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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肆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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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借走了人叶妜深就安静下来,宫循雾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但还是在被晾了几天后不得不承认,原来人家没有所求真的不会来。

严魁留了六个人暗中保护叶妜深,自己则是盯着张三,早中晚膳前把人带到厨房溜一圈,随便烧点柴,再把人带回地窖看好。

叶妜深在几日的等待中也不如他表现出的那么冷静,偶尔看见角落里保护他的人,会让他猛然想起自己在被追杀,然后惊出一身冷汗。

在第二天他就搬到叶凌深屋里借住了,但叶凌深睡觉不太老实,经常大半夜翻身把他抱住,有时候他窒息醒来,发现叶凌深的脑袋正枕在他腹部,完全把他当枕头用。

而且叶凌深经常外出应酬,没完没了的宴席喝的醉醺醺,有时候就整夜住在外面,白日才回来。

叶妜深一个人住在叶凌深卧房跟住自己卧房也没什么两样,然后他又去投奔叶元深。

叶元深靠谱许多,但他太端正,连睡觉翻身都缓慢稳重,叶妜深跟他相处时总是害怕犯错,半夜睡觉躺的直挺挺,整夜整夜的失眠。

叶元深还以为他跟别人一张床住不惯,非常有礼的主动睡在堂屋小榻,反而更让叶妜深不好意思。

叶妜深从学堂回来,管家迎在门口,让他快去更衣,宫里的祁王来了,郡主让他去作陪。

不远不近走在后面的贠边寅主动走来,询问管家:“今日要在前厅用膳吗?舅父怎么说?”

原本郡主和叶侯都没提到贠边寅,但他毕竟是府上的表少爷。

管家有点意外,贠边寅平常清高的很,在京都侯府之家里活的像个隐士,根本不会主动打听,他对待会客之事一向消极。久而久之郡主和叶侯都交代过不要去打扰。

管事说:“祁王殿下才来不久,没说要不要留下用膳,郡主娘娘还让备席。”

“知道了。”贠边寅问清楚后就走了,没说要去也没说不去。

反而叶妜深问:“大哥二哥回来了没有?一定要我去吗?”

“三爷有什么不方便?”管家送他走了一会儿,叶妜深想不到什么合理的理由,况且宫循雾只要想见他,他的任何理由都能被宫循雾变的蹩脚。

叶妜深回去换了衣裳,捧起佛手柑用力嗅了嗅,清香的气息充满鼻腔,他才觉得心情好了一点,甚至觉得增加了不少应对宫循雾的信心。

在前厅外先遇到的是叶凌深,显然也是被管家临时抓过来,正站在廊下正自己的衣襟,叶妜深过去顺手帮他整理,顺道嚼一点兄弟之间无伤大雅的舌根:“原本就不亲呀,怎么今年送往咱们家凑,比亲舅父还殷勤,父亲母亲就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叶凌深不以为然:“亲戚当然是越联络越亲,更何况你近些日子犯霉头,又是跟皇子争执,又是平白卷进阴谋,软禁你好几日,宫里不得安抚安抚么?依照父亲母亲明哲保身的作风,维护皇室亲戚,祁王是最不会引起事端的一头,他既然上赶着,咱们又不能将人撵出去。”

叶妜深用力提醒他:“祁王的确没有纷争,也不会招惹风风雨雨,但这是咱们对他的企图。那他呢?都是他主动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呀。”

“哟…”叶凌深捏了捏他的脸颊肉:“你最近长了不少心眼呀,不过咱们操心这些做什么?父亲母亲会算计,再不济还有叶老大呢。如今连你都担心起家族兴衰了,我夹在中间算什么?”

叶妜深想引起他们对宫循雾的警觉,即便断交不现实,但也得保持一点正常的距离。现在这种说来就来,还指使他去作陪的情况,要是隔三差五发生一次,简直全家都要被他拿捏了。

“算你不长心吧。”叶妜深不再指望叶凌深,不太高兴的进屋见人。

宫循雾正在喝茶,见他来了便站起身:“坐的累了,你陪我逛逛园子。”

他自始至终没看叶妜深,叶元深便说:“好,殿下这边请。”

“扶仪你去歇着吧。”宫循雾看向叶妜深:“让蛰容陪我走走。”

叶妜深没有拒绝的份儿,陪着宫循雾闲看花草,他在侯府的路线也很单调,走着走着差点拐到自己院子里。

他在岔路口戛然而止,然后转变相反的方向。

宫循雾问他:“怎么了?你屋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叶妜深找借口:“你不是要逛园子么。”

“不是逛园子。”宫循雾撩起快要刮到叶妜深脸颊的枝条:“听说你不敢一个人睡,我是来陪-睡的。”

叶妜深心一沉,偏偏还不能发怒。严魁受他所托来盯着张三,闲谈打听一耳朵侯府的杂事也名正言顺。而宫循雾才是严魁真正的主子,叶妜深有求于人有人不能计较太多。

“不行。”叶妜深停下脚步:“我已经放出去消息,在过几日让张三回原籍。我这么'善良',难保张三临走前不会痛哭流涕的坦白一番,你别耽搁我做事。”

宫循雾点了点头,态度平淡的让人怀疑他在阴阳怪气:“那你真的很善良。”

“是吧。”叶妜深伸手撕下一片沾着黄色花粉的月季花瓣,放在唇边抿进口中,缓慢的咀嚼了几下。

宫循雾的目光不自觉被他的动作带走,先是水红色翕动的唇,然后是白如雪的脸颊一动、一动。

他按照自己的逻辑提前将目光锁定了叶妜深白皙脆弱的脖颈,等待着下咽时牵动的筋脉蠕动。

但那片花瓣就像消失在了叶妜深口中,他正常的跟宫循雾说话:“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敢恬不知耻把你的嘲讽当成赞扬?你说我善良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是不是我作为幸存者筋疲力竭的样子?”

他下咽的动作夹杂在说话的间隙中,就像咽口水一样自然,但宫循雾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个细微的动作。

就像琴弦很小幅度的动了一下,余音却经久不消。

宫循雾被一种感觉牢牢控制,像是被罩了一张渔网,而渔网正在不断的抽紧。

他想起来那个偶然遇见的山林,紧接着是大火后叶妜深用与现在几乎一致的语气问他:“你在想有哪位兄弟子侄想谋杀你吗?”

宫循雾不确定当时自己在想什么,但心中确实有几个人影。

叶妜深像一个攻击性极低的食草动物,误入了大型猛兽的角逐场,但有意思的是,他表现出的跃跃欲试远比恐惧多得多。

宫循雾用平稳的声线掩盖自己的兴致勃勃:“你说哪次精疲力尽?是在床上那次,还是…”

“你真的很不会调-情。”叶妜深打断他,眼神也变的冷漠,连那点虚与委蛇都不见了。

“原来我是在调-情。”宫循雾若有若无的笑了下:“你不说我还不知道。”

叶妜深顿时觉得有点羞-耻,他怔了一下,冷冰冰的说:“是我自作多情。”

一个祁王府的打手跑过来,行礼道:“殿下,逮住了!”

叶妜深连忙说:“此事不要闹大,最好不要惊动我父亲母亲,要是能在地窖解决最好。”

他的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但祁王府的人最擅长办的就是难事,不用他交代,早就没惊动任何人,将那几个刺客隐秘的带去了地窖底。

叶妜深跟着打手快步赶过去,地窖阴暗湿冷,有几个人手持火把,照亮的范围也很有限。

火光明明灭灭中,严魁满脸郁闷的一手托腮,一手抱着自己手肘,正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发愁。

听见脚步声严魁一回头,却意外见到了宫循雾,他倍感压力:“殿下,属下办事不利,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叶妜深从一个人手中接过火把,在他走近那些尸-体前有人阻拦了一下,担心他被吓出毛病来。

但叶妜深很只是神色凝重,他用火把照亮那几个人的脸一一看过,然后随手把火把递给了一个人,亲自动手检查这些人的衣着和身上的东西。

他注意到一个人的手中握着一个小葫芦形状的东西,那人的手很脏,皮肤粗糙,指甲很短很宽。血从袖管里流出来,一路经过手背和手指,留下一条暗红色的细线,不偏不倚劈开尾指的指甲。

叶妜深哆嗦了一下,然后屏住呼吸去拿他手里的小葫芦,被宫循雾一把攥住了手腕:“这里面是毒药,不能碰。”

“你怎么知道?”叶妜深想要细看一下,那个小葫芦窄口部分好像有个机关。

宫循雾不知道揣着什么心理提醒他:“剧毒,比你给我的那碗饺子的毒性还大。”

叶妜深怀疑那碗饺子要被宫循雾念叨一辈子。他解开一个人的衣襟,想要看看他的中衣布料。

倒不是他能看出来什么,而是没留下活口,那边只能在尸-体上找线索。

叶妜深那双柔软漂亮的手很快解开了一条系得极紧的束带,宫循雾就忍无可忍的把他拉了起来,还斥责了一句:“也不嫌脏。”

严魁有眼色的上前来,动作麻利的翻开一件外衫,他动作太粗鲁,一不小心扯碎了一块亵衣布料。

他嫌弃的扫了一眼正要丢掉,忽然又对着火把的光亮细看了看,然后递给了宫循雾:“殿下,这上面有字,还是外族的字。”

宫循雾没有接过来,只是看了一眼,边缘的线脚细密结识,紧挨着线脚的便是绣制的一行文字,叶妜深不认识。

“是苗语。”宫循雾吩咐严魁:“再翻一遍,让沙鸥寻个懂苗语的人看看。”

不知是地窖太冷,还是叶妜深感觉到了恐惧,他背脊发寒的几乎颤抖,他离开了地窖,站在地面上被阳光包裹。

宫循雾站在他身后,没有出声。

沉默了一会儿后,叶妜深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四殿下的生母有苗疆血统。”

“我不太清楚。”宫循雾不太与后宫往来,只记得宫栩胤的生母同宫盛胤一样,都是舞姬出身。

从围猎时叶妜深与宫栩胤的互动来看,两人似乎走的很近。

宫循雾从背后握住叶妜深的肩膀,压抑着内心的窃喜,在他耳边轻声安慰:“你别太难过。”

叶妜深心中惊讶,宫循雾竟然就凭亵衣上的绣纹认定了幕后主使是宫栩胤,这未免太草率。

况且十有八九有去无回的行动,杀手怎么会把身份信息穿在身上,比起线索,更像是有意误导。

叶妜深其实并不难过,他跟宫栩胤也只是表面之交,信任是很郑重的东西,生活经验教会他不能轻信。

宫循雾扳着他肩膀转过来,将他拥在怀里:“谋财害命只是权争的冰山一角,阴谋诡计是皇室这池浑水的常态,如果你觉得难以适从,说明你是澄澈的人。”

叶妜深真的有被安慰到,或许他此时此刻很需要一个拥抱,而宫循雾恰好愿意提供。

他将脸埋在宫循雾的颈窝,逐渐感觉到放松和平静,忽然宫循雾在他耳边唤醒道:“今晚我陪你睡。”

叶妜深一把将他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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