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憋红了脸。
“吼吼,弗雷德还会害羞呢?真不常见。”乔治突然出声打破了弗雷德心中的宁静。
“你少说几句吧。”奥利维亚坏笑着闪到一边去。
“好啦。”爱得莱德放下弗雷德的刘海,又把手帕塞进他手里让他把手也擦干净。
弗雷德愤愤地瞪了乔治一眼,“你这家伙是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应该出现是吧?刚才搬柴火的时候你去哪了?该你出现的时候连影子都看不见。”
“嘿!伙计,你的意思是不该我出现的时候,我又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了是吗?”乔治环手于胸,凑到两人身边,朝爱得莱德笑了笑,“也帮我看看我脸上有没有污渍吧,弗雷德就喜欢搞这种小把戏。”
“去去去!”弗雷德朝乔治的屁股踹了一脚。
“你们接下来还有别的事吗?”爱得莱德无视了两兄弟你一句我一句的吵闹,开口问道。
“没什么事,直到比赛开始前都没有。”乔治揉了揉被弗雷德踹过的地方。
“怎么了?”弗雷德接着问。
“带你们去看看让我开心的事,怎么样,感兴趣吗?”她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韦斯莱双子对视一眼,他们又看向一边的奥利维亚,但她也对爱得莱德想做的事没有头绪。四人出了帐篷,外面就是托帕兹服饰卖纪念品的小棚子。
“要买纪念品吗?”乔治问。
他们跟着爱得莱德走进去,里面的店员看清楚来的人立刻迎了过来,恭敬地向爱得莱德鞠了一躬,“布莱克小姐,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这个场地里所有的商品都是布莱克家的产业。”爱得莱德向他们介绍着,或许可以满足亲友们的需求,是她觉得这些事业最好的用处,“这些东西你们随便挑吧。”她脸上的笑容比身边的三人更加灿烂。
“这怎么能行……”弗雷德下意识拒绝,他总算明白刚才爱得莱德为什么笑而不语了。
“难道我还能赚你们的钱吗?如果成为赞助商能给你们带来便利,那就是我最开心的事情。”爱得莱德解释道,眼神里闪烁着真诚。
棚子里满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发光的玫瑰形徽章——绿色的代表爱尔兰,红色的代表保加利亚——还能尖声喊出队员们的名字;有绿色的高帽子,上面装点着随风起舞的三叶草;有保加利亚的绶带,印在上面的狮子真的会吼叫;有两国的国旗,挥舞起来会演奏各自的国歌;还有真的会飞的火弩箭小模型;有供收藏的著名队员塑像,那些小塑像可以在你的手掌上走来走去,一副得意洋洋的派头。
“别跟我客气。”爱得莱德让店员拿来了几个口袋供他们使用。
奥利维亚最先接过了袋子,两眼放光,“真是太棒了,我为你感到骄傲,爱得莱德!待会儿我要好好地向塞德里克炫耀一番。”
“也帮他挑几样带去吧,感谢他和迪戈里叔叔的帐篷,否则我就只能睡在树上了。”爱得莱德又笑着看向了韦斯莱双子,像是在等待他们的意见。
“谢谢你的好意,布莱克。我是不会和你客气的。”乔治也坦率地接过袋子,对她眨巴了一下眼睛。
现在只剩下弗雷德显得有些扭捏,“嗯……我猜待会小罗尼看见我带着爱尔兰的应援物应该会馋得流口水。”他撅起嘴巴点了点头,学着店员的语气朝爱得莱德微微俯身,“谢谢你,布莱克小姐。”
“不客气,韦斯莱先生。祝您玩得开心。”爱得莱德也配合着朝他微微俯身。
乔治拿起一条白绿相间的围巾放在弗雷德胸前比划了一下,然后满意地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显然,弗雷德就是他最方便的试衣间,“你觉得等回去之后妈妈看见这些东西会不会抱怨我们乱花钱?”
“我不知道,我才不管!”弗雷德背过身去皱紧了眉头,声音压得极低,不让爱得莱德察觉到他的情绪。他今天本来没什么好心情,可那些令他焦头烂额的脾气总不能在爱得莱德眼前发作。
“想开点吧,肥舌太妃糖被妈妈没收了还能再重做,魁地奇世界杯可不是天天都有的。”乔治拍了拍弗雷德的肩膀,示意他转回来。
等弗雷德疑惑地转过身时,一顶绿色的帽子被扣在了他的头顶。爱得莱德把踮起的脚尖踩实,打量着弗雷德和他的新帽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会很合适。”
霎时间,弗雷德心里泛起了一阵委屈,“我在信里答应带给你的东西可能……”他欲言又止,“妈妈早上把它们全都没收了。”
没想到弗雷德会突然提起这件事,爱得莱德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感到有些好奇地问,“为什么被没收了?”
“因为我们用那东西戏弄了一下哈利的表哥。”乔治解释道,“那个麻瓜男孩的舌头肿了足足有八尺长!”他用手比划着,话语里掺杂了夸张的成分。
“我们研制的新产品叫‘肥舌太妃糖’,吃了的人舌头会变得肿大。我费尽心思试验了半年才刚刚成功,本来还准备拿去霍格沃茨售卖呢。”弗雷德垂下双眼,决定不再隐藏失落的心情。他原本想将试验成功的喜悦分享给爱得莱德,却在临门一脚时出了差错。
“他们原本准备把货都转移到我这儿的。”奥利维亚手里把玩着闪着光的徽章。
“妈妈暑假里已经把我们所有的订货单都烧掉了,这让我们陷入了很大的麻烦。弗雷德为此伤透了脑筋。”那一次吵得更凶,乔治好多天都调理不好弗雷德的心情。韦斯莱太太的做法将会使他们损失一大笔钱,而他们本身就很拮据。
“韦斯莱太太不喜欢他们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奥利维亚在这方面挺同情双胞胎的,“我们家从来不管我这些事。”
“她希望我们进入魔法部工作。”弗雷德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们不会愿意过每天循规蹈矩在魔法部上班的日子的。”爱得莱德很清楚,那会把两兄弟折磨疯的,“没关系,你不用在意信里承诺我的事。做生意总会遇到很多困难,如果你们已经决定了要走下去,就要相信自己一定能克服一切!”
弗雷德怔了怔,心里总算得到了些宽慰,“妈妈是没办法阻止我的。我会向她证明!我一定会让大家都看到我们的产品。”
“我相信你们。”爱得莱德微笑着拿起放在一边的小立镜举在弗雷德眼前,“看这顶帽子怎么样?我觉得很适合你。”
弗雷德朝镜子里看了一眼,这顶高脚帽材质极佳、颜色张扬,倒是他会喜欢的类型,“你怎么知道我支持爱尔兰队?”他好奇地发问。
“因为你拿起的第一件东西是爱尔兰的小旗子。”爱得莱德把弗雷德随手拿过的那一面旗帜递给了他。
弗雷德终于笑了起来,他的情绪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在心里暗自窃喜爱得莱德对他的关注,就连那些最平常的小动作都被细致地观察到了,“我很喜欢这顶帽子,谢谢。”
“我也挺喜欢的。”乔治也拿起了一模一样的另一顶戴在头上,弗雷德适合的他当然也一样适合。
最后他们拿着各自挑选的纪念品,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爱得莱德也拿了一条和乔治脖子上一样的白绿相间的围巾。临走时店员又向爱得莱德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地将他们送出棚子。
“谢谢你,布莱克。”乔治趁弗雷德和奥利维亚被其他事物吸引去了注意力,来到爱得莱德身边,小声说到。他脱下了自己的新帽子又重新戴上,以示感谢,“要不是有你哄弗雷德,他还不知道要和妈妈置气到什么时候呢。”
还没等爱得莱德多问一句,弗雷德就已经转过头来看向了她,“你觉得今天晚上的比赛哪个队伍会赢?客观地说。”他向爱得莱德提出了一个大家都很感兴趣的问题。
这时候乔治已经溜去了旁边,和弗雷德一起期待地望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呃……”爱得莱德有些不太确定,和这三个魁地奇球员讨论比赛的输赢,就像是在行家面前班门弄斧一样幼稚,“我喜欢爱尔兰队,所以出于个人情感,我希望爱尔兰获胜。但是克鲁姆是最优秀的找球手,可能比林齐还要更敏锐……非要说的话,”
她客观地权衡着每位队员的实力,在来之前她和小天狼星一起研究过这两支队伍的队员,“我觉得爱尔兰队会赢,但是克鲁姆会抓住飞贼。”
“克鲁姆抓住了飞贼都不能让保加利亚队获胜吗?”弗雷德挑了挑眉,看来答案是他想要听见的。
“嗯。”爱得莱德正了正自己脖子上那条围巾,“你们怎么想呢?”
韦斯莱双子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我们相信你。”
“什么?”爱得莱德不解地问。
“和他们的猜测一致。”奥利维亚解释道,她对双胞胎的猜测有其他的理解,“他们都希望爱尔兰赢,但又不得不承认克鲁姆是最棒的。要我说,一百五十分足够保加利亚队大获全胜了。说不定比赛刚开始克鲁姆就能抓住飞贼。”
他们在帐篷外玩闹了一会儿,穿着纯黑色西装的克里斯·博克急匆匆地向他们走来,“布莱克小姐,总算找到你了。克利切说你来了这边。”
弗雷德和乔治都安静了下来,爱得莱德的表情立刻从轻松变得严肃起来,“怎么了,克里斯?”
“有人来谈合作……”克里斯看了看爱得莱德身后的其他人,欲言又止,“这事儿需要你来做主。”
爱得莱德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示意,“好吧,我知道了。”她摘下脖子上的围巾递给了弗雷德,“可以帮我保管一下吗?我们比赛时见。”
“我们的位置在顶层的一等座,到时候见。”弗雷德接过了爱得莱德递来的围巾,和她挥手告别。
谈生意这件事爱得莱德本来就不喜欢,还偏偏赶上魁地奇世界杯这样让人心情愉悦的时间。两相比较,在她心中的胜负就更加明显了。
等好不容易完成初步协商时,天已经完全变黑,比赛要不了多久就要开始了。
“我今天在场地闲逛的时候关注了一下。”爱得莱德和克里斯一起从一个帐篷里走了出来,“我想整个赛程下来,收益是相当可观的。”
“是的,在收益面前赞助费可以说是不值一提,更重要的是提升我们托帕兹的国际影响力。也难怪马尔福对我们抢了首席赞助商的事儿这么介怀了。”克里斯终于松了口气,布莱克家只会给他这一次机会,幸好他抓住了。
“布莱克小姐。”巴蒂·克劳奇朝他们走来,他腰板挺直,动作生硬,穿着一尘不染的挺括西装,打着领带。短短的黑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中间那道缝直得有点不自然。那牙刷般狭窄的小胡子,像是比着滑尺修剪过的。鞋子也擦得锃亮。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福吉部长正在找您,您的位子在部长包厢,我带您去福吉部长那里,请随我走吧。”
爱得莱德点了点头,她长出了一口气,乖巧地跟在克劳奇的身后——之后总有办法溜走的。
这时树林远处的什么地方传来低沉浑厚的锣声,立刻,千盏万盏红红绿绿的灯笼在树上绽放光明,照亮了通往赛场的道路。
比赛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