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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明棠将汤敏敏缓缓放到浴桶之中的动作，热水没过汤敏敏的全身，直到脖颈。
而明棠则是退去了屏风后面，不知道去摆弄什么东西了。很快，一股特殊的香味自屏风后面传来。
若是放在平时，汤敏敏闻到这种好闻的香气，早就开心得要一探究竟了。
可是现在她累得什么也不想做。汤敏敏头靠在浴桶的边缘，墨色的长发一部分漂浮在水面上。
她以为明棠只是把她放到桶里，让她自己洗洗刷刷，谁知在那股异香传来之后，明棠又绕过屏风走进来。
“哎？明……”
汤敏敏注意到了，明棠的衣袖都挽到了手肘处，露出漂亮的小臂。
明棠径直走到汤敏敏身后，她手里还拿着个木舀子：“我帮你。”
汤敏敏简直要受宠若惊了。
汤敏敏在凤凰山庄的时候，从来都不用侍女服侍洗澡的，本来就没这个习惯；而明棠，作为齐天道万人之上的圣女，从来都是被人伺候的那个，她她她竟然说要帮自己洗？？
汤敏敏简直快在水里扑腾了：“不、不用了……！我，我，我自己来就好……！”
她下意识地又结巴了。原形毕露，变回了曾经那个在明棠面前就会很紧张的、没用的姑娘。
明棠但笑不语。
她从旁边的小桶中舀出了干净的水，一手将汤敏敏湿漉漉的头发从桶里捞出，而后将舀子里的水倒了下来。
她做这事时，手法看上去非常生疏，更加证实了汤敏敏的猜想——在齐天道内，明棠就是个被伺候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汤敏敏紧张得不行，疲惫至极的身体中，甚至奇迹般地重新生出几分力量。
她尝试回过头，却被明棠按住脑壳固定住：“敏敏，别动。”
“呜……”
水流倾泻而下。
倒不是委屈，就是不习惯被伺候而已。
尤其在后面伺候着的还是明棠。
这个认知真是想让汤敏敏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在尴尬之外，汤敏敏的内心却也埋着一点小小的喜悦。
明棠这般从未侍奉过人的，现如今却主动为她洗头发。
这是不是说明，她对明棠而言，其实很重要……？
这样说不准是享受还是行刑的洗发终于结束。汤敏敏悄悄松了口气，满身疲惫地趴在木桶边上。
方才身体一直都是僵硬的。要是明棠再洗一会儿，恐怕她真的能僵成前朝老僵尸。
头发也洗完了，剩下的，怎么说也该她自己洗了吧？
明棠应该出去了吧？
正当脑海中出现这个念头时，明棠放开汤敏敏头发的那只手原本是要收回去的，却像是听到了汤敏敏的心声一般，拿起了搭在木桶边缘的巾子。
那白玉一般的手指握住与它极不相称的巾子，在水中蘸了下，复又拿起扭干。
这一切画面落入汤敏敏的眼中都被放慢了。她震惊地看着明棠的手，又看见这只手来到自己身后。
“我帮你擦。”明棠蛊惑的声音在汤敏敏头顶响起。
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虽说伺候洗澡这件事在道侣之间应当算是极稀松平常的事了，可或许是明棠在汤敏敏心中的地位太过至高无上，占据着绝对的主权。
因此汤敏敏在见到明棠如此之时，满脑子都是一句：上天啊，快召一道雷劫劈死我吧。
她如同被魔尊盯上的小人物般，动弹不得，就连呼吸也放慢了速度。
汤敏敏感受到一开始的时候，明棠还老老实实地用巾子在替她擦背，可是很快，抚摸着汤敏敏背部的，就变成了温凉的手。
从圆润的肩膀到轮廓分明的后背。明棠的手像蛇一样在汤敏敏的后背上游走、流连，最后绕着汤敏敏的脖颈来到她的下颌。
汤敏敏忍不住了，她轻轻握住明棠的手腕：“…明棠。”
亲吻落在汤敏敏的肩头，她并看不到明棠的表情，当汤敏敏感受到明棠的存在时，她刚要转身，明棠就直起了身子。
汤敏敏的脖子被狠狠地咬了下。
她听见身后有衣衫滑落的声音，随后，曼妙洁白的身躯便也走进木桶里。
汤敏敏被这突如其来的共浴吓了一跳，鸳鸯浴什么的，对她而言实在是太刺激了些。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脑袋里面还想着赶紧从桶里出去。可是明棠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
只是片刻的迟疑，汤敏敏就被捉住了手，拉到了明棠的腿上坐着。
如此赤.裸相对。
再发生些什么事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其实只要明棠抬起那好看的丹凤眼，汤敏敏就会为她沦陷。
更别说是在热水和升腾而起的氤氲水雾中，明棠扬起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庞，对她流露出小鹿一样的神情。
只片刻时间，就足以让汤敏敏沉沦。
接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仍然是痛苦的，可一想到此刻和自己在一起的人是明棠，汤敏敏就觉得满是幸福。
她们在木桶中拥吻，愉悦的波浪变成了潮汐，一下下拍打着海岸。
汤敏敏从未想过接受圣女的爱意竟然也是如此困难的一件事情。
潮汐的翻涌声淹没在了两人的口齿之间。
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快要到临界点。可是汤敏敏的精神却始终都是清醒的。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跟明棠纠缠了多久，不知节制到就连翻腾的浪花也觉得疲惫。
“嗯…嗯啊……！明…明棠……！”
要不行了……已经很累了……
可还是好喜欢……
汤敏敏在明棠的耳边颤抖着尖叫。
汤敏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从她的怀抱中退出来，却看到了明棠的双眼中似乎含着一层雾气。
她俯身，轻轻亲了亲明棠的眼皮和眉心，却在亲吻落下的一刻，听到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
汤敏敏被吓了一跳，连忙将明棠的脑袋拥入自己怀中——好像这样就能遮挡住她似的。
汤敏敏仓皇地看向门的方向。
敲门声有规律地响了三下，没有得到汤敏敏的任何回应，隔了小会儿，它又一次被敲响：“师父，你在吗？”
听见顾重紫的声音，汤敏敏松了口气。
可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汤敏敏端地又紧张起来了：被她抱在怀里的那个人偏生不安分起来，故意咬着她胸前的软肉。
明棠搂紧汤敏敏的腰，汤敏敏甚至听见明棠压低的笑声。
“怎么不回答小紫？”她听到明棠这样说道。
汤敏敏轻轻拍了下明棠的肩膀，示意她不要乱动，转而扭头对站在外面的人说道：“小紫，什么事？”
“师父，二师姐差我来问，明日几时出发？”外面小紫仍然乖乖地问，汤敏敏都能想象得出来她那乖巧的模样。
“嗯……”
正当汤敏敏思索时，身下突然又一次传来异样的感觉。
“……！”
汤敏敏感觉不对匆忙回头，正巧对上一双狐狸般的眼眸。
“不行，明棠，别……”汤敏敏的脸颊都已经被水蒸气给熏得通红，她试图握住明棠那只作怪的手，却丝毫制止不住对方。
明棠微笑道：“若是再不回答小紫，她可就要进来了。”
明棠话音刚落，门外的顾重紫就像是听到了那般，再度出声：“师父？怎么了，方便我，进去么？”
“等、等一下……！”尾音都因为身体受到的刺激而变得颤抖，汤敏敏对门外说到，“小、小紫，师父今天休息了，我们…啊…！我们明日辰时出发……呜……”
“好！那我这就去跟二师姐说。”
汤敏敏胡乱应了一声，就感受到明棠突然加了些力气。方才本就与她缠绵了许久，现在又这样用力，汤敏敏一时之间没能控制得住，闷哼出声。
外面的脚步声停住了：“……师父？”
顾重紫似是又折返回来：“师父，你没事吧？怎的听见，你声音不太舒坦？”
“我……没事！嗯，就是，今日倦了……唔，早些睡吧……”
在明棠的进攻下，汤敏敏的话语早就破碎得不成调子，也幸好来的人是不谙世事的小紫。
若是金鸾和人精清越，估计第二天她这个当师父的就没脸再见徒弟们了。
“好，师父。”
磨蹭了一会儿，顾重紫还是离开了房间门口。
汤敏敏责怪地盯着明棠，可在对方这张漂亮的脸的攻势下，汤敏敏的责怪片刻后就溃不成军。
明棠眯起眼睛：“若是敏敏的好徒儿们，知道自己师父在我面前是怎样一副媚态，又当怎样想呢？”
汤敏敏简直快被她欺负哭了。
“都怪你……呜……”汤敏敏控诉她，“以后不许再这样……唔。”
话音未落，汤敏敏的嘴唇就被明棠给堵上了。
也不知对方是否真的有乖乖听进去，可是在那之后降临的猛烈进出似是在告诉汤敏敏，任何人都无法约束齐天道的圣女分毫。
今夜，注定无眠。
…
顾重紫回到房间，金鸾看向她：“师父说了什么？”
“师父说，明日辰时出发……”问什么，顾重紫就乖乖地答些什么。
可是金鸾看出来了，她这个小师妹，还一脸有话要说的模样。
“小紫，怎么了？”金鸾关切道，“是身体不舒服么？”
可是顾重紫却摇摇头。
“我感觉，师父的身体，可能不太舒服……”顾重紫的手指搅动着衣带，有些迟疑，“刚才过去的时候，师父的声音，有点奇怪……”
？有点奇怪？
金鸾无限困惑，她屏气凝神，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汤敏敏的房间门外。想着听听汤敏敏怎么声音奇怪了。
可是她把耳朵凑过去时，却听不到一丁点的声响。
金鸾心下狐疑，却只是心中几分直觉。在汤敏敏门口呆了一盏茶的时间却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之后，她只得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