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可爱的一只陶瓷器灵，能伤到什么人？它分明只是想亲近这位帅哥，你一个在这里占了这么久摊位的叫花子没赶你就不错了，我看你身上拎起来抖也都不出几个子，要么把剑扣押在这里要么就去[审判]见分晓！”
摊主对着那道士就是一阵破口大骂，口水纷飞。
那道士满脸都写着委屈和不服，看得百音都实在忍不住了。
“老板，你这东西自己没看好，差点就要伤到我了，这位大哥出手相助本就是对的，你要是把我伤着了你可赔不起。”
摊主没想到看着唯唯诺诺的这个高中生居然会反驳他，他刚准备再骂回去，就看见百音从地上捻起一块陶瓷猫的碎片。
“这么尖利的爪子，你怎么敢说伤不到人的？”
摊主依旧蛮横不讲理：“诶嘿你个小屁孩，这陶瓷做的能刮花了你那张脸吗？我说了大不了[审判]见，让那些警官来评评理。”
“好啊，你还知道找[审判]，售卖这种来路不明的危险生物是要经过批准的，你倒是把证明拿出来给我看看啊？”百音倒完全不怕他，要是他这种知道内情的人被这种给唬住了，那才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我……你！算了，就当我今天倒霉了，白瞎了这么好的器灵。”摊主收拾起摊子上其他类似的器件，灰溜溜地上车跑走了。
道士见那摊主灰溜溜地逃走了，便双手抱拳向百音行礼：“多谢兄台的帮助了，在下秦肆彦，乃是在丹净山修行之人，许久没下山了，没想到凡间变化竟如此之大。”
百音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他确认道：“丹净山？你是丹净山的人？”
秦肆彦惊喜道：“兄台，你知道丹净山？那太好了，小道正愁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这凡间的这些新奇物件实在是把我看得眼花缭乱，一不留神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百音面露难色：“我是不知道丹净山怎么回去，但我知道有个人他会知道的，那个人也是你们丹净山的道士。”
“真的吗？”秦肆彦欣喜道，“原来丹净山的名气这么大了，我还以为无人知晓呢。现在居然还能找到同门，可真是太让小道感动了。”
百音有些奇怪，虽然确实丹净山有些时日没有道修出现了，但也不是没有啊？就凭借之前那些大能的名气都不可能无人知晓啊。
况且时泽未和明耽末不都是丹净山出来的道士吗？眼前这个小道士他们应该认识吧。
百音刚要多问他几句，结果秦肆彦就抱着剑两腿一软坐到地上了。
“你没事吧？”百音还以为他身上受了什么伤，想帮他检查一下，刚蹲下身，就听到秦肆彦腹中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秦肆彦抬头尴尬道：“抱歉，让兄台见笑了，小道还没修炼成辟谷的境界，身上又没有银两，这几天都滴米未进。”
百音刚才都没看清秦肆彦怎么砍出剑气的，这才是百音刚才被震惊到的原因。怎么时泽未就完全不会用剑？之前看时泽未提剑那个艰难的样子百音都替他着急。
以至于他都没留神到秦肆彦刚刚说了“只需要赏两个馒头”。
“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到你饿了这么久了，刚刚买的卤鸭腿，不介意的话就都吃了吧。”百音刚刚正好从卤货店出来。
秦肆彦看到百音递给他的卤鸭腿时眼睛都冒光了，可他还是不好意思，连忙拒绝道：“不行不行，这点小事，还值不得兄台这么丰厚的报酬。”
“一个鸭腿而已，算什么啦，我带你去吃点别的，这个只是垫垫肚子的啦。”
百音作为百家人，从小就在练武又慕强的环境中耳濡目染，虽然他在百家人里功夫实在算不上出众，只是对比常人来说还算不错。虽然如此，但他依旧保持着对修炼的热情，看到秦肆彦的剑法，百音一直都很想练这种看着就很帅的功夫。
百影最擅长的是刀法和暗器，百音天天跟着学，可刀还是使得一塌糊涂，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不适合练刀了。现在来了个现成的剑术师傅，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学到点什么。
“真的吗？我还未知晓兄台姓名，就受如此大恩，真是让小道感激涕零。”秦肆彦激动地接过鸭腿，迫不及待地就开始大快朵颐。
“我叫百音，你可以叫我小百啦，大家都喜欢这么叫我。”百音自我介绍道。
秦肆彦擦了擦嘴角的油，他说：“好的，小百兄，我记住了。”
“不用叫小百兄啦，不过也没事，总之我会帮你的。”百音道。
“真是太感动了，小道还以为一条性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秦肆彦眼泪都流了出来，“我筹集修复庙宇本金的任务都还没完成呢，差点就以为要饮恨于此了。”
百音看了看那摆在秦肆彦面前的破碗，再看看秦肆彦那满是干劲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筹集资金用乞讨的方式吗？
秦肆彦注意到百音眼中的异样，他笑着解释道：“不不不，不要以为小道是叫花子一类的人。我本来带了招牌出来的，没想到摆在路上被一群带着奇怪帽子的人士给砸了场子，我们这一行有规矩，不能伤了无辜之人的性命，于是小道没有拔剑，逃窜之际便失了大半行装，只剩了这个碗和这把剑。”
“所以你是来做什么生意的？”百音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降妖除魔啊，这可是小道的本职，无论到了哪里都不能失了本心。”秦肆彦吃完了鸭腿，用油纸包好，他这才有了力气站起身。
降妖除魔……
[战车]里干这个的现在在……
该怎么用委婉的方式和秦肆彦解释在东区靠降妖除魔想赚到修座庙的钱还不如直接抢呢？
“呃……秦道长，你要不要考虑换换别的方式？”百音委婉道，“现在的百姓可能都不需要道士去帮忙降妖除魔了。”
秦肆彦一副疑惑的样子，他不解地指着大街上的其他人问百音：“可是路上的行人都像是失了魂一样啊，我从前在凡间时行人可不会天天拿着方匣子，也不会连走路都在盯着匣子看，这分明就是中邪了。”
天哪，连手机都不知道，这是哪个朝代的原始人来了？
百音领着秦肆彦一路逛一路解释道：“秦道长，你真的完全不知道吗？”
“我也算一个很能接受变化的人啦，虽然凡间变得我都快认不出了，但我现在至少知道了大街上那么多铁疙瘩是马车变了模样了。”秦肆彦有些小自豪。
“天哪，马车？秦道长你是有多久没下山了？”百音诧异地问道。
为什么时泽未加入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副现代人的样子，百音现在越想越觉得奇怪了。
“到了山上我就只管静修了，谁知道一闭关修炼凡间就变成这样了，虽然每次修炼出来凡间都会大变样，只是我没想到会变得这么多。”秦肆彦托腮回忆道，“不巧我也不记得这一次修炼了多久了，就当十年过去了吧。”
“绝对不止十年了，怎么可能十年就从马车到现在啊？”百音更是震惊了。
“这就是所谓的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吗？真是没办法啊。”秦肆彦的反应比百音想象中的小太多了，这难道就是修道之人的看淡一切吗？
走着走着就到百音想去的那家店门口了，身边那么多人，只有百音最喜欢去找好吃的店，百影总是忙着工作没办法陪百音一起去吃，何方橙紫也不会主动陪百音一起。
更别提时泽未和洛梓了，洛梓去西区了还好说，时泽未真的是喊他永远不在，一到买东西买到没钱了才想起来蹭百音的。这时候的时泽未才会答应百音一起吃饭。
明明一起吃饭才是最好的陪伴……
百音看到菜单就忍不住点一大堆，他都还没问过秦肆彦的意见就自顾自地点了一大堆，又有点不好意思，就把菜单交给秦肆彦让他过目。
“小百兄，我们就两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吧？”秦肆彦震惊道。
好吧，百音承认他确实点了很多，但不是浪费。
与外表不同，百音看着像是那种小鸟胃的金贵少爷，实际他很能吃。
他也意识到了时泽未不经常陪他吃饭就是因为这一点。百音一般一个人就能解决两个人的份，每次点双人套餐都好像是他一个人吃完的……所以他们都是点三人份的。
百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秦肆彦却说：“小道看小百兄的体型还以为你吃不了那么多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过这倒是让我更喜欢小百兄了，能吃就是最好的了，吃饱了就有力气去干正事了。”
时泽未真的该好好学学了，都是一个山上出来的道士，怎么差距这么大，百音都快以为是丹净山都是这种人了，可明耽末和秦肆彦都是又专业又心善的道士，怎么到时泽未这里就开始拉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