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看着一旁的余川晃介,死鱼眼里满是无奈:“其实我一开始想让你和她们一起去的,毕竟如果是小兰或园子的拜托,晃介你肯定无法拒绝!”
真有自信呐,新一。
不过,要是换成你,说不定还会先一步投降,毕竟小兰就是新一的天克!
等等,村通网的反射弧回来,余川晃介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工藤新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喊他晃介的来着?好像是跟着小兰园子后面喊的?!
余川晃介眯起眼上下打量着工藤新一,探究的目光似乎是想要将他从里到外翻个遍,看看究竟还有什么秘密是他这个自认为工藤新一世界排名第三好的幼驯染不能知道的!
“晃介?”
工藤新一被看得心里直发毛,不禁向后退一步。
见此,余川晃介的眼神更加凶狠几分,嘴里无声对着口型:‘新一你对我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比如说名字?’
“额……你是说吉田汽修店的吉田店长很有嫌疑?”工藤新一微微侧头,声音飘忽似乎有点不确定。
看着那对状似无辜的蓝色大眼,余川晃介心下一沉。
他就知道。
新一这个家伙果然是在装傻,不然凭他们之间的默契怎么会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而且既没有像小兰一样直球说心话,又没有像园子一样直白吐露心声的家伙如今叫晃介是想捡漏吗?
占朋友便宜是不道德的,新一。
余川晃介:不赞同的目光.jpg
工藤新一摸摸后脑勺,表情有点不自在,“好了好了,不提吉田的事,晃介我们还是先快点完成松田警官交代的事吧。”
哈,买螺丝刀,让目睹命案现场的小孩帮忙是指让他们去犯罪嫌疑人的店里买螺丝刀?
谁家正经警官会做这种事!
这明显是为了转移顽固像离不开家长的树袋熊宝宝们的注意力。
当时在暗处的犯人绝对是这样想的,避免牵涉太多人,否则他的目的就变质上升成另一类更加严重的问题。
因此当犯人看见他们这些计划外的孩子,他才会当机立断把山村推下楼来警告松田阵平,毕竟山村是漫画里已经死亡的棉川组长投下的饵。
而且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犯人那边似乎已经发现了松田阵平和棉川组长合作的事情,所以犯人想通过山村的死来让警方的计划进一步陷入破灭的被动。
可话又说回来,明明火乐剧团在市区埋下的炸弹已经被专家拆毁得差不多,炸弹遥控器也由新一送到警方手里,按理讲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了才对。
但为什么现在阵平哥还是不能停下脚步?
他们是经拼凑而组成的一家人……现在不再快点追,家人之一的研二哥就只能收起温柔的笑转身离去。
何况余川晃介自己也清楚,会愿意等总是让人带来麻烦小鬼头的只有他的两位临时家人。
因为在最初的时候也是他强行要求他们陪在自己身边,之后经过系统的暗中操作,他们领养了他。
……或许一开始他就该让前川秀一去美国找人,买水晶骰子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边是个自私又错误的决定。
“晃介,你还好吗?”
有人轻柔摇了摇他,似乎想把他从梦魇般的魔怔中救回身边。
望着眼前异于自己的清澈蓝瞳,余川晃介眼中焦距回转,视野逐渐明晰,但大脑还是没有从刚刚的情绪里脱身,带着半梦半醒般的恍惚,他沙哑的嗓音回荡在自己耳边,仿佛只有自己听见蝴蝶翅膀扇动一样,数不尽的怪异。
“红宝石?诅咒?”
喉咙间堵塞的暗红血液如狩猎者编制的大网,让好不容易吐出的声音变得破碎模糊。
“什么?晃介我听不清,我们,我和你一起,慢慢来,好吗?”
工藤新一看余川晃介面色越来越白,心里揪起感到担心。
他本来以为对方是在胡思乱想中钻了牛角尖,但现在看来有可能情况更糟。
心理问题?不太像。
工藤新一摩挲指尖暗红的血,蓝色的眼瞳似寒山利器,清透却蕴含刺破一切假象的力量。
蓦地,一双大手从吉田汽修店的门里伸出,趁两人不注意一把将他们拖进去。
工藤新一正要叫喊吸引外面人,可对方却捂住他的嘴。
灯打开,昏暗的房间里亮堂一片。
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抓着余川晃介后衣领的人,看着对方像捏住猫后颈皮肉一样左右摇晃手上快晕厥的小人。
……
“三明治,那个,哪位客人点的三明治?”
服务员小姐看着身边一圈的人感到头痛不已,幸好这餐的主人离她很近。
“这里!”铃木园子高高举起手,高兴回应服务员小姐。
等到三明治上桌,毛利兰才不好意思说道:“抱歉啊园子,都怪我没带钱包,下次我一定还你!”
铃木园子吃得痛快,摆摆手拒绝了毛利兰的建议,“不用这么麻烦,下次小兰请我就好啦~”
“嗯!”毛利兰郑重点头,随后左右打量周围的人,但是很可惜全都不是店长,“明明之前店长先生都会在那个地方和其他客人说话的。”
“是不是去厕所了?”
毛利兰回忆了一下,觉得很有可能,“那我们多等一会儿吧。”
吃得差不多的铃木园子擦擦嘴,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不禁感叹:“还是现在这样好,要是往后每一天都像今天一样乱,新闻绝对会有很多胡说八道的人肆意评价警方。”
“怎么会,大家不是不分真相的人。”毛利兰笑笑,“再说我们今天也算是阻止犯罪了吧?虽然炸弹遥控器是新一交给岗亭警察,但是毕竟也是我们一路护送过来的。”
“有道理,感觉可以被颁发锦旗了呢~不知道能不能用这个免去一次作业。”
铃木园子陷入自己的想象,忽然她们这边的桌面被人敲了敲。
两人抬头一看,发现是先前在地铁站保护余川晃介的警察先生!
她们下意识就要喊出来,却被春岛次郎阻止。
“嘘——乖孩子们,这个点你们不回家吗?”他十分自然坐下,带着颇具亲和力的笑容看向她们。
闻言,毛利兰看向手机上的时间,这才惊讶发现已经很晚了。
“糟糕,都这个点超市里的蔬菜都已经不新鲜了。”
铃木园子握住她的手,很是豪爽道:“那小兰就来我家吃吧,正好我家今天没有人,对了也叫上新一和晃介,晚上还可以玩枕头大战!”
“可是我家还有爸爸,他前几天遇到妈妈又吵了一架,今天还在宿醉,我得回家照顾他。”毛利兰看着铃木园子如同小动物般可怜兮兮的眼神,实在忍不住心软,“下次放长假就去好吗?”
“好!”
铃木园子见好就收,也不纠结是今天还是明天,反正总有一天,不是吗?
一旁的春岛次郎忍不住笑了笑,但笑容拘谨且克制,反倒显得他表露的亲和很悲伤。
他通过玻璃窗,远远看着吉田汽修店的招牌,黑色的眼底晦暗一片,像是嘲讽。
“那个,唔唔——”
“叫我春岛哥哥吧,我也没有多大哦。”春岛次郎故作调皮眨眼。
毛利兰乖巧点头:“春岛哥哥,你知道这次米花町的炸弹事件结没结案吗?”
“很在意?”春岛次郎似乎感到一分意外。
毛利兰再次点头,却在开口时低头皱眉,“我和园子的朋友在这次事件中遇到了绑架,还有炸弹,虽然我们后来一起找到了炸弹遥控器交给了警察,但是总感觉这次的事件还没完。”
“小兰你也是这样感觉啊?”铃木园子贴近她几分,也跟着皱起眉,学着大人的口吻,故作成熟道:“虽然新一说把炸弹遥控器交给警察后就没有我们小孩子什么事了,但是老实讲,现在我们其实多少还是有点担心。”
春岛次郎笑眯眯看着她们,黑色的眼底泛起波澜点点,“感到担心一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危险预警哦,看来你们这些孩子真的很有天赋,要知道这是很多人学不来偷不到的东西,你们却可以轻易拥有它。”
“不过,小女士们是否可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告诉我,你们在担心什么?”
“晃介!”
异口同声的两人语气里都是止不住的担忧。
怕春岛次郎不理解,铃木园子率先解释:“我们说的晃介是我们的另一个好朋友,也就是今天在地铁站春岛哥哥救下的男孩,余川晃介。”
“那个孩子?嗯,我和他父亲是同事呢。”春岛次郎笑眯眯的表情不变。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毛利兰紧接着道:“我们担心的就是春岛先生同事的问题!”
春岛次郎:“?”
“就是一头自然卷,然后超有气势的大哥感觉的那位松田阵平警官!”
嘴角的笑容僵硬,春岛次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松田阵平?”
“春岛哥哥你还好吗?”敏锐地感觉到对方异样的毛利兰担忧望向他。
“没事。”
“那就好。”铃木园子接上话,轻咳一声续上毛利兰的话,“就是我们在想晃介看到松田警官在外面进行危险任务的话会不会很担心,毕竟刚刚他们就遇上了。”
毛利兰点头:“是啊,我们想打电话询问一下萩原警官也联系不上,而且一提萩原警官,晃介的脸色就很差,我们怕他们是不是闹矛盾了也不好说什么。”
萩原研二。
春岛次郎简单回忆了一下,不过比起现在大多数人的迷茫,他知道的却是不少,毕竟拿走松田阵平去往美国的机会正是他最信任的幼驯染萩原研二,顺带一提,还是他亲自办的调离手续。
要知道将松田阵平身边人分开的机会可不多,再说这次还是对方主动提出来的,算是可耻的背叛?
春岛次郎愉悦笑笑,没注意到口袋的亮光震动。
距离最近的铃木园子瞄到,好心提醒道:“春岛哥哥,你的手机好像刚刚动了一下,是不是有人给你发消息了?”
“谢谢提醒小妹妹。”瞬间回神的春岛次郎笑着打开手机,屏幕上的‘同伴’发来的消息。
点进去一看,毫不意外是在催促他离开这里。
闭上手机,春岛次郎看着面前两个愿意用温暖的目光注视他的女孩,失神片刻后温柔笑笑,并将车钥匙放在桌上。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
铃木园子拒绝:“谢谢春岛哥哥,但是我们还有两个同伴没有来,我们一会儿还要去找他们,就不麻烦你啦。”
“没关系,我也去,毕竟我可是警察,守护公民是我的义务,一起送你们回家好了。”春岛次郎拿出他的警察证向她们展示,像是在验证自己的身份一样。
见状,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对视一瞬,纷纷决定好了自己的选择。
“那就谢谢春岛哥哥了!”
新一晃介,无法拒绝哦,因为是超好心的警察先生,而且还有可能会开警车!
她们一定是第一对坐警车回家的小女孩!
于是匆匆收拾好,她们来到街边停靠的黑色马自达。
“警察不是都开警车的吗?难道是因为春岛哥哥今天不值班?”铃木园子有些失落。
春岛次郎微笑解释:“不全是,一般私家车会贴上警灯,这样就算警车了。”
“好了,小女士们请上车。”
“等等。”毛利兰停住脚步,因为她终于想起自己根本不用坐车回家,一时之间不由心虚低头看地,“春岛哥哥,对不起,我可能不能让你带我回家了。”
春岛次郎一愣,笑着问:“是发生什么了吗?我可以解决。”
“不是的,我刚刚只顾警车忘记了。”
感到尴尬和羞涩的毛利兰指着波洛咖啡厅的楼上:“那里就是我家!”
“真是对不起,我太糊涂了!”
看着面色爆红的小女孩,春岛次郎嘴角的笑容消失。
漆黑眼睛平静一瞬,忽然他很是诡异地问了一句:“乖孩子,你说那是你家,那你一会儿要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