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怎么肚子有点儿疼?”
到此时,姜言还没有意识到,是她吃的吴兰玉送给她的点心有问题,还以为她是要来“大姨妈”了。
“主子,不会是点心有问题吧?”黄莺有些担心。
姜言皱着眉头,忍着钝疼,强挤出一抹微笑。
“没事,就那啥。。。。。。癸水,来了。”
捂着腹部,弯着腰,慢吞吞朝床榻走去。
黄莺跑过去,扶着了她。
“黄莺啊,你帮我煮点儿生姜红糖水。生姜要多放点儿啊!我来的时候一般比较疼。”
“主子,奴婢的大小姐每次来也疼,煮的是玫瑰红糖水。主子要试试吗?”
姜言的肚子已开始抽疼,像是翻江倒海一样,还有点儿想吐,也顾不得去思考,随口道。
“只要能让肚子不疼,随你便。”
黄莺扶着姜言躺到床上,给姜言盖好被子就去煮水了。
姜言的肚子这次疼得很过分,像是有人拿大刀在猛砍她的肚子一样,又像是有人拿着尖刺在胡乱戳她的肚子一样,疼得她冷汗瞬间就浸透了衣衫。
怎么会这么疼?
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是不是因为她来了周国这么久还没有来过大姨妈,所以这次突然来,就这么疼?
还是因为柳如意的身体不太行,才让她这次这么疼?
姜言胡思乱想了没多久,就疼得晕了过去。
她在晕过去之前,依稀觉得好像有一股像是河水一样奔腾的热流流出了她的体内。
。。。。。。
许是因为上官泽玉命人惩治了厨房那帮势利眼儿,黄莺此次去厨房煮汤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特别的殷勤,不仅没有为难她,还帮着她很快就把汤水煮好了。
黄莺很高兴,心想以后再也不用看他们的脸色,以后的日子肯定是越过越好。
她回到梨花居,一进入室内,就禁不住道。
“主子,奴婢把玫瑰红糖水煮好了。主子你都不知道,厨房那些人今天有多殷勤。。。。。。”
黄莺沉浸在喜悦中,走到床边一看,不由顷刻脸色惨白,惊呼。
“主子?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姜言像是沉睡了一样,但是脸上却一点儿血丝都没有!
而且,她的脸色是青灰色的,像是将死之人的那种青灰色一样。
黄莺登时就后脑勺“嗡嗡”直响,人都吓傻了,愣是过了一会儿,才猛然惊醒,放下手里的汤碗,去探姜言的鼻息。
她颤抖着右手,把食指横亘在她的鼻下,停顿了一会儿,才露出些喜悦。
“还好,还好。”
但转瞬又眉头紧皱,一脸焦急,担心。
如果仅仅是来癸水,不应该会脸色惨白成这样啊!
正思索间,突然,鼻腔内拥入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那浓度浓郁得不像是来癸水的量,到像是身体有个大伤口,源源不断流出的量。
黄莺眉头蹙得更紧,她没有犹豫,一把掀开了盖在姜言身上的桃红色锦被。。。。。。
妈呀,我的老天,怎么流出了这么多的血?
姜言像是躺在血泊中一样,身下米白色的床单晕染到像是一整张要成红色了!
“不对!不会是这样。。。。。”黄莺浑身禁不住颤抖。
她可以非常肯定,姜言不是来癸水了!
她没有半分犹豫,忙不迭跑出去找大夫。
要说姜言也是命不该绝,跑到半路上又碰到了崔管家,还有之前几次给姜言诊治的王御医。
“崔管家不好了,不好了!!”
姜言还在十米开外就朝崔管家喊道。
崔管家一听,脸色顿时凝重,与王御医交换了个眼神,疾步朝她走去。
“怎么了?”
“主子,主子她。。。。。。大出血!”
“大出血?”崔管家愣了愣。
王御医道:“可是来癸水的原因?”
黄莺红着脸,但却一脸焦急,担心:“奴婢看那样子,不像是。”
王御医和崔管家不由都脸色凝重,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心有灵犀急忙朝梨花居跑去。
黄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有跟上他们,急得大喊。
“奴婢主子不会有事吧?”
王御医一跑到姜言身边,就开始摸姜言的脉搏,看姜言的眼珠子,又探姜言的鼻息。
崔管家吓得魂不守舍,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怎么样了?到底是不是。。。。。。”
“不是!柳侧妃尚未与王爷行周公之礼。”
崔管家这才如释重负,笑着长喘了口气:“还好还好,可是吓死我了!!!”
王御医卸下了他背在右肩膀的药箱,取了根银针,扎在了姜言的右胳膊腕上。
崔管家疑惑:“有什么问题?”
王御医把银针拔了出来。
银针插入姜言胳膊的那一小截黑了。
“中毒?”崔管家禁不住惊呼,但转念又想到上次为姜言诊治的结果,“柳侧妃身上的余毒还未彻底清除吗?”
“旧的毒素还未彻底清除,又中新毒!”
“又中了毒?”崔管家难以置信,又觉奇怪。
黄莺这时候气喘如牛,满脸大汗跑了进来。
“是。。。。。。是点心!”
“什么点心?”崔管家紧皱眉头,一脸严肃问。
“是,是吴夫人。。。。。。送的,点心,有问题!”
“。。。。。。拿来瞧瞧!!”
姜言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好自己凌乱的气息,道。
“吴夫人让主子吃了几块,剩下的带回去了。”
王御医那边已为姜言诊好病,还给姜言的嘴里喂了颗棕褐色红豆大小的药丸。
“柳侧妃新中何种毒,在下一时半会儿还无法确定。至于出血,在下已为柳侧妃服用了止血丹,约莫一盏茶就可以止血。”
姜言站在一边,急得双手不停地揪着前衣襟,听他这么一说,急忙追问。
“王御医,那吃什么药才能解奴婢主子的毒?”
王御医看了眼同样疑问看向他的崔管家:“此毒不会要了柳侧妃的命,只会让柳侧妃浑身无力,犹如无骨。在下会尽早找出解药。不过。。。。。。”又看了眼崔管家。
“不过怎样?”崔管家隐隐觉得不妙。
“不过柳侧妃大出血伤了内器,日后。。。。。。日后恐怕。。。。。。”
“恐怕怎样?”姜言担心,焦急到红了眼尾。
王御医唏嘘叹了口气,又看向崔管家,然后看向姜言。
“恐怕难以有子嗣!”
姜言当即就放声痛哭。
崔管家一脸像是要被砍头了一样,惊恐不安。
王御医收了他的药箱,对崔管家道:“在下还要回宫给其他妃嫔治病,药方在下写给崔管家。”
崔管家大惊失色,魂不守舍,随着王御医离开了。
黄莺坐在床头,悲伤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姜言,一股无法抑制的苦楚和怜惜油然而生,又“哇哇哇”大哭了。
发生在姜言身上的事,用了闪电般的速度在王府传开了。
上官泽玉恰巧在王御医给他治了腿疾后,有事,带着张勤出府了,所以这等诡异之事的审问权就落到了王妃萧忆清的头上。
萧忆清一听姜言的境况,吓得就在桃花坞团团转。
春华也是一脸惊慌,要知道,这件事,可是她的主子王妃萧忆清让吴兰玉做的。
萧忆清不知道走了多久,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停了下来。
春华急问:“王妃,您是不是有解决的法子了?”
萧忆清冷哼,骄傲道:“这有什么困难的?这事又跟本妃没有关系!”优雅地走到摇椅边,坐了下去。
春华可不这么想:“主子,吴夫人不比其他夫人。她父亲是户部侍郎,现在又兼礼部侍郎,是皇上眼前的红人。王爷与他还是同僚,对此事不会像对沈夫人那般,随意结束。”
萧忆清轻蔑地冷哼了一声。
“那又怎样?本妃的父亲可是当朝丞相!!只要本妃一口咬死,看她吴兰玉能翻出什么花样!!”
春华又道:“王妃,听您说,老爷与肃王走得近,与王爷不太对付,如此,当真不会有影响吗?”
“你想太多了春华!!要真有事,本妃此前动的那几房夫人,王爷为何没有怪罪本妃?王爷不会因为一个不如本妃的人,怪罪本妃!”
春华没再说什么。
上官泽玉让崔管家给梨花居找贴心,可靠的婢女和小厮,崔管家还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
如今,姜言又发生这样的事,没得办法,他请求萧忆清,把之前在梨花居当事的婢女芙蕖,还有那两名小厮,又给了梨花居。
药方王御医已写好,药材也已抓好,黄莺让芙蕖照料昏睡不醒的姜言,她在院中给姜言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