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魂器是指藏有一个人的部分灵魂的物体——把灵魂分裂开,将一部分灵魂藏在身体外的某个物体中,这样,即使身体遭到袭击或摧毁,也不会死去。”
“我该怎么制作它?”
格林德沃看着小天狼星怀中的女孩,自顾自地说,“我的父亲曾经制造过魂器,但他后来因为灵魂的不稳定而疯了,变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埃尔夫温深吸一口气。
“您一定有办法。”
“或许。”格林德沃笑了几声,他的声音像是漏风的手风琴那样,“我曾对魂器进行过研究,发现了一种新的可能,用巫师的魔力为载体,这样就不用分裂灵魂。”
埃尔夫温的眼睛亮了起来。
“需要巫师自愿献出自己全部的魔力作为载体去滋补灵魂,这样的条件很苛刻。”格林德沃说道,“毕竟没有一个巫师愿意失去自己的魔力,这样他会变成一个哑炮。”
“请您帮帮我。”埃尔夫温仍旧跪在地面上,“我能够献出我全部的魔力,您也一定很想证明这个理论是否正确。”
格林德沃凝视着埃尔夫温脸上不似作假的神情,他哼笑着往墙上靠。
“可——”小天狼星刚想说什么便被埃尔夫温抬手的动作给制止了。
“你去楼下等着我,西里斯。”
“您可以用我的魔力!”小天狼星焦急地说道。
“我已经老了,西里斯。”埃尔夫温没有任何动作,“对比我这个迟暮之年的老人,你更有时间帮我照顾薇莉蒂斯。”
小天狼星迟疑了一会儿才将薇莉蒂斯放到那张空余的床上,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塔楼顶部。
凑齐这场仪式所需的物品莫约两个星期的时间,这段时间内,埃尔夫温一直居住在纽蒙迦德从上往下的第二层,这里过去曾是薇莉蒂斯的房间。
在转换仪式结束后,薇莉蒂斯并没有转醒。埃尔夫温只好将将女孩留在格林德沃身边,以防这个从古至今都没有前例的实验出现意外。
他并不信任格林德沃,这属实无奈之举。
“埃尔夫温。”格林德沃看着一下子好像老了几十岁的老人的背影,出声道,“你这么做,仅仅是因为爱吗?”
埃尔夫温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他扶着扶手但站立仍旧有些勉强。
“是的,格林德沃先生,我只会有一个答案——”
“因为爱。”
颤抖的身影没入石阶。格林德沃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少女,那张精致的脸像是经过风雪的摧折显得脆弱易碎。
她是个第一眼看去就会让人心生怜惜的孩子,但只有在有过交际后才会发现她像是顽强的野花,有着自己的坚定信念,或许微小,却仍旧耀眼。
“算了...只是个孩子...”
源源不断的魔力从格林德沃的手中输入薇莉蒂斯身体中。
让埃尔夫温变成一个哑炮,这个惩罚已经够了...格林德沃闭上眼,感受着少女微弱的心跳。
别再把已经快成为上个世纪的仇怨带到孩子们身上。
身旁黑黢的地面中一双双触手冒出,它们紧紧抓住少女的身体,拖着她下沉,想要将她永远禁锢在这。
薇莉蒂斯感受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往下陷落,却生不出半点反抗的想法。
好累...
好冷...
谁能帮帮我——
一双有力的手臂环抱住少女的身体,像是环抱住无比珍贵的宝物那样,带着她从那样粘稠的黑暗中挣脱。
一个吻落在女孩额间。
“薇莉蒂斯,妈妈爱你。”
那样陌生而熟悉的声音。薇莉蒂斯挣扎着想要回抱住妈妈,但身体却好像被万斤的巨石压着,她感觉到妈妈似乎要放开自己了...
薇莉蒂斯挣扎着站起身,眼睛里充斥着红丝,体内的骨骼似乎被那无法估量的重量压到碎裂,可她却始终大步朝着声音远去的方向追去。
身旁似乎有呼唤她名字的声音:赫敏的...罗恩的...哈利的...西奥多的...多到甚至无法一一辨认,可她不愿意停下脚步回头去看一眼,任凭那些声音弥散于与她擦肩而过的风中。
这里不再只有黑暗,无数个黑暗与黎明一轮又一轮的演替更换。
面前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消失。
别这样...
别丢下我...
“别离开我——!”
薇莉蒂斯猛地往上抓去,无法被抹去的失落让她重新得到了身体的控制权,她睁开眼,瞳孔失焦。
“...妈妈。”
她重重跌回坚硬的木板床上,闷哼一声。
“醒了?”格林德沃睁开眼看向女孩。
听到熟悉的声音,薇莉蒂斯这才清醒了些,她感受着呼吸的频率,心跳的跳动,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我...”
只发出一个短暂的音节,她茫然地想着自己该说些或者是问些什么,但是大脑处一片空白,视线无意识朝着格林德沃游去。
“你醒得有点迟,”格林德沃靠着冰冷的石墙,双眼再次闭上,模样看上去格外疲惫,“你祖父刚离开不久,刚刚他还在问我你什么时候能醒。”
薇莉蒂斯没说话,只是看着老人那张充斥疲态的脸。
“埃尔夫温和我说,你是为了救那个——被你们英国巫师称为救世主的男孩,挡下了伏地魔的索命咒。”在薇莉蒂斯轻轻应了一声后,格林德沃的语气略微带上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觉得他比你重要吗,薇莉蒂斯?”
“他是救世主......”
薇莉蒂斯收回视线。
“他能够杀死伏地魔,他不能死——”
“就因为所有人都称呼他为救世主吗?”格林德沃打断了女孩的话,“可为什么呢?”
“...因为伏地魔曾在想要杀死哈利时...忽然消失了...?”薇莉蒂斯的语气显然变得不确定了。
“知道为什么他能在伏地魔的索命咒中活下来吗?”
女孩想了想,随即说道,“我想不出来。”
“如果邓布利多在这里,他一定会告诉你——因为爱。”格林德沃睁开眼,将摊在床上的信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放回信封之中,他小心翼翼地确认信封上没有褶皱才将它放到枕头底下。
薇莉蒂斯没说话,她在等老师给她解释。
“因为他的母亲爱他,”格林德沃继续说道,“爱是一种很伟大的力量,因为爱,所以伏地魔没能成功杀死哈利·波特,反而还险些丧命——而你,薇莉蒂斯,抗下了两道索命咒都没有死去——你难道不明白吗?”
薇莉蒂斯的鼻尖变得酸涩,她将头埋入被子里克制地啜泣着。
“我知道你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可他似乎要回来了,你必须成长。”格林德沃狠下心,继续说道,“你们之间的恩怨已经无法化解,想想你的父母,他们是为什么而死。”
“老师...请您教我决斗。”薇莉蒂斯轻声说道,“我知道我应该举起魔杖抵抗,可是...我每次面对他们时总是...那么的软弱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