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你们的愚蠢让我很生气,但也让我被你们蠢笑了,让我感到有趣了,就给你们一点奖励吧。不是想要知道经过吗?我会让你们感受到图文并茂的。”
她的眼底倏忽燃起无数星点。
“他这样不识好歹的东西,哪里能给他饭吃?我把他的下巴装了回去,然后点燃了几根烟。”
“他最喜欢烟了,为了一包烟,可以像哈巴狗一样跪在客人脚边。既然他惹我生气了,那当然要让他想办法让我开心。”
“也许是知道能抽烟了,他醒了过来。很好,这样方便多了。除了嘴巴,他身上其他的洞,只要是洞口我都给他塞了根烟,我还告诉他,在这一轮没有抽完之前,但凡掉一根,我就会把剩下的整根塞进那些洞里面慢慢烧,然后再点上一轮新的,如此循环往复,直到他一次性抽完为止。”
“别说,他可真是喜欢烟,每个洞都拥紧了,哪怕痛得使不上力气,也要用力地抽着。你看他多喜欢啊,要不是知道他是什么人,这么熟练的消耗速度我还以为他也被训练过呢。”
“就在我以为他能一次表演完,给我一个惊喜的时候,没想到啊,意外发生了。”她睁大美眸,“他抽得太急,鼻子里的烟冒出的烟雾熏到了他,而他又一直是个不懂忍耐又没有耐心的人,立马就打了个喷嚏,耳朵和鼻子里的四根烟就全掉了。”
“哈哈哈哈……他特别惶恐地看着我,搞得好像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一样。”她委屈地嘟起嘴巴,“我怎么会是大坏蛋呢,我只是让他们也体验一下自己实施过的行为而已嘛。”
“很遗憾,我们的嘉宾首次挑战失败,必须要接受惩罚。掉在水里的烟都灭了,不能再使用,我就仁慈了一回,放过了他的耳朵和鼻子。本来我也没打算往他耳朵和鼻子里塞,要是一不当心烧坏了气管或者脑子,可就玩不下去了。”
“我绕到他后方,开始实施惩罚。他知道自己会经历什么,都不管小腿上还插着钢筋,不要命地扭动。可惜他的挣扎是无效的,我塞干净一根后,他就老实了。”
“没一会儿,一股黑烟带着肉的焦味从那污秽的洞里飘出来,他好像忍不住了,当着我的面收了收洞口附近的肥肉,试图把里面的烟掐灭似的。”
“我才不会允许犯了错的玩具还想逃避责罚,既然他这么喜欢收缩,那我就成全他。”她轻轻笑了笑,唇角边抹了一道残忍的玩味,“我踩着玫瑰花的枝从窗口翻出去,跑到工作的大地方里偷了点特殊道具。”
“还好距离工作地方开业还有一个小时,那里除了商品其他什么人都没有,商品都在睡觉,所以我偷得很顺利。我踩在窗外面的砖头上,爬回了房间。”
她把双手的拇指和食指点在一起,围了个圆摆在眼前,“要说特殊道具是什么?简单来说就是一种能把花朵碾碎的橡胶材质的棍子。”
“这个棍子每个商品都有,有的商品有一个,有的商品有两个,我偷来的棍子是一个逃跑了的商品的房间里的。那个商品很幸运,是工作地方开业以来,唯一一个成功跑掉的呢。我很多时候都会想,要是我和他一样幸运,是不是就也能逃离了?”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到门侧的墙上。
“工作地方使用道具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毕竟要保证商品能完好无损地上架去满足客人嘛,所以基本不是很难用。但是他又不是商品,我不需要对他温柔,只需要用工具撕开他恶臭的肥肉就行了。”
“反正我知道烟的惩罚他是铁定没法顺利完成的,不如换成这个,说不定他还能成为工作地方下一个最便宜的商品。最便宜的商品就是那种不用付太多钱,客人还能随便把玩的那种。”
“我曾经,就是一个最便宜的商品哦。”
“本来我是最昂贵的那个,可惜就因为他忍不住,什么耐心也没有,害我沦为了最便宜的、最低贱的商品,温柔的客人一个个消失不见,越往后,见到的客人越是残暴。”
幽邃的瞳眸中浮上血色,“所以啊,顾警官,我和赵多全怎么能一样呢?本质从来就不一样的。”
“他和他们都是为了享乐的恶魔,而我是降以天罚的行、刑、者啊!”
顾新世抬头看了她一眼,却仅是淡淡地撇了下。
她也许是习惯了顾新世的态度,没有多大反应,“给他用了道具之后,他又在空中扭了起来。肥肉看着肥,没想到力气还挺大的,虽然吧工作的地方确实会有这样的表演,他这个力气也最受客人喜欢,不过动作太丑,估计连上台的机会都没有。”
“道具使用了一半,就被他咬死了,我比不过他的力气,可没关系,我还有我的死神呢,几下就让他的肥肉撕裂开了。透明的工具捣得里面的血水啊、黄水啊、黑东西啊乱溅在他皱巴巴的赘肉上,就像他和他带来的人,喜欢把腥臭的脓液洒在我身上一样。”
她面露厌弃地拽着衣角掀了几下,仿若要将上面不存在的脏东西彻底弄离衣服。
抖完衣服,她双手托着腮,露出一道少女怀春的笑。
“我的死神真厉害,一出手就让他只会像只猪一样哼唧着叫了呢。”
“看他特别满意这个道具,我就把道具完完整整地送给了他。他的洞口一下把道具吃抹干净,但同时他也猛地颤了颤,把我调好的颜料毁了。”
“真是的,他这样的蠢猪就是记吃不记打。为了叫他好好记得规矩,我又抬起一根钢筋。这根钢筋很特别,底部是斜着切下的,要比其他钢筋都锋利,像个挖铲一样。我用钢筋的底部切掉了他前面那一块没什么用处的烂肉。”
“反正我帮助他开发了新的土地,前面就用不着啦。但是我这么好心地替他规划,他竟然还恼羞成怒了。”她张了张双眼,故意为之的表情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惊讶,“他可真是不识好歹,我不喜欢听,抬起另一根钢筋,穿透了他的大腿。”
“他翻了个白眼,终于,世界安静了。”
世界一片安静,可远处的病房中却声响不断。
陈清闲望着那个被众星捧月的红色身影,狠狠咬了咬牙。
两分钟前,许千然烧了起来。他立马就出门找医生护士,不想医院里所有的医护人员都被一道命令逼去了某一个病房。
窄小的病房里人满为患,除去一个医生和护士在处理完全不出血的浅浅刀口,其他的医护人员全被两个跟班警员勒令守在里面,仿若中间的红衣人是什么珍惜物种一样。
陈清闲嘲讽地勾了勾半边嘴角,出声道:“呦,这也太巧了,这不是我们的刘警官吗?”
屋子里一众的人皆向他投来了视线。
一屋子视线投向陈清闲。
刘书晴面露诧异,“陈警官,你怎么会在这?”
陈清闲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大方方地挤了进去,路过市局警员时故意报复性地撞了他们两下。
“最近命案多,我调了班,忙得头昏脑涨的,时不时发点小热,来医院开点药吃吃。”
他在暗指刘书晴扔下市局不管不顾,任由同事忙得团团转,她倒参加了几天衣香鬓影的酒会。
然而刘书晴什么也没听出来,反倒因为酒精涂抹在伤口上娇气地低呼了出声。
“啊,那陈警官你好好休息啊,注意身体,你快去找医生开药吧。”
陈清闲扫视一圈病房里多余的医护人员,觉得好笑。
“我就是来找医生的,我找了好几个科室都没看见医生,一打听原来全在这里,不愧是我们的刘警官,就是受重视。”
刘书晴愣了下,后知后觉她的四周乌泱泱的全是医护时,连忙让跟班把多余的医护人员请走。
陈清闲好整以暇地欣赏着那张尴尬的脸,似笑非笑,“多谢刘警官高抬贵手。”
一番波折后,许千然的体温成功降了下来。
“这一次昏迷,他睡了得有一天半的时间。他睡着之后,我也有点累了,干脆坐在玫瑰花墙的旁边睡觉。我不想睡他捡回来的床垫,凡是和他有关的东西,我都讨厌。”
“我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没有人折腾我、打骂我,本来心情很好的,没想到一醒来,发现他竟然把道具扔了出来。我的好心情一下没有了,我用他的衣服把脏得不成样子的道具捡起来,重新送进了他的身体。”
“接下来,就该轮到他的嘴了。我用一根钢筋,从他左边的腮帮子穿到右边的腮帮子。穿钢筋的时候,我特意捏开了他的嘴巴,保证钢筋从舌头上面过去。在我还当昂贵商品的日子里,有个不常来的客人是医生,我最喜欢听他讲医院里的故事。”
“有一个故事是说有人不想活下去了,就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舌头断后会流很多的血,人可能会失血过多死掉,也可能血流进气管里憋死。我记得这个故事,所以用第三根钢筋的过程中我很小心。”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钢筋太重了,他那张嘴不顶用,我一松手,钢筋就直接撕破两边的嘴皮滚了下来。”她突然眯着眼睛抖了抖,“他的样子好可怕哦,像鬼一样。”
可她嘴上说着怕,神态却更像是餍足了,她压下身体,趴在桌板上,一边用两只手数数,一边自言自语:
“他踢我,报复了;不给我吃饱,报复了;总是骂我,报复了;绑我,报复了……一个个都完成了呢!”
“那么接下来,就不需要吊着他的命啦。我拿起剩下的钢筋,一根一根穿进他的身体里面,没有了顾虑,我想从哪里下手都可以。”
“这一根,那一根,肥肉破啦,肚子也漏啦,哪里都是啦!”
“他也没气啦!”
浅浅的笑意带着邪气在她脸上漾开,她忽然将两臂平缓地摊开,神情严肃。
“第一位诛罚者赵多全,死于十年前四月一日,死因内脏破损、失血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