨兆身受重伤,故告了假,托车夫带自己到这边来,想照顾杨兆。

杨兆看她来都来了,又是个小姑娘,不好严厉拒绝,只能随她了。不过杨兆虽在养伤,但是心里还牵挂着战事,突然间他灵机一动,不顾燕儿劝阻,深夜出了门,一路快跑找到范大力。

“范将军,可否命周工匠带一支装了火药的火铳前来?我想验证火铳淋了水后还能否正常射杀。”

闻言,范大力亦是激动,亲自找到周真的住处,把杨兆要的东西给拿了来。两人一点点地增加火铳的淋水量,然后一次次不厌其烦地试验火铳的发射功能。

“...还是不行,这里设了个挡水的铁盖,卡死了取不了,火药管亦有盖子,除非让敌人把火铳拿到跟前,倒一瓢水上去才有可能淋湿火药。”

两个人由兴奋逐渐变得气馁,不过范大力思索一瞬,又领着杨兆登上城楼,观察下方的护城河。他迟疑道:“若是有水性好,胆子大的弟兄愿意藏在河内,伺机向敌军的火器泼水或射击马腹,不失为一个办法。”

杨兆眼睛一亮,“那若人在水下,火铳还能致人于死地吗?会不会根本形同虚设?”

范大力惋惜道:“只可惜没有俘虏,否则可以当即测试。”

看他们这么晚不睡,守城的张坤也凑了过来,“两位将军,可是担心接下来的对战?”

听他发问,杨兆亦如实告知,张坤拧眉沉思片刻,突然道:“若水下的弟兄含着芦苇杆,则可以长时间换气。”

“此次必然是场硬仗,若有克敌之机,应当好好把握,张都尉,劳你明日清晨问问,看有没有胆子大的弟兄愿意冒险一试。”

张坤抱拳领命,“是!”

但是他并未转身离去,而是迟疑地问范大力,“范将军,不知你那位贺兄弟可能前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范大力对张坤俨然将贺跃尘视作杀敌工具,心里不快,面上却沉重一叹,“他如今已远行,归期未定,我亦联系不上。我们亦是铮铮男儿,怎可遇上困难便指望他人相救呢?”

被他这么一说,张坤面上露出一丝惭愧,抱了抱拳,转身下了城楼。

距离徐欢赶回绥平已过去三日,这三日内,他亦带人在渚州通往绥平的几条必经之路上做了些埋伏,以防不测。

徐欢只恨大哥不在身边,否则定能看穿陈昌的计划,不像他一直琢磨不透,心里提着口气,险些坐立不安。

这三日里,于凡亦成功夺下阜州,不仅收缴无数钱财粮草,更是狂揽三万追随义军。打了胜仗,向海自然高兴,可是高兴了一天后,见于凡丝毫没有要送捷报回濮邺的打算,慢慢也琢磨过味儿来了,同时对濮邺方面一直不曾派信过问战事也深觉奇怪。

“向将军,我已命人先行回濮邺送信了,等人回报,我们便可启程回去,到时候留两万精兵驻守阜州。”

今日早上,于凡是这么跟他说的,向海听那意思好像是他要先探探濮邺的情况,再决定要不要班师一样。因于凡不吝赏赐,领军有方,自己又奋勇杀敌,早已在义军及当地百姓中形成了很高威望,这也是向海无法左右的事实。

翌日寅时,达亚尔一众准时起来用早饭,饭后立刻拔营,正式向着二十里外的长阳进军。此时天还未大亮,山间的空气中甚至还有露水的味道,二十万大军一路行至关隘前方三里地,达亚尔命令停下。

“二十个火铳军分成两组,分别带一百人上到两边山上检查是否有埋伏。”

上了一回当,果然学聪明了,周武设的第一个埋伏点被达亚尔的人轻松化解,全歼伏军三十人。待这些人归队,达亚尔又命十个步兵拿着长枪在前缓慢开路,不断戳刺地上,检查有无壕沟。

待关隘已经出现在眼前时,牧仁便带着两千骑兵绕到山坡后,没发现埋伏才再次归队,壕沟还是那一处,不过更深更宽更长了,导致达亚尔带的木板桥差了一大截,其他位置都无法绕行。

“去砍树来!”

下令让人伐树造桥,达亚尔望向关隘,关内的守军亦发现了他们。周武见他们似乎被壕沟阻拦了,心里盼望着敌军能选择撤退到其他路上,最好绕过长阳。

可惜,达亚尔还真非此路不走了,命五百人现砍现绑,硬生生造了一座可顺利通过壕沟的木桥。

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庞大敌军,周武深吸两口气,命手下准备好点燃衣服扔出去。山上的弟兄阵亡了,以至于放在那边的衣服与猛火油都浪费了,幸而城内还能再搜罗一批。

没有一上来便用火铳,今日达亚尔只用了骑兵冲关,待周武一众抛出燃烧的衣物,达亚尔嗤笑一声,让人挑起一件未灭的衣服,连带一小包火药一同扔回了关内。

听着里边的痛叫声,达亚尔的心情愈发舒畅,这火药权抵用在火铳身上了,“给我站在马上射击!”

数万骑兵将关隘围了个水泄不通,话音刚落,便有铺天盖地的箭矢飞入关内,这密度任关内守军如何躲避都会死伤一半。

咬了咬牙,周武命令撤退,放手关隘,退至府城。达亚尔一众立刻突进追击,等追到到城门处,达亚尔才终于让人抬出火炮,对准城门轰炸。

巨大的声响传进内城,一众百姓皆面带惊惶,忍不住埋怨陈昌将兵力撤走,难道真的指望观音大士么?

“我看他们把张承平接走,根本是不打算管我们死活!”

有的人又惧怕又气愤,忍不住骂骂咧咧,骂完各回各家,紧闭门窗,缩在屋内。

城门内的守军完全不敢上到城楼上攻击,包括周武在内,都在被动地等待城门被破。

“进...进内城吧?校尉?”手下已经战战兢兢,迫切希望转到更为安全的地方,他们心里已经把自己视作被陈昌丢弃的棋子,心下绝望。

周武突然回忆起了刘巍踹他的马,陈昌的一个侍从都未把自己看在眼里,他此刻在这儿送死是为了什么?

“喊投降,投降!让他们放过百姓和降军,直取渚州。”

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后,周武突然发话,仅剩的一千多手下亦表示赞同,连忙扯着嗓子高喊投降。

外面的达亚尔听见他们喊投降,便下令停止火炮攻击,毕竟还要节省些火药留待攻打渚州。

“我们投降!!但请你们不要伤害百姓和降军,要打便去打渚州好了!”

等炮火停了,城内一众又补充喊话,牧仁便负责回应,“可以,速开城门!!”

有几个守兵大着胆子跑去开城门,然后飞快躲到角落,预想的屠杀并未发生。达亚尔一众说到做到,并未伤害他们,不过不等他们高兴,达亚尔又命令城中百姓全部出城,“放下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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