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处。
“不奇怪,总会有人跟你谈起我的。”
“我想起来了一点,你不是无实体吗,那这个是什么?”祝青瓷捏着她的衣袖将她的手提起来。
幻书反手握住他,解释道:“只是我操控的人偶哦,这样和人相处起来会更方便不是吗?还可以拉手和贴贴。”她笑得很灿烂,抓着祝青瓷的手晃来晃去。这和祝青瓷想象中的幻书差得太大了,让人很难把她和人们口中所谓的“幻书大人”联想到一起。比起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她更像阳光开朗大女孩。
而且好像很没距离感。祝青瓷不太适应地把手收回来,毕竟才刚认识,怪紧张的。
幻书愣神一阵,也是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抱歉,没注意。啊,你要找诺塔是吧,他们家的酒馆也不远,只是你下次问路最好不要提他,直接问乌托邦酒馆的地址就好。”
“……诺塔犯事了?”
“没有没有,他不是有癔毒症嘛,大家都管得了这病的神叫邪神,对这个偏见很大。大部分人都不想和他沾上半点关系,一方面是危险,还有一方面是有损名声。”
“这样啊……”祝青瓷无所谓地搓着手,他是觉得什么邪不邪神的都没关系,对病人抱有偏见都是不太礼貌的,诺塔就是诺塔。
幻书笑道:“当然,我知道你并不在乎这些,唯一可能会担心的是‘治不治得好’‘发病了怎么办’等的问题,治好是不可能了,不过发病了好解决,你给他喂点罗伊再使唤吃开心了的洑退下就好了,实在不行用训狗那套法子也是有用的。”
祝青瓷听着听着停下了脚步,闻了闻自己,严肃地问:“罗伊是真的有气味吗?你们怎么都知道我有罗伊?”
“说不上有,只是有些以神力为食的生物可以嗅到它——美食的气息,力量的源泉。不过你放心,我闻不到,我是感觉到的。”幻书摆了摆手,对他露出无害的笑。
祝青瓷慢慢俯下去摸包的身躯一僵,心虚道:“你人还怪好的。”他默默松开了包里的剪刀,若无其事地从包里拿出一杯水喝了一大口压惊。他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变成盘中餐了,身体里有罗伊什么的真的好可怕。
“所以你刚刚是准备用剪刀攻击我吗?”
祝青瓷一口水喷出来。
“咳咳……咳呕……没有,哪有。”他冷汗浸湿了背,“……好吧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哈,至少告诉我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幻书没说话,只是伸直了手臂。一行字赫然出现在衣袖上: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哟。
祝青瓷沉默片刻,很快认出了这字迹。
“你是黑域里到处写字那个!”他又喝了一口水,小声嘀咕,“哪怕是这种级别的神都那么闲吗?”
他不敢相信,目前为止遇到的神没一个正经的,照这样下去,应该是遇不到什么形象很典型的神了。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好相处,跟神混熟了还能装个逼。
“好了,乌托邦到了。”幻书叫他往旁看去。
这是一间相当漂亮的古典建筑,深褐的木纹墙面给人以宁静之感。富有颗粒感的玻璃窗擦的很干净,能够隐隐看见屋内的微光。稍微再走近两步就能够闻到那奇妙的香气,花香、酒香、檀木香撞在一起,纠缠在空气中,若隐若现的,风一吹便随之散去了。
他正奇怪为什么无人光顾,人们都只是看一眼就路过了,亲自走到门口才发现挂上了“Close”的牌子,门也锁了。
“别吧,好不容易来一趟。”祝青瓷失望地搓了把脸,又不放弃地去敲几下门,无人答应。
他只好可怜巴巴地对幻书眨眨眼,希望她能大显神通一下。而幻书一指窗户,此时无声胜有声。
“……”
这一刻祝青瓷彻底明白了,门锁没锁根本不重要,它只是个摆设,对于神来说,窗户才是通往成功的道路。到底还是这帮人私闯民宅多了,连走窗都变成一种风格了。一想到自己也要沦落至此,曾经嘲讽诺塔的他高低也要给现在的自己一个嘴巴子。
“不乐意的话我也爱莫能助了。”幻书一摆手,装出一副无奈的模样转身扬长而去。
祝青瓷像尊雕像立在乌托邦门前。
“为了诺塔为了诺塔为了诺塔……”他视死如归般长呼一口气,趁着四下无人注意,怀揣着一点点微妙的期待尝试推了一下窗户——没锁。
太好了!趁现在!
他满心欢喜地撑着窗沿跨上去,心中被一种莫名的刺激感和独特感填满了。怪不得都钟爱窗,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着实上头。尽管如此他还是认定这是他最后一次翻窗。
待他偷偷摸摸将一只脚踩在地板上,抬头发现吧台的女服务员正安静地凝视他。
沉默是今日的乌托邦。
两人眼神的交汇让祝青瓷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心如死灰。
“对不起。”祝青瓷在炽热的目光下把脚收回去。
服务员忒弥尔用其极具权威的声音命道:“进来。”
这两个字打得祝青瓷一个哆嗦,竟有种自己进了法庭的错觉,赶紧又翻进来结结巴巴地什么都招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偷东西只是进来探望一下朋友这么目中无人还私自翻窗进来真的很对不起下次一定——”
“你的可乐。”忒弥尔打断了他的话,把一杯冰镇可乐推到他面前,然后拍了拍一旁趴在窗边晒太阳睡觉的莫尼尔德。
几只小鸟在莫尼尔德的头上嬉戏。
“我的?嗯……谢谢。”祝青瓷被这番举动整不会了,极不自然地坐下来。
“不用谢我,我只是按老板的要求去做而已。当有人翻窗进来时给那个人一杯可乐并叫醒他。这个任务挺容易的,唯一的难点就是叫醒他。”忒弥尔说着又用力拍了拍莫尼尔德的肩,“老板,老板,醒醒,人来了。”
然而莫尼尔德睡得依旧安详。
祝青瓷凑过去看他,被这惊艳的睡颜惊得说不出话。之前情绪太激动了没仔细看,现在定睛一瞧真是好一个美人。他和诺塔不愧是兄弟,两人长得有七分像,但这位哥哥要更胜一筹。怎么会有人的五官那么标准,脸那么白净,头发那么松软的?用的什么洗发水?
啊……脖子也……好细——
祝青瓷一时鬼迷心窍伸出了手,虎口向着那纤细的脖颈儿。
会不会皱眉,或者呜咽?虽然这么做实在很失礼,但是真的好想看看啊。
还没等触及皮肤,莫尼尔德忽然睁开了眼瞪着他。祝青瓷一瞬间感受到了包围全身的恐怖的死亡气息,但这种气息很快便消失了。
“你果然来了啊,真好,诺塔能这么被人挂念。”莫尼尔德打了个哈欠,摸着脖子笑道:“不过,我觉得有必要担心一下他的和你相处时的生命安全,哼?”
“啊哈哈……是啊。”祝青瓷好想死,好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这么玩确实对身体不好哈……啊不是,我是说还没这么弄过他……呃也不是准备……总之我会注意的对不起真的。”
祝青瓷卑微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