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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冰霜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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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诞节到来之前,爱得莱德没再遇上什么可疑的事。天气逐渐转凉,自从罗恩和拉文德在一起之后,赫敏便不愿和他们待在一起了。她的悲伤被转化成了愤怒以及学习的动力,以至于每天都在图书馆里学习到深夜。

爱得莱德生日时弗雷德寄来了一大堆可以说话的千纸鹤作为礼物,每一只都会用弗雷德的声音黏黏糊糊地说个不停,一边说一边还要扑扇着翅膀,她总不好意思在朋友们面前拿出来。其中当然有一只会说:“Kiss you”,看来这就是弗雷德信里提过的新发明了。

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转眼间爱得莱德和弗雷德已经在一起一年了。一切好像都与一年前没什么变化,卢平也像往常一样寄信祝她生日快乐,除了少了一份来自小天狼星的礼物。

爱得莱德时常会攥着脖子上垂挂着的蓝宝石项链,坐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窗边向远处眺望。小天狼星曾经说过,蓝色幽灵会保护她。

可现在谁才是她的蓝色幽灵呢?

无法过多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它的答案注定是悲哀的:她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位亲人。

可她必须要振作起来,只要每每想起弗雷德那双关切的眼睛,还有他温暖的怀抱,爱得莱德无法辜负弗雷德的期待——他希望看到爱得莱德从阴影中走出,并且为之不懈努力。

所以她决定向前走。

“你在写什么?”赫敏好奇地看向坐在身边的爱得莱德,图书馆管理员平斯女士和塞尔温女士刚从她们面前走过去。

“在和弗雷德商量去陋居过圣诞节。我顺便提醒他要为莫丽阿姨准备一份像样的礼物。”爱得莱德提起弗雷德时会尽量收敛自己上扬的嘴角,即使一眼就可以识破,“你知道的,他们赚了一大笔。”

“其实我还真的挺不敢相信的。”赫敏不会把对罗恩的情绪迁怒于其他人,更何况对方是她亲密又知心的朋友,“我原本以为弗雷德这么闹腾的男孩,谈起恋爱来一定是不修边幅的那一类……”

“我总觉得是我这股沉闷的性格影响了他,他本应该更随性洒脱的,现在反而是他一直在照顾我的情绪了……”爱得莱德也觉得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十分神奇,但她不希望自己敏感多疑的性格给弗雷德带来太多负担。

“健康的恋爱会让两个人一起变好。我倒是觉得你们这样挺不错,你教会了弗雷德规则和同情心的意义,弗雷德也带你体验了那种不受约束的自由。”赫敏也期待着这样的恋爱,可她很快又瞥见了书架的另一边,罗米达·万尼正含情脉脉地“偷看”着哈利——她的注视太过明显了,“不过我们身边的人似乎都有些过于急切了……”

而罗米达·万尼之所以会那么做,全是因为她希望哈利能带她参加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圣诞节晚会——她想成为众多女生都青睐的“救世之星”的舞伴。

雪花又在窗外旋舞,扑打着结冰的窗棂,圣诞节转眼将至。海格已经独自一人把礼堂里每年少不了的十二棵圣诞树搬来了;楼梯栏杆上都缠上了冬青和金属箔;甲胄的头盔里闪烁着长明蜡烛,走廊里每隔一段都挂上了一大束一大束的槲寄生。

“这可真是让人难办……”曼蒂脸上居然难得带着一些红晕,他们从走廊经过时忍不住抬头看向那些槲寄生。

“哎呀,曼蒂想和男生亲热了。”爱得莱德捂起嘴巴笑了起来。

“爱得莱德现在也这么喜欢取笑别人了,”曼蒂的目光迅速从她们身后的男生脸上扫过,意味不明,“这是规矩!如果爱得莱德和男生一起站在槲寄生底下,也必须要……嗯……我的意思是这事儿在谁身上都是一个样。”

“好啦,好啦——”

爱得莱德正说着,佐薇·科斯塔举着相机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刺眼的强光——闪光灯,“学姐也要参加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会吗?就是今天晚上的那个,我听说你拿到了邀请函。”

“我是收到了邀请函,但并不打算去。可你又是从哪里听到的?”爱得莱德追问道。她不得不感慨霍格沃茨的消息网,在这里就没有什么事是传不出去的。

“我的消息可是非常灵通的!你也知道,我想拍一些晚会的照片作为素材,或许成为某个人的舞伴会很方便。”佐薇摆弄着她手里的相机,这使爱得莱德的注意力也被转移到了相机上面。

“你可以问问哈利,我听说他的舞伴还没确定。另外,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是科林的相机吧?”爱得莱德记得科林经常跟在佐薇身边。

“哦,我可不想成为一众女生攻击的对象。顺便一提,科林把这个相机送给我了。我还有事,就先走啦。”她说完,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她真是个神奇的人,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再占卜了……”曼蒂望着佐薇的背影,不禁感叹道。

“邓布利多教授不允许她再擅自占卜了,因为那是很危险的。不过她在占卜方面的天赋似乎被所有老师都看在眼里……”他们在走廊的尽头转弯,走进了一间教室。

终于等到晚上,爱得莱德坐在寝室的床铺上整理着圣诞节假期要带的行李。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弗雷德,就连心情也变得格外愉悦,难得哼起小曲,摇头晃脑地看着床上跳跃的千纸鹤。

“你现在比一年级的时候更像个一年级。”曼蒂见了她的样子也忍不住发笑,“你可要小心点,恋爱是会让人变傻的。”

“这么说我现在看上去很傻?!”爱得莱德抬眼看向她,惊得张大了嘴巴,“怪不得我最近老是觉得脑袋不灵光了。”否则她怎么还没发现马尔福的阴谋。

“你真的不去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会看看?穿件漂亮的礼服一定会成为全场的焦点。”曼蒂不明白爱得莱德为什么这么讨厌斯拉格霍恩教授,这种节日氛围浓厚的社交场合是每个年轻姑娘都热衷的,“可别因为有了男朋友就断绝一切和异性接触的机会了。”

“那个晚会上可没有我想要吸引注意的人。”爱得莱德关上了手提箱,把它放在床边。

“赫奇帕奇的麦克米兰不是邀请你做他的舞伴吗?”

“是啊,但我拒绝了。他总想找机会和我单独站在槲寄生下面,所以我现在远远地见了他就绕道走。”爱得莱德很无奈,这位诚恳的先生总是不放弃。

“真的?他不知道你已经有男朋友了?”他当然知道,弗雷德是在D.A.成员面前向爱得莱德表白的。但曼蒂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因为她没加入D.A.。可是曼蒂转念一想,又觉得可以理解,“也对,和最漂亮的女孩亲个嘴他又不会损失什么。迈克尔如果能想明白这一点早就亲到你了,他的机会可比麦克米兰多。”

“说什么呢!”爱得莱德脸颊微微泛红。迈克尔当然比麦克米兰机会多,但他不愿意这么做,因为他总是那么绅士。

“可是去看看又不吃亏,好多人想去还去不了呢。或许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曼蒂赶在爱得莱德发恼之前又把话题拉回了斯拉格霍恩的圣诞晚会,“万一马尔福成为谁的舞伴也参加了晚会呢?你不是这学期一直想找他麻烦吗?”

“打住,我可不是想找他麻烦。”但爱得莱德承认曼蒂说得没错,马尔福那么希望得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赏识,一定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犹豫再三,她还是接受曼蒂的建议,离开了拉文克劳塔楼。不过她可不打算盛装出席,就只是悄悄溜进去看看哪些人参加了晚会。

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被施了魔法,比爱得莱德上次来的时候大了许多。天花板和墙壁上挂着翠绿、深红和金色的帷幔,看上去像在一个大帐篷里。房间里拥挤闷热,几个谈兴正浓的老男巫头上笼罩着烟斗的青雾;一些家养小精灵在小腿的丛林中吱吱穿行,托着沉甸甸的银盘,把它们的身体都遮住了,看上去就像漫游的小桌子。

爱得莱德就穿着校服长袍出现在了那里,与所有人格格不入。费尔奇正想拦住她,但她立刻拿出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给她的邀请函。

这场晚会的主人现在正牵着哈利的手,游走于人群之中。爱得莱德尽量绕道而行,她可不想被斯拉格霍恩发现她出现在了这里。很快,她就看到了躲着考迈克的赫敏——考迈克·麦克拉根是格兰芬多的七年级生,他似乎很喜欢赫敏,还有正在攀谈的特里劳妮教授和卢娜,而斯内普教授正巧被斯拉格霍恩拉住,两个人在哈利面前聊着什么。

只过了一会儿,费尔奇便揪着某个人的耳朵呼哧呼哧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斯拉格霍恩教授,”费尔奇下巴上的肉抖动着,金鱼眼中闪着抓到学生调皮捣蛋时那种疯狂的光,“我发现这个男孩躲在楼上走廊里,你给他发请柬了吗?”

那是德拉科·马尔福,他挣脱了费尔奇的手,看上去气急败坏,“行了,没邀请我,”他愤愤地说,“我想闯进来,高兴了吧?”

“不,我不高兴!”费尔奇说,这话与他脸上的得意全然不符,“你有麻烦了!校长不是说未经允许晚上不许乱走吗?嗯?”

马尔福没找到愿意带他来晚会的舞伴?爱得莱德在人群中紧紧地盯着他那双灰眼睛。闯入晚会这种不体面的事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除非他一定要接近斯拉格霍恩不可。既然如此,她不介意顺水推舟。

“他不会有麻烦的,费尔奇。”爱得莱德从人群中挤出,声音先一步到达了目的地。所有人都看向她,她走到斯拉格霍恩身边时,又用平静非常的语气继续说,“德拉科是我的舞伴——尽管斯拉格霍恩教授没有邀请他,但他出现在这里完全符合校规——我们只是错过了碰面的时间。”

费尔奇昂着脑袋,不肯轻易相信她的话。

“你看看这里还有哪个人和我们一样穿着校袍?”爱得莱德即兴发挥的灵感还是那么精妙,“我们约好要一起穿校袍。”

马尔福怔怔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爱得莱德会替他结尾,但还是配合着没好气地冲费尔奇说,“你听到了吧?”

“布莱克小姐!我刚才怎么没看到你,你能来参加晚会我真是太高兴了。”斯拉格霍恩笑脸相迎,一边又对费尔奇说,“不要紧,阿格斯,不要紧。这是个误会,他们都是我的客人。德拉科,你可以留下,我非常欢迎。”

爱得莱德注意到正在斯拉格霍恩身边的哈利眉毛立了起来,他应该很希望马尔福能颜面扫地地被赶出去,虽然爱得莱德也想看到那样壮观的景象,但她还有更重要的目的——她想知道马尔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小心地观察着这里每个人的表情,费尔奇那愤慨和失望的表情自然是意料之中。可马尔福为什么几乎同样不高兴呢?斯内普教授看着马尔福的眼神为什么既愤怒又……这可能吗?……有点害怕?

但这些表情转瞬即逝,等爱得莱德还想一探究竟时,费尔奇已经转身拖着步子,小声嘟嚷着走开了。马尔福也已经整理出一副笑脸感谢斯拉格霍恩的宽大,斯内普教授的表情又平静得深不可测。

“没什么,没什么,让我们忘记刚才的插曲。”斯拉格霍恩一摆手,“哦德拉科,我认识你的祖父……”

“他一向对您称赞有加,先生,”马尔福马上说,“说您是他所知最好的魔药专家……”

“没想到马尔福家现在还和布莱克家保持着友好的联系……”斯拉格霍恩把站在一旁的爱得莱德拉到马尔福身边,仔细打量着他们。

这使爱得莱德似乎第一次在这么明亮的环境中近距离观察马尔福——他看上去确实有点病态,眼睛下面有黑圈,皮肤明显有些发灰。

“是啊,是啊。”爱得莱德赔着笑脸点点头,“是我的疏忽,没扰了您的兴致才好……”这或许就是她不想出席晚会的原因,这样的场合总会让她联想到那令人厌烦的名利场。

“我有话跟你说,德拉科。”斯内普突然说。

“哎呀,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说,又打了一个饱嗝,“圣诞节,别太严厉——”

“我是他的院长,严厉不严厉应由我决定。”斯内普简短地说,“跟我来,德拉科。”

他们走了,斯内普教授在前,马尔福气呼呼地在后面跟着。

这一幕令爱得莱德更加疑惑前不久斯内普教授刚刚露出的奇怪表情,只是没过几秒钟,就连哈利也说着要上厕所离开了这里。不得已,她只能代替哈利被斯拉格霍恩挽着手游走在各位来宾面前。

可是爱得莱德的眼睛还关注着办公室门外,想通过那里窥见斯内普教授和马尔福正在做什么,可她什么也看不到——直到马尔福的身影从门口快步闪过。即使那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但爱得莱德还是捕捉到了马尔福投向她的目光。

“抱歉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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