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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69 千言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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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婀公主以芍药帕巾相赠,却没想到遇上了你这冰块,想不到神童罗儿见识广大,却唯独没料到芍药表心,心谊之情,男女之定。」

「你可无恙?」甘罗听到我的调侃后,停了下来,却是先关心起我的状况。

「无事,只不过好似又想起了什么。」我从容应答,却不想甘罗见我无事后,竟是怒哼一声,不满地将我刚刚的调侃给驳斥回去。

「笑话,你方才说心谊之情?心谊之情我没瞧见,倒是瞧见蛇蝎情意。若我再跟那卫婀谈上几句,恐怕她一句定情怕巾,再一语假意昵称,便要凭空生出多少闲言碎语,如此一来,搭上我也就罢了,若搭上甘家名誉,到时候不就成了他们酒水相会的一个笑柄。」

「不过区区芍药,我怎可能不晓得背后含意,既然她有意构陷于我,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呵,难怪她方才起头便是婢女与神童的逾矩之行,原来如此。」

「哼,走吧,这"好消息"足够让叔父,大—吃—一—惊了。」甘罗一声冷哼,迈出不快的步伐向甘栎走去。

「是,是,是。」我随口回应,将两手搭在甘罗的肩上,就这么悠哉了一路。

傍晚时刻,今日千言闾之行有惊无险地落幕,卫婀等人巧妙的避过了吕不伟特意提出的结亲,也让甘罗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回程的路上,甘栎难得一脸沉闷,两颗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甘罗。

「这其中一定有诈,我们的玉奴才貌双全,怎么偏偏就失了公主青眼! 」

「这卫婀公主哪里不好,怎么就唯独眼睛不好使! 」甘栎忿忿道,看起来对于今日卫婀兴致缺缺的有意回绝,非常不能接受。

「叔父,您别闹了,论地位、金银、权势,甘家若能与其结亲那才真是有诈。」

「大人做事从来是有迹可循,此次结亲不只是大人对你寄予厚望,也是为了能助长甘家权势,大人什么不好,就是慧眼独具,待价而沽,既然今日卫婀公主不相信大人的眼光,那便他的损失。」

「叔父的意思,莫非吕相大人除了向大王推举我出使赵国外,还有其他打算? 」

我看着甘栎眼睛一亮,眸中闪烁着精光,即便甘栎不如甘罗悟性极高,少年神童,他却也是伴随着吕不伟数十载的老狐狸。

「玉奴,甘家上下一族的兴荣就靠你了。」

甘栎浅浅一笑后,便将话题给转往别处去了,不论甘罗怎么从旁敲击竟也未能在从他口中套出半点玄机。

过没多久,马车回到了甘家,甘栎又丢下一句要去千言闾寻芳,便又匆匆别了甘罗。

「难得你叔父走的如此匆忙,平常不都要跟你一笑二闹三团抱才走的吗? 」

「呵,你没听见吗?叔父说要去千言闾寻芳,估计又是他那套老话。」甘罗望着奔向千言闾的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才转身踏入院内。

「什么老话?」我狐疑问道,寻芳这事莫不是指红颜知己吧? !

「夜幕下的千言闾,是男人枕上的温情,掌中的红印,月下的昏醒。」甘罗一脸无趣的说着,对这事是稀松平常的很。

「哼,不过就是与女子唱曲弹琴无趣的很,还有他小酌温酒也能昏睡不醒,到底是叔父上了年纪。」

「我平日听你与甘栎闲谈,怎就没听过这话?!」内心惊吓间,不免想到甘罗这孩子,聪明是真聪明,但是他当真明白甘栎字里行间的意思吗?

「谁让你这只鬼听人说话总听一半。」甘罗朝我这做了个鬼脸,直接晃进了卧房。

「还不都是某人平常老说些无趣的。」我埋怨的咕哝几句,坐在了甘罗的床旁,看着他换下今日出行的华服。

甘罗褪下华服,他白皙的肌肤衬搭精瘦的身子,在月光的照射下,小小人儿宛如皎玉。

片刻,他疲惫的将华服整齐收好,换上了寝衣,身子放松一躺,直接躺在了床上。

「喂,罗儿。」我侧身躺在甘罗的身旁,一想到今日千言闾甘罗对于男女之情的看法,心中不免也好奇,这小神童若真喜欢他人,那又是何种情景。

只见甘罗睡眼惺忪的将头转了过来,慵懒的沙哑道:「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日后你真遇上一位心仪的女子,你会如何?」我挪了身子,在往甘罗身旁靠近了些,想从他深邃的蓝眸中捕捉任何情绪。

只看他的眼眸悄悄的垂了下来,细声呢喃:「古往今来,男女之间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来心动?」

「你别跟我扯世俗规章,我就只是好奇天赋异禀的小神童,眼光如星星一样悬在天上,天底下的花呀人呀微小如蚍蜉,就没你入的了眼的。」这次甘罗听到我的讽刺,意外的没有立马回嘴,反而思虑了良久才认真回答。

「我不喜欢像你一样怪傻的。」甘罗压声答,蓝眼珠里是伤人的真诚。

“......”

「真—是—谢—谢—你—的—形—容—罗! 」我闷声回应,心中开始暗自后悔开启这个话题,竟没想到在他身旁跟了四年,得到的竟是他关于我傻气的认可。

「既然结亲是因利益比较所生,那人当然是优先挑选能够助己的良配。」

「我想我们是鸡同鸭讲。」我尴尬微笑,知晓这些话会直接投应在甘罗的脑海,于是我努力的将尴尬二字,诚心的由口诠释而出,让他好好体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谈一刹的情意,他说一世的互利,当真是鸡同鸭讲。

甘罗似乎感觉到我的不悦,他顿了顿,再说: 「我现在虽不懂何谓男女之情,但,倘若可以,我希望与我偕手之人与你同样。」

「哈哈,真是好笑喔。与我一样傻笨,你这是自打嘴巴? 」我不屑的冷嘲,开始做好了唇枪舌战的准备。

「如果她能同你一样,那笨也无妨,傻也无妨。」刹那,我蓄势待发的等来的不是甘罗的回嘴,而是他沉稳又坚定的轻语。

他眉眼微垂地沾染了惺忪的睡意,棕黑色的发丝轻柔的散在他的额间,如此毫无防备惹人爱的他,此刻出口的话语,却比任何刀枪箭矢都要来锋利,锋利的将我所有的不满割裂得破碎无比。

我不由自住的被他此刻平静又澄澈的湛蓝眼眸给深深吸引,好似他深远又纯粹的灵魂与我互相共鸣一般,令人陷入其中难分你我。

「你可还记得这数月以来,前来甘家细赏傀儡戏的名士贵客,尽管是和颜悦色,厚礼相待,也无非是想从我身上觅得能相助于他们的价值。人若无名,不缺蔑视轻看之人,反之,人若有名,亦不缺投机取巧之人。世人趋利乃是情理,正是因为这情理,人与人的关系便是以利而断,以益而动。」

「在这世上会不顾名声、才貌、权势、利益金银为我着想之人,恐怕也只有爹娘与叔父,除了他们,谁又会真心与我知冷知暖,掏心掏肺;除了你,谁又能真心与我相惜相知,倾心吐胆。」

「你为何是只鬼呢? 」

甘罗有些落寞的喃喃自语,我看这样的他,一时间竟恍惚起来,不知该说什么,明明他说的有理,但我却深知,在这层"情理"之中,人与人的关系亦是存在着纯粹的善意,可奈何他心思聪慧,看透成人的交际景象,又如何能想到冥冥之中,亦是有无关利益的倾心与互助。

半晌过去,甘罗眼皮子疲惫地的缓缓垂下,徒留一句模糊的呢喃,萦绕于我的心头。

「若你与我同为人,我是否就可以......。」

「我就可以与你一起体会世间千万百感,实躯同心相伴与你。」我轻声接下甘罗睡前的梦语,这是我头一次感受到如此纯粹又汹涌的感情。

它无法用言语比喻,无能触及,只有彼此能够相通于此,如同无形的线结纠缠,融合,直到最后,它—成为了一体。

今夜过去,繁星的静默好似为一月后的游赵一行默默祈祷,受云海拥抱的皎月陷入了长梦,一梦过后,终归得从浮云残梦中再次苏醒。

子时深夜的咸阳宫内,唯独一处的大殿还留着浅浅烛光。

大殿中的赢政随意地安坐于榻,他身着金缕寝衣,乌丝随意的垂落在他菱角分明的肃颜上,尽管他披头散发,却是难掩其威严的神态,他瞥了一眼掌中的密卷,一阵冷笑,密卷脱手,顿时被他丢飞在了案桌前方。

案桌前站着一名男子,男子醒目柔顺的赤发散落在他宽敞的臂膀,一双比剑锋还要锋利的眉眼恭敬注视着眼前帝王。他一身暗红的长袍在烛火下未显得鲜明,反而是令人更难以看清。

他便是数年后的中车府令,赵高,而眼下,他还只是君王暗地里的隐密部下。

案桌前的赵高见了赢政丢出的密卷,眯起了尖细的眼扫了一眼密卷,开口朝赢政禀告道:「大王,文信侯大人的门客,甘家末子甘罗,明日便要出使赵国,而长信侯那处奴才以派人前往,既然人事已成,剩下的便只能是顺从天意了。」

赵高的语调非刚非柔,少了男人的雄气,却也谈不上女子的柔和,赢政听闻,黑眸微抬,与赵高对上了眼。

「此刻,殿内只有你我二人,门外也有你精心培养的鬼蛛守着,如此,这颠倒阴阳的声音,也可给寡人省了。」

「奴才,遵命。」顿时,赵高原本似男似女的嗓音陡然一转,便如暗夜中鸣响的钟鼓,令人感到厚重与低沉。

赢政方才看了密卷,是关于两月前,他亲自下令吕不伟与昌平君,前往雍城调查长信侯所回传的结果。而此密卷是昌平君等人隐瞒吕不伟,并托阴阳家,大秦右护法月神给赢政秘密带回。

密卷中,长信侯嫪毐与其母赵太后私下偷生了两子,此消息还流传再雍城内,令臣子百姓耻笑,更甚者,暗市之中还渐渐流传出大秦大王赢政,乃国相文信侯,吕不伟之子的非议。

赢政心想,当初吕不伟暗中与赵太后藕断丝连,他处在大秦兴荣的浪尖口,为了朝廷安稳以及巩固势力,他便将自己母后不忠,臣子不敬之事给忍了下来。

如今吕不伟自从担任相国,虽无再与赵太后往来,却是在当时私下举荐了一名男子敬献与赵太后。

那名男子便是嫪毐,而嫪毐则是由吕不伟的心腹甘栎所寻得,抑是甘栎替吕不伟安排,让嫪毐走过虚假的腐刑,也就是男子的去势的刑法,然后再借机以宦官的名义服侍太后。

吕不伟心计深沉,善于用人,使得这一切本该被砍头的大罪,老实的藏在了雍城的隐密角落数年之久。

殊不知,这一切乱象看再赢政的眼里,却是一场以人相赌的棋局,从头到尾,赢政要的只有一个结果。

"大秦的霸业,也就是他自己,赢政的万世霸业,而这霸道的尽头,绝不容许大秦以外的任何势力存在。"

「自从当初嫪毐平定成蟜之乱,排除朝堂内部的韩国隐患,寡人就久未有这种心血沸腾的感受了。」赢政低沉的嗓子回荡在肃静又空旷的殿堂中,此处唯有他与眼前赤发臣子赵高。

「坐。」赢政从容向赵高说道,语气中倒是少了几分帝王之威。

赵高听闻,俐落的整理的衣袍,自然的坐在案桌前的席榻上。他与赢政对视不惧不怕,反而露出了平静的颜色。

「赵高,此局寡人所下的决断,你可否觉得无情,又或者说,你,可否觉得我无情?」赢政黑眸中映射的烛光泄泄摇动,却动摇不了他心底坚定不屈的执念。

「大王,我犹记得当初母亲驽钝,开罪了楚系亲族。蒙受他们恩典,我与母亲日夜在隐宫受尽凌辱。母亲早逝,奴才孤苦无依,若非大王您看中了奴才微末的才学,救奴才于水深火热,奴才今日便已是无冢亡魂,孰可怜见。」赵高冷眼与赢政平静解释,平放于腿上的双拳却是越攥越紧,直到腿上的衣料渐染了点点暗红。

「无论喜恶,君王在上,任是枯骨遍地,鬼哭神号,奴才从始至终都认为大王有情。」赵高的锐眼与赢政相视,语中的肯定与坚信令赢政的怒眉微动。

「然,大王非只是秦国的大王,大王欲行常人无能行之,欲立常人无能想之,是以情与无情皆为一体。」

「呵,寡人记得此话出自月神法师之口,未料你竟记下了。」赢政哼笑,一脸的威怒无声消去,只留威颜下的疲乏。

「大王与奴才都晓得,秦国如今国力强盛,是因法之大势,集诸力加诸于身,集诸权独揽王手,才有可势如破竹的把握,一战昏庸无能的六国君主。」

「赵高,当今秦国能走到此,不只是因先祖开明,新法施行,更有贤才辅佐。寡人当初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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