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迹已经跟随自己很久了,到底是哪个家伙写得尚且不清楚,但这些话绝对是针对他写的。
“维多利亚,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他抬起头,喊了声愣愣望着墙面的维多利亚。
“我不清楚,就是从一个地方飘了出来,然后就站在了你们学校。”
“那你觉得自己是离不开的鬼魂吗?”
维多利亚背着手回过身,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啊,因为我喜欢抹茶拿铁,喜欢傍晚的风,喜欢猫,想一直喜欢得再也喜欢不起来,然后像上一个我,上上个我一样死去。但我还是怀念它们在我记忆里的样子,于是我还会回来,我死了还会有你,你死了会有下一个你。然后重新喜欢上这个世界,直到再也喜欢不起来。”
她扬起嘴角,轻快地转着圈圈。这大概就是死者的从容吧,对这样的事如此淡然。
祝青瓷听着有点难过,嘀咕着:“像失忆,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那就要好好地回想起来,虽然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个普通的西班牙女孩。但你不一样,诅咒在你这里被削弱得不成样子,你有机会打破这个莫比乌斯环。”维多利亚放轻了声音,眼神一闪而过难以察觉的哀伤,“打破这个循环,给自己一个结局,也当是放过诺塔,好吗?”
她没给祝你发表感想的机会,紧接着食指指着自己眼前的墙:“快来看,这里有行字是特地写给我的哎。”
祝青瓷跑上前去一瞧,是自己看不懂的西班牙文,估计是这个翻译只能做到翻译语言。
“上面写了什么?”他问。
“它说,好久不见,维多利亚。这个人认识我!”维多利亚幼稚地对着墙招了招手。
得到回应后,墙上再次出现字迹。这个家伙很礼貌地写了两遍,一遍是中文,一遍是西班牙文,似乎是在照顾外语都特别差的二位。
“夜莺的歌声悠扬,祂在呼唤着你。”
“这怎么可能?”维多利亚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两步,“不行,我们得去看看。”
“夜莺?!不是死了吗?”
“绝不可能是本尊,有人在当冒牌货。”维多利亚愤愤地嚷嚷。
祝青瓷被维多利亚抓着手腕,慌慌忙忙跟上。
他们穿过长廊来到天台,却被眼前的景象惊掉了下巴。维多利亚尚未说出口的火气话这回全都咽回去了。
天台安静的可怕,这样的宁静衬着优美动听的歌声在空气中婉转,空灵又渺茫,如梦如幻,是遥远的花田隐约飘来的香。
而在这样的歌声中,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大群跪地膜拜的学生们。她们姿态各异,有的双手合十,有的俯身磕头,有的高举双手如同接受光明与馈赠。唯一的共同点是,她们都是被石化了的这间诡异学校的学生。
两人小心缓慢地穿过人群,听着碎石沙沙掉落的声音。祝青瓷望着这些石像——连眼睫毛都根根分明,未免太恐怖了。
离歌声的源头越近,眼前的路就越明亮。伴随而来的还有精神恍惚的感觉,每多走一步,眼前的景象就越像幻灯片。它在你面前一晃而过,你看不清任何细节。这和那时照镜子的诡异感觉如出一辙。
终于,歌声停了下来,他们见到了那个明亮的朦胧的神秘的身影。祂坐在用学生们的双手托举起来的平台,漫不经心地欣赏摆弄着手里洁白的花。如雪般的丝绸盖着祂,裸露的脚踝挂着金色脚链,白布下金色的发丝随意散落着。祂回头,让人看不清祂的脸。
维多利亚的火气被一桶水浇灭,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惊恐在脑海中徘徊,干站在那张目结舌。
夜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