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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涟沉静了几秒，否认，“没有。”
他没有立即回答，对于季舒玄而言，大概就是默认了。
可他不清楚什么事情能令阮星涟变得这样不正常，像受了极大刺激一般。又或者，他本应该是这样的……
阮星涟看出他不对劲的神情，也不想做过多解释，挣了挣手，“我回去了。”
季舒玄拽紧，哪里肯让他就这样走掉，“不是说一起睡么？”
阮星涟敛散了所有的笑意，看着他时神色认真了几分，“……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季舒玄手上力道渐紧，“可我等不及了，怎么办？”
而且分明是他要先来招惹自己的。
阮星涟沉默起来。
“学长……”
季舒玄唤了唤他，失了脑中的理智，将所有的爱意都化作了缠绵的亲吻。
这一吻持续了许久。
阮星涟脑中晕眩，被他压下身下动弹不得，只能感受到他低喘的气息。
季舒玄扣紧他的一只手，贴在他耳边呢喃道：“阮星涟，我爱你……”
阮星涟心跳彻底乱拍起来。
他轻轻闭上眼睛，感受到季舒玄落下的吻逐渐滚烫，有些灼人。
“阮星涟。”
季舒玄在他侧颈啃咬了一口，身上冒了薄薄的一层冷汗，有些忍耐不住，带着恳求的口吻问他，“……你答应么？”
他咬得有些重，阮星涟忍不住低哼了下。
“阮星涟……”
季舒玄声音模糊起来，还带着颤抖。
然而阮星涟闷着不出声。
季舒玄轻笑一声，抓住他的手，带着些恼然地在指上咬下去。
阮星涟立马挣脱开，“你是狗？”
季舒玄怜惜地吻了吻他的侧脸，低声说：“回答我的问题。”
阮星涟闭了闭眼，“你先起来。”
“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季舒玄掌心缓慢移到衬衫领口处，用力扯开了紧系的扣子，再次印上他的唇。
阮星涟这一回躲开了他的吻。
“……好了。”阮星涟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作势要将人推开。
季舒玄保持压制住他的动作，不肯放开，也不言声。
阮星涟无奈笑了笑，“我真的要回去了。”他试着起身，可季舒玄劲儿是真的大，用强起来他完全没办法反抗挣脱。
“玄玄。”阮星涟亲昵地唤了他一声，眼里带着的笑意格外惑人。
“……”
真是会折磨人。
季舒玄长吁口气，心里的灼烧感逐渐消散，情.欲褪去，翻身下了床。
“你就睡这儿吧。”
他在衣柜里翻了翻，拿出一套衣服丢过去，“睡衣，新的。”
阮星涟看了下这套衣服，不禁蹙眉，“你不是说要省钱，睡衣都买这么贵的。”
“这不是我买的，别人送的。”
阮星涟面色微变，“谁给你送睡衣？”
“是……”季舒玄本想实话实说，瞥见阮星涟神情不太对劲，改了口，“风音旗下一个演员，见过几面，有些交情。”
“男的？”
季舒玄笑着点头，“嗯。”
“哪个啊？”阮星涟压制不住好奇。
风音签约的艺人，还是这种给他送睡衣的关系。
季舒玄含笑问：“吃醋了？”
太明显的表现被揭穿，阮星涟脸上微微一热，别过视线不再去看他，“我就随口问问。”
季舒玄道：“是淮琛。”
阮星涟微感错愕，“他？”
淮琛，风音旗下的艺人，男星里的顶流，古装男神，和萧漓并称风音双壁。
他生得好看，演技好，路人缘好。
他被人诟病的一点，是四年前出演的第一部电视剧。
当时他只是电影学院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那部剧制片方口碑极好，女主、配角，都是一线二线。
而他是男一。
初火的那段时间，不少人去扒背景，最后一无所获。
加上淮琛本人喜好奢华，穿戴到用品都是昂贵奢侈品，少不得一些传言，说他背靠一个了不得的大金主。
如果这个人和季舒玄有什么瓜葛……
“你和他……”
季舒玄抿唇笑了笑，追问，“你认真回答我，是不是吃醋了？”
阮星涟不耐烦，“我不问了。”
季舒玄抬眼，短暂地同他四目相对。
“淮琛，他是我弟。”
“亲弟？”
季舒玄颔首，解释说：“他本名季淮琛，不想让人知道家世，进入演艺圈只以淮琛为名。”
阮星涟扬眉，“你妈妈生了三个孩子？”
“我和他是双生胎，长得不一样罢了。”季舒玄顺手整理了下柜子里杂乱的衣服。
阮星涟面上没了方才的不悦，与他笑说道：“话说我看到过不少流言，说他红得离奇，背靠大金主。”
他因为素颜对这个人有过一些关注，的确是个不把钱当钱的。虽然在娱乐圈多数像他这样的艺人都不缺钱，但他这一点太招眼。
既然是季舒玄的弟弟，一切也都说得通了。
季家多有钱，小少爷喜欢最好最贵的东西也是情理之中，他乐意拍戏十有八九也是因为爱好吧。
季舒玄嗯了一声，顺着阮星涟此话说，“还有人说他和我二叔有不正当关系呢，他签了风音之后，公司处处以他为先，什么都顺着，不难怪别人瞎猜。”
阮星涟轻应，“他长得太好看了，所以……”
季舒玄闻言面色一变，“你觉得他很好看？”
“好看啊，他那张脸不是公认的好看吗。”
就像素颜说的，即便是讨厌他的黑粉，很多也对他那张脸吐槽不起来。
季舒玄凝目盯着阮星涟看了片刻。
凌乱的衣服仿佛越整理越乱，他烦躁地停住动作，脱开了手，走回床边坐下，问阮星涟：“和我比起来呢？”
阮星涟：“……”
他失笑，“你瞎吃什么醋，我不过随口说一句，而且他是你弟弟。”
“是，他很好看。”
季舒玄顾自出了房门。
阮星涟愣了下，片刻后见人又走进来，将手机和充电器一并递给了他。
“你洗完澡早点睡。”
人再次离开，关上了房门。
“……”
阮星涟拿过手机给他发消息问：[不高兴了？]
季舒玄秒回：[不敢]
阮星涟目光在屏幕上定了片刻，觉得应该晾他一会儿，将手机放下，下床走进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再捞过手机的时候，看见季舒玄发了一大串消息过来：
[没有不高兴，淮琛很好看]
[从小到大家里都觉得他最好看]
[季家颜霸]
[他性格也很好，除了喜欢乱花钱，其他都是优点]
[你如果感兴趣，下次介绍你们认识]
阮星涟视线扫完一行行字，回了个无语的表情包。
季舒玄像是抱着手机在等他，迅速回过来：[你早点睡，顾神说你不能熬夜]
阮星涟坐上床，带着点哄人的意味回复了一句：[在我眼里你比他好看]
过了两分钟，手机提示音才再次响起：
[我们只是朋友，我也没什么资格因为这个吃醋不高兴]
季舒玄在门外等了等，手机久久没有动静，消息石沉大海似的。
这话说得不妥吗？
他暗自想了下，又打了一行字，迟迟没有点发送。
他往墙边靠了靠，思虑要不要进去和他说，脑子还没给自己回复，手机提示音响起，陆一一发来消息。
[游戏来不来，带你过雪山任务]
季舒玄盯着房门看了几秒，转头回复：[等我十分钟，洗个澡]
[OK，那我先去做委托]
季舒玄进书房抱出笔记本，先开机进了游戏。
上次和阮星涟玩了一次，看得出来对方玩的时候有些难受，妥妥的“新手教程”。
他本来是想和寒落一起玩的，可对方和他半斤八两，实在没必要两个人凑一起找虐。上午他随意问了陆一一，她就很热心地说晚上带他。
季舒玄洗完澡，拿手机拨通了陆一一电话。
他追随任务到了地图显示的点，和陆一一说了任务线，就静静跟在她后面走，她清怪他捡掉落材料。
游戏地图里的雪山地形复杂，哪里都是山壁，没火源还得被冻死，是个能受煎熬的地方。
“真菜。”刚玩不到五分钟，陆一一就开始吐槽。
“……”
“诶，你们家阮美人和你一起玩的时候，竟也没嫌你手法太菜？”
季舒玄失笑，“那你多教教我啊，省得下次和他玩遭他嫌恶。”
两人玩了三个多小时，过完了所有支线任务。
季舒玄这会儿体会到了这游戏的乐趣。
“副本还要打吗，体力用完没？”陆一一问。
季舒玄看了□□力剩余，“打。”
他话音刚落，猛然间听到一阵碎裂声。
“等我下，喝口水去。”他和陆一一交代了一句，转而去看阮星涟。
房间里暖灯开着，阮星涟坐在床上，低着头，听见他进来也没有看他。床边杯子碎了一地，满是水。
“怎么了？”
季舒玄担忧地走过去，凑近才看见阮星涟满头是汗，手指紧紧攥着被角，身子似乎也在发抖。
他一瞬间慌了神，“你……做噩梦了？”
阮星涟缓慢抬了抬头，盯着他看了两秒，难受地喘了口气，张口说：“我想喝水。”
他唇色有几许苍白，晦暗的灯光下被衬得多了些深切的弱态。
季舒玄覆上他的手背，感受到冰凉的温度，心里不由得一颤。
“我去给你倒水。”他温柔地说了一声，起身走回客厅盛了杯温水。
水递过去的时候，阮星涟手抖得不成样子，接不稳。
季舒玄眉头轻拧，小心翼翼地捧着水杯给他喂。
“是做噩梦了吗？”季舒玄放下水杯，细声问他。
尘封旧事如泉水奔涌，压在阮星涟心头，令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那双手仿佛想拽着他、将他拖进深渊，看他沉入地狱。
“舒玄……”阮星涟怔然地看着眼前的人，轻轻将人抱住，“让我抱一会儿……”
季舒玄脑子发懵，对他这样的主动有些不知所措。
这几分钟格外漫长。
许久许久，阮星涟才松开，面色平静下来，“……我没事了。”
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那神情就是在下逐客令。
但，这不是他的房间吗？季舒玄想。
“但我有事。”
“什么？”
季舒玄伸手一钳他的下颌，印上唇，深深缠绕。
阮星涟被燎得心颤，意识逐渐回笼，感受到对方手间滚热的温度，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别碰。”
他嗓音干涩，气息浊重，更烧得季舒玄心火上头，难以克制。
“你还没给我回答。”他俯首埋进阮星涟颈间，细密的吮吻啃咬。
“舒玄……”阮星涟堪堪喘不过气来，抬起无力的手，想要将他推开。
“回答呢？”
阮星涟翕动嘴唇，语气带着丝求饶的意味，“这事儿以后再说，成吗？”
以后以后，每次都是以后。
季舒玄狠狠掐了下他的手腕。
“好。”
最后所有的欲念还是被理智克制住，他清醒过来，在阮星涟唇上轻咬了一口，翻过身靠着床头而坐，喝了口水。
真是折磨人。
简直人间炼狱。
良久的沉默过后，阮星涟从刚才的噩梦中恢复过来，侧过身看着靠躺边上的季舒玄，平静地说：“刚才……我失态了。”
季舒玄低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阮星涟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