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词。就是《传说者》里面写的那些,你可以看看。”
“这个啊,好像有点印象,但我不是很感兴趣。”
“不感兴趣?没事我还有别的书。”女鬼弯下腰一手抱住自己的尸体,一手把屁股底下坐着的一本很厚的书抽了出来。
《吾友》
一本奇妙的冒险小说。
女鬼将其视作珍宝抱在怀里,她兴奋地解释道:“这本,你感兴趣吗?一场奇遇,如梦般的冒险!”
阿霞问:“讲的什么?”
“约瑟夫·温德有天偶然遇见了一个神奇的人,这个人带约瑟夫离开了寡淡无味的平凡生活,一起跨上了前往奇妙世界的旅途。这是第一视角的小说,另一个主人公就叫‘吾友’,书里好像完全没提他的名字。”
“听上去好像不是特别吸引人……”阿霞婉拒道,“而且我不是很喜欢看小说。”
“哎!你就看看,真的写得特别好特别生动,书里描绘的景色也特别漂亮……嘿,重点是,约瑟夫和‘吾友’的互动特别甜!老好嗑了,里面有一段,约瑟夫给他编了花环——”
“不是,等一下。”诺塔打断了她的话,“我看过这本书,后面温德不是和一个放羊的女人结婚了吗?”
“对啊,我cp就这么be啦!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啊!”女鬼捂着脸,难过地像她才是分手了的那个。
诺塔还觉得不对:“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本书好像没有温德和‘吾友’的cp向吧”
“怎么没有,作者写得那么好嗑,多少有卖点吧?!”
祝青瓷拍了拍诺塔的肩:“别和她争了,同人女嘛……嗑得开心就好。”
“就算不看cp什么的……”女鬼翻了翻书,“呐,书里描述的那些景观也是真的很美丽生动,都好像真实存在的一样,你看,这一段描述的云中宫殿,飞鸟环绕,明亮的青蓝色外壁,风像水一样流过窗口伴随着歌声……”
“青塔?”祝青瓷忽然发觉。
诺塔低头憋笑,道:“白鸟殿啊,太经典了。”
女鬼抬头杵在那:“啊?”
“哎呀,这可有的说了,谁叫我曾经是镇上出了名的‘冒险家’呢?”诺塔爽朗地笑起来,满脸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去过这地方哦,抓着阳雀的尾巴一飞冲天,可惊险咯!”
“真的假的!!”女鬼激动地满脸通红,“真的有青塔?!真的有阳雀?!”
“是了,那时候我坐在一个窗口边上,那个风吹过来啊,真的是有歌儿的!你别说,远远看上去不觉得,一靠近才发现这塔有多大!窗也大!能坐并排坐十来个人……”
一说起这个来,诺塔的的声音高了好几分贝,脸庞也泛着红晕,笑得像在发光,想必那是他十分美好且珍贵的一段回忆。
谁不羡慕他的潇洒自由,祝青瓷也不例外,听诺塔声情并茂地讲起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忽地想起来些什么事情,抿了抿嘴,眼神黯淡下来。
他再度看向自己这个多年的好友……不对,是聊天搭子……不,也不对……他要重新思考一下两人的关系了。
方才祝青瓷沉睡的时候梦到了些东西,大部分在醒来之后忘了。而就是仅有的那一点回闪,让他觉得诺塔可疑。
诺塔有事瞒着自己。
他拽了一下诺塔的手臂,冷淡地说道:“在这里停留够久了,我们该走了,诺塔你先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嗯?好,怎么了?”诺塔感觉到了他的脾气,有点茫然失措。
女鬼还没聊尽兴呢,试图挽留他们:“各位这就走了?再多待会呗?”
“我们还得找人,下次吧。”阿霞摇摇手。
“那……你们如果还去了那什么塔上玩了,能给我带几张照片回来吗?”
“很抱歉告诉你,我们恐怕不会再见了。”诺塔做了个告别的手势,“走之前告诉你吧,你从定义上来讲并不是鬼,你也永远离不开这个地方,并且,不久后,你和这里的一切都很可能会消失。”
“什么意思……?”女鬼眼神中染上了惊恐。
“这里不是真正的社团活动室,这里的一切包括你,都不过是过去事物的具象化投影,你的学校是假的,你的同学是假的,你的尸体是假的,连站在这里说话的你都是假的,你们全都是黑域核心用洑创造出的蜃影。”
“不,不可能……我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我有意识!我就是我啊!”
“可事实是,就连你们所谓的自我意识,都是假的,不过是角色扮演,过家家罢了。”诺塔无奈地摇摇头,“我们想要离开这里很可能要除掉黑域的结晶,也就是,你懂的,结束这个梦境。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曾经也有过一些具有自我意识的洑脱离黑域的情况,如果你确实有自我意识,努努力吧朋友,死了怪可惜。”
女鬼脸色惨白地耷拉着双臂,嘴里念念有词:“假的……假的……假的……”
这种情况祝青瓷也没有办法,他狠心闭上眼,拉着诺塔走向门口。阿霞自然也是爱莫能助,踌躇一会儿也赶上他们。
“再见。”诺塔转头,“祝你好运。”
祝青瓷的手伸向门把手,忽然听见刺啦刺啦的声音。他没敢理会,拧门把手时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拧不动。
紧接着头顶哐当一声巨响,几块金色铁皮掉落在脚边。几人抬头,活动室的闹铃炸了个稀碎,墙壁上裂开了数十道缝,大大小小的眼珠从缝里窥看着他们。
女鬼低着头——“谁也不许走。”
“我必须活下来……必须活下来,不能消失不能消失不能消失……”
霎时间活动室里布满了眼睛的图案,它们咕噜噜转动着,注视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祝青瓷发觉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他低头,只见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裂口,而这个裂口还在不断扩大,不断深入。
简直就像是有一把隐形的刀正在试图砍断他的手。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触电般地甩开了门把手,可还是晚了一步,那东西已经破开了他的动脉。
“呃啊!!!”
殷红喷涌而出,祝青瓷抓着手臂跌坐在地上。他咬牙切齿道:“诺塔,你他妈多嘴个什么啊!”
“止血带!!”诺塔喊着,抓起祝青瓷的手腕吹了一口气,黑色物质从他嘴里飘出来,蛇一般的钻进伤口。
钻心的痛惹得祝青瓷脸色惨白,止不住地挣扎叫喊,但这是诺塔能想到的快速止血的最好办法。他试图用一些神力来减缓祝青瓷的痛苦,但这次的效果微乎其微。
阿霞转身奔向药柜,然而所有的柜门都赶在她到达前不识趣的关上锁死。
“你!”她急得哼了一声。
“不行啊,不行,怎么可以……”鬼阴阴笑着,眼神逐渐癫狂,“嘿,大家都看着呢,现在是上课时间,谁都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