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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玫瑰街上有天堂(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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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闲用最快的速度细数了一遍,木船建筑有五层,一层十六艘,共八十九只,最上层少了一只。

少的空位,如果没猜错,多半是留给船夫那艘船的。

陈清闲拉着铁链用力拽了拽,发现铁链无法拽动,他没多想,靠最后一口气撑着,游到了木船建筑的圆心——铁链的源头。

水下昏暗无光,压抑且窒息。

陈清闲顺着铁链顺利摸到了水底的沙石,他单膝跪在沙石上,一手始终紧握着铁链,一手在铁链底端快速刨动沙石。

铁链的底端很快就让陈清闲刨出一个深洞,然而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四周水流的流动也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剧烈。

终于,陈清闲好像挖到了“尽头”。

这时,腹腔内存储的空气也告急了。

陈清闲憋着气,在洞中摸到了一个冰凉的滑面,似乎是什么岩石,或是金属板。

接着,他在滑面上摸到一段半圆形拱起的硬片,硬片正中间套了个细长而窄小的椭圆形硬环,就是这个锁住了铁链。

他一喜,当即掰动硬环,同时留意到水流的动向,仰起头来查看。

似乎只是流动加快了……

可蓦地,一股强劲的水流从背后偷袭他,陈清闲猝不及防,呛了一大口水。

只需要一开口——陈清闲忍不住连连咳嗽,口鼻中不断涌入大量的河水,无法呼吸的堵塞感迅速夺走他的意志力,他的四肢渐渐失去力气。

朦朦胧胧间,陈清闲看到一团黑影向他游来,他下意识抓了把沙洞里的沙砾,然后任由黑影拽着他冲上水面。

夕阳西下,已是黄昏时刻。

吝啬的晚霞匍匐在地平线边缘,远处微光寥寥。

明天定不是好天气。

陈清闲通过耳麦报了平安,再吐干净喝进肚子里的河水之后,缓缓摊开了自己攥紧的五指。

他的手心里,是一团鲜红色的沙土。

殷红的水流钻着指缝滴落在地上,一丝铁锈的味道散入了空气。

水底的沙子里,怎么会有血?

就在他狐疑的时候,江仲远把残害吴丽华的项圈放到他的脚边。

陈清闲偏头定睛一看,瞳仁猛然缩紧。

他抓着项圈,折过身跪爬至吴丽华和船夫躺着的地方。

吴丽华的身体上已然冰凉,过敏反应所引起的红疹成了女人生命最后的红润。

“死了……”他忍不住嗫嚅。

在他的眼前,又死了一个人。

陈清闲双手抓握着项圈的两端,十指捏紧,嫣红的色泽不知不觉涂满了他的手心。

他坚定认为沙石中的血色和这个项圈有关联,足以令那么深厚的沙砾都漫溢血水,也许铁针项圈就是一条罪恶的传输工具,不止吸走过吴丽华一人的生命。

顾新世说会安排人来收拾现场,陈清闲打消了自己取证的想法,把在水下看到的景象描述了一番。

他不清楚船夫那艘木船要是镶嵌进庞大的建筑之后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吴丽华脖子上这个中心的项圈被江仲远打断之后会发生什么,只能提醒顾新世找来的人时刻关注周围的情况,一有动静,第一时间逃跑。

顾新世一字不漏地记下了陈清闲说的话,一抬眸,正对上苏醒的许千然的双眼,起身,走过去,把耳麦还给了许千然。

何欢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听着,被刘海遮住的眼眸不知是什么颜色,大半张脸都隐在了阴影下。

陈清闲和江仲远两人已经回到车上,正在去往船泊巷的途中。

许千然说:“陈警官,去张如海房间里确认一下床铺,取了骨头就回来。”

陈清闲听到许千然的声音,仿佛瞬间摸到了主心骨,他不由眯了眯眼,随后按照许千然说的将耳麦传给了江仲远。

江仲远刚塞好耳麦,就听许千然叫了声他的名字,对他道:“玩得尽兴,玩得适度。”

江仲远淡淡“嗯”了声,然后就将耳麦留在了自己耳朵上。

空荡荡的监控室里,屏幕和屋灯都明晃晃地亮着。

才出审讯室的刘书晴耷拉着脸,面上挂着不悦和疲倦。她环视四周,心里感到有些异样。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她从宴会回来,打算全身心投入工作,可这里除了罪犯就是她,日常所见的何欢和许千然全不知去向,她好似被团队排挤在外,又好似是团队中没有必要参与的那个人。

她摆着脸色走在去往食堂的路上,边走边端着手机,听从自己父亲的话,每日都通过讯息把玫瑰案的进展作详细的报告汇过去。

在低沉的心境下吃完饭,刘书晴坐回审讯室内。

她觑着对面那个从她进来开始就闭着眼睛、胡言乱语的罪犯,胸腔内如有一团火。

那两瓣水红色的唇瓣一张一合,莹润饱满得好似火油浇灌在火焰之上,刘书晴再也忍无可忍。

她狠狠拍了记桌子,大叫到:“你说够了没有!”

然而对面的她依旧自顾自地讲着:“我很想抱抱你,但是那时的我做不到。”

没头没尾的话飘到刘书晴耳中,变得不止像是她故意为之的谎话,且还是一种有意的挑衅。

刘书晴火冒三丈,直接把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甩在那霜雪的脸颊上。

“够了!别说了!我叫你别说了!”刘书晴大步跑到她跟前,对着她嘶吼,口中喷出的口水飞溅在她皮肤四处。

她的眼皮微动,在未到达晚上11点前,不情不愿地睁开了双眼。

随之,她趁刘书晴毫无反应之际,一手用力钳制住刘书晴近在咫尺的脖子,一手抓过刘书晴的衣服飞快擦掉所有的唾沫。

“吵死了。”她的语气中是无止的嫌恶,“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占用我和他宝贵的时光?”

刘书晴抬起手,想要反过来去掐她的脖颈,可她的手劲出乎意料的大,不像是个柔弱女子该有的力道,指尖不可撼动得压着气管,令刘书晴只能慌乱地摆了摆手臂。

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很快使刘书晴的视线模糊起来。

她歪着头,神情冷峻阴翳。

“真该把你送给赵多全玩上一玩,”她眯了眯眼眸,“哦不对,赵多全不喜欢你这样的,他喜欢乖巧听话能赚大钱的。”

“你太能做作了,会惹客人不高兴的,没几个客人愿意花钱忍受你这样的臭脾气。”

“不过嘛……”她冷笑了一声,话锋一转,“那里,有一个人口味尤其独特,他特别喜欢你这样的,我最记得的就是他,他是最尊贵的客人,只有在上新商品的时候才来,每一件新商品的第一客人都是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睨着刘书晴扭曲的五官,以及胀红得好像猴屁股一样的脸色,嗤笑出声。

“你不知道。”她左右晃着脑袋,好不俏皮可爱,可眼底却氤氲着铺天盖地的恨,“吃糖长大的人怎么会知道呢?”

“我来告诉你吧,那个客人啊……最喜欢欣赏心高气傲,或者是倔强的人不甘又必须顺从的表情了,不情不愿可是不得不匍匐接受他的恩惠的样子,在他眼里是一切消极与病痛的良药。”

“说真的,”她的眼中泛起一阵粼粼霞光,“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最适合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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