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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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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周南仍旧吃惊,小不点在一点一点刷新她的认知,本来以为玫瑰塔和小不点的读心术一样是另一个宇宙的黑科技,现在却变成了灵异志怪甚至会影响宿主的理智,换谁谁都会惊讶。

余无忧尽力安抚赵周南,“玫瑰塔和我一样不挑食,胃口好。”

赵周南被唬得一愣一愣,过了一会会才捋顺玫瑰塔的逻辑:它可以定期更新重启满血复活,它也需要吃东西,它的食物就是人类的精神力——而精神力有好有坏,吃了坏的会拉肚子掉花瓣,那如果吃了好的又会怎么样?长出花瓣?

“没错,吃了好的食物它也能长出花瓣,但代价是你承受不住的。”余无忧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精神力来源于理智,无论抽走的精神力是好是坏都会让人丧失理智,如果从一个人身上一不小心抽走太多,那么他也会变成一个疯子。”

如果到紧要关头需要有人牺牲奉献,余无忧是无所谓从哪个陌生人身上提取理智作为玫瑰塔的养分,但按大卷毛的性格,她恐怕不会轻易伤害无辜。

赵周南的心蓦地一紧。如果当初在余无忧转给自己玫瑰纹身的时候告诉自己可能会疯,她不一定会选择接受纹身。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后果让我自己去做选择?”赵周南沉声问。低头搅着自己的手指头,她现在很纠结。如果可以,她不想继续做玫瑰塔的宿主。

余无忧伸手将她的手牵过来握在手心:“当时情况紧急,而且现在你的情绪能维持稳定玫瑰塔功不可没。”

赵周南低头瞧着她握着自己的手问:“你能收回玫瑰塔吗?”

余无忧摇头:“玫瑰塔每绑定一次至少需要12个月时间才能解除,在绑定期内我们都要小心。”

赵周南沉思半晌,过了一会儿才说:“小不点,其实你才是那个最厉害的绑匪。”通过玫瑰塔不动声色地将我绑在你身边12个月,这比金雨燕和徐建业精心设计的绑架陷阱更加高明,更致命的是我居然对你毫无怨言。

余无忧一怔,她以为大卷毛会很生气,但她没有生气反而出奇地平静自然,仔细想想,这也是玫瑰塔稳定心智的效果起了作用。

此时赵周南索性坐起来和她郑重地说:“我们说好了,在你‘绑架’我的期间你可要对我的理智负责。”小不点,现在是你主动‘送上门’羊入虎口,可别怪我对你‘客气’。

余无忧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具体又说不上来。阳光下,大卷毛的金色头发柔软温暖,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让余无忧觉得温馨舒服,不经意伸手抚摸了下大卷毛的脑袋,手感真是好极了。

余无忧又吸了吸鼻子,大卷毛身上带着令人愉快的馨香,可以缓解今天闻到的徐建业和金雨燕散发出“恶臭”带来的不适感。

“又要流鼻血了?”赵周南听见她吸鼻子急忙掏出纸巾,弯腰去看余无忧的鼻子。

“没有流鼻血,”余无忧望向窗外,“你爸妈派司机王叔来接你了,我们回家吧。”

“好。”赵周南欣然答应下床穿戴好,临走前突然想到一件事,“为什么你当时要说出他们真正的名字?”这画面似曾相识,就像西游记的金葫芦一样,只要大喊一声“叫一声某某你敢答应吗?”,对方应了那就会被吸入葫芦里去。

“玫瑰塔的发明者该不会看过《西游记》吧?”赵周南说出猜测。

余无忧缓缓眨了下眼睛,回忆道:“我爸妈确实很喜欢《西游记》。”

原来真是这样!

赵周南抬起下巴盯着余无忧看,“徐建业问你是不是对我有所隐瞒有所欺骗,你当时沉默了,为什么?”既然话都已经说开,现在是解开所有疑虑的最佳时机。

余无忧垂下视线对上赵周南的:“我不喜欢说谎,所以我选择不回答。”

赵周南狡黠地追问:“他说你对我有预谋的时候你也没有回答,难道这也是真的?”

余无忧坦荡说:“嗯,确实是真的,我把玫瑰塔转移给你存有私心,因为我不想被人抓住,转移到一个不想干的地球人身上会比继续放在我身上安全。”

听到答案赵周南感到失落,结果仍然是自己一厢情愿。赵周南暗自握紧拳头,她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没有提出,小不点对金雨燕说她不会喜欢一个同性,这个回答是为了堵嘴还是她内心真实的答案?

在此时此刻赵周南觉得心慌,她没有勇气追问这个问题,或许另外选择一个时机会更加合适。

“怎么了?”余无忧走出门后回头发现赵周南还停留在原地。

赵周南扯起一个笑容说:“没什么,走神了。”

坐上司机王叔的车顺利回到赵周南爸妈的家里,赵爸赵妈匆匆露了个脸后照常隐身,而余无忧发现餐厅里已经摆满了美食:“大卷毛,你什么时候安排了这一桌?”

赵周南笑嘻嘻地说:“出警局就打电话让爸妈帮忙点了一些,你一定饿坏了。”她为余无忧拉开凳子看着她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余无忧的身边看着她吃饭。

余无忧问:“你不吃吗?”

“我不饿。”

余无忧夹起一块红烧鸡块放在嘴边,但赵周南灼灼的视线盯着她,筷子一顿,忍不住问:“你要一直看着我吃饭?”

赵周南托腮欣然回:“看着你吃饭我觉得治愈。”

余无忧无奈得出结论:“真是个怪人。”

赵周南的手机响起,余无忧瞥到是一个叫做“小叶子”的人打来的电话。赵周南一边按下接听键一边站起来想要往外走,却没想到误点了公放,“小叶子”叶睿的声音响亮地在餐厅里传递。

叶睿简明扼要地一顿输出:“我问了一圈相关前沿科学专家,按照技术路径是能实现纹身的瞬间转移,但是没有一个符合你说的纹身瞬移的条件,如果你真遇到能瞬移纹身的技术,请你务必将样本带给我们看看,我们很有兴趣做研究……”

没来得及摁断通讯的赵周南:......

听到一切的余无忧:......

赵周南和叶睿沟通几句匆匆挂断电话,急忙和余无忧解释:“你听我......狡辩......”小不点吃饱了更容易读心,什么也瞒不过她。于是一口气坦白招供,“我承认我确实怀疑过你,但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相信你了。”

余无忧搅动着牛奶,语气平淡:“我理解。”

赵周南一滞:“你都理解了什么?”你可别胡乱理解。

余无忧抿了一口牛奶说:“我理解玫瑰纹身瞬移确实可以通过地球科学解释,也理解我的‘读心’其实是一种基因改造技术未来地球科学也能研究出来,还能理解你怀疑过我不是什么外星人而是一个想要诈骗你的骗子。”

“我那时候被徐建业影响了。”赵周南弱弱地讲。

“大卷毛,你本来就是一个聪明人,我身上疑点重重确实值得你怀疑,徐建业只是放大了你的疑虑,他根本没能力去动摇你的内心。”余无忧打包了糕点,“我们现在去一个地方打消你的怀疑。”

她没有给赵周南拒绝的机会,驾轻就熟地拉人出门。赵周南迷迷糊糊地跟着她走,看着余无忧牵着自己的手心里觉得她是不是太熟练了一些?她好像很喜欢牵着自己,就怕把自己搞丢了一样。这是不是说明其实在她内心深处是认可自己的?她对自己和别人其实是不一样的。

赵周南暗暗窃喜,听话地当上司机开车,跟着余无忧的指示来到了一个公园的小树林。

“就是这里,”余无忧指着一棵树下的小土堆说,“金雨燕把黑猫埋在了这里,挖出来看看你就能明白到底是谁在说谎。”

赵周南花钱找了一个路人动手挖,挖出来的黑猫尸体吓坏了路人。

“是什么变态虐杀了这只猫?”路人的脸吓得苍白。

赵周南安抚了路人让他先离开,蹲下来看着黑猫惨不忍睹的尸体后说,“它根本不是像金雨燕说的那样不小心跳楼摔死的,它是被虐杀的。”回头看着余无忧,“是金雨燕干的吗?”

余无忧点头:“这只黑猫本来就是接近你的道具,他们利用你的善良让金雨燕得到和你接触的机会,在你离开温市的这段时间金雨燕把黑猫虐杀致死,所以只能在你回来后推脱说是不小心跳楼死了。”

“一个对猫如此残忍的人内心一定非常阴暗,”赵周南说,“所以你才报出她的真名让玫瑰塔吞噬她的理智惩罚她。”

“我现在觉得对她的惩罚好像轻了。”余无忧环顾四周,“这里还埋着其他小动物的尸体。”

赵周南站起来,沉声说:“我会让人收拾好。”

余无忧:“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赵周南摇摇头:“我99%相信你。”

余无忧好奇:“剩下的1%是?”

赵周南定定地看着她:“剩下的1%是我的底线,只有对父母或者是——爱人才会给出的全部信任。”

小不点,你想要我的1%吗?

余无忧这回好像没有听到她的心声,因为她没有任何反应,赵周南感到失落。但余无忧就是这样,她的读心挺随心所欲,她想读就读,想偷懒就偷懒。两人从公园里散步出来,余无忧突然说:“我想好了。”

“你想好什么?”赵周南思绪万千,心提到了嗓子眼。

余无忧认真地说:“我要买下的烘培店的名字就叫做‘玫瑰塔’。”

赵周南愣住:“你真的要开烘培店?”她以为那就是个噱头,用来吸引绑匪夫妻的幌子。

余无忧一脸坦诚:“我当然是认真的,你答应给我的悬赏什么时候能给?”

赵周南:......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话说回来,先不论小不点开一家烘培店生意到底会不会好,她在严重怀疑这家烘培店会不会被它的老板吃到破产倒闭。

玫瑰塔……

赵周南微微笑。

你送我一枚玫瑰纹身,我回礼你一家玫瑰烘培店,这亏本买卖我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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