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外貌描述一出,上次经历过教堂事件的几人互相对视一眼。
没跑了。
就是那个女骗子。
可她怎么来了?
还要让团长负责,负什么责?
距离上次在森林里发生的那件不可描述之事也没几天吧,哪怕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找过来。
芬克斯唇角抽了抽:“你就这么把她关外面了?”
信长奇怪道:“那不然呢,团长去长老院开会了啊,难道把她放进来跟咱们一起吃饭?”
短暂的安静过后。
信长:“……你们难道认识她吗?怎么一个个表情这么难看啊。”
能好看么?
这女的上次把他们涮了一顿就跑,还跟团长和揍敌客有一腿没法杀。
几个成员一想到这里就一言难尽。
派克诺坦起身走到窗边,看到院子里那姑娘并没有走,而是在门口徘徊片刻后去一旁的秋千那玩了,应该是在等什么。
“所以这就是芬克斯说的那个小骗子吧?”派克诺坦问:“难道你们中间有人栽给过她?”
旅团的女性成员不多,不算新加入的小滴,只有玛奇和派克诺坦俩个女人。
这俩人一个第六感准到离谱,一个感情细腻敏感到离谱。
派克诺坦几乎一语中的。
芬克斯说:“哎,总之一句半句很难说清。”
派克诺坦朝他伸手,道:“那就不用说的,展示给我看。”
她的能力,通过触碰和问话,可以读取对方的记忆。这个能力很罕见也很方便,旅团人多,时常分头行动,在解释方面能省很多口舌。
可往日里互相信任的成员,这次却迟疑了。
芬克斯心想展示什么?展示我被抽裤腰带吗?
他一脸菜色地悄悄移开了视线,就当没听到。
派克诺坦挑挑眉,又看向侠客。
被偷过手机的侠客低头喝饮料。
连续被无视两次。
派克诺坦:“玛奇?”
丢过针线包的玛奇两眼放空。
派克诺坦:“富兰克林?”
富兰克林往锅里下了一盘肉。
派克诺坦:“飞……”
但碍于飞坦脸色实在难看,她话音一顿,没有问出口。
“你们这——”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派克诺坦收回手,审视而好奇的目光一一扫过这群故意无视她的同伴,最后落在了全场唯一一个神态自然的人身上:“西索,总不至于连你也……?”
“哦,我吗?~☆”
西索闻言从窗外收回视线,道:“我倒是没什么,可他们不肯告诉你的事情,我也不能说啊。”
派克诺坦:“……”
西索摊手:“建议你等团长回来了,直接问他好了~”
派克诺坦:“……”
ok,都不说是吧。
她又看向院子里那个打秋千的姑娘,下意识动了动手指。
.
阎乐也没想到大老远跑过来,居然会被关在门外。
来开门的人竟然没见过。
她只能去角落打着秋千等库洛洛回来。
系统给她解释:“刚刚开门那人叫信长,旅团的特攻组成员之一,刀用的很好。”
阎乐闻言有点兴趣:“用刀的啊,那他跟飞坦谁能打?”
系统说:“不知道耶,应该差不多吧?”
阎乐游荡着秋千问:“旅团到底有多少人呀,这怎么又蹦出个新面孔。”
系统说:“十二个呢,对应蜘蛛的十二条腿,加库洛洛就是十三个,他是头。”
原来如此。
十二条腿对应十二个人。
怪不得任务让她成为蜘蛛的一条腿。
阎乐正想着,那边房门被打开,一个女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那女人金色头发,高个子,身材火爆,穿的很性感。
依旧是个生面孔。
系统立刻发出红鸣:“警报!警报!请宿主远离这个女人!”
阎乐看到那金发美女朝着自己走过来,问:“为什么?”
系统:“她叫派克诺坦,旅团成员之一,能力是……”
它将派克诺坦的能力机制简单讲了一下。
阎乐:“懂了。”
这女人能读记忆,那确实是个威胁。
毕竟穿越者的身份不能透露,情劫的事情不能透露,系统存在的事情也不能透露。
阎乐身上的秘密太多,随便被哪问一句都不行。
“统子,我这身体是你捏的,不能顺便给我伪造个记忆吗?”
系统说:“不能,派克诺坦的能力特殊,骗不过去……”
它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派克诺坦已经来到跟前。
阎乐依旧坐在秋千上,抬起头对她笑笑:“你好啊小姐姐。”
她声音清越好听,信长说的不错,这姑娘确实长得一副讨喜的模样。
按理说女生长得太漂亮,必然会给人一种攻击性,再不济也会有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这人却完全不会。
明明美的惊心动魄,偏偏又让人感觉很亲切,难以心生半点厌恶。
派克诺坦也微笑道:“你好。”
“出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阎乐礼貌问道。
派克诺坦说:“看你一个人在院子里无聊,听说你是来找库洛洛的?”
阎乐道:“对呀,不过刚刚你们的人说他不在呢,打他电话又没人接,我在这里等他回来可以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找他当面聊聊。”
派克诺坦说:“当然可以,你吃晚饭了吗?如果没吃的话,要不要进来一起吃点。”
阎乐探头看了眼别墅。
一楼窗口亮着温暖的灯光,两侧窗帘静静垂下,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可阎乐敏锐地察觉到那里像躲着什么人一样。
有点意思,这群人是派了个侦察兵来调查她的是吧。
阎乐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笑笑,道:“你们在涮火锅是吗,好香啊,我在院子里都闻到啦。不过还是先不了,我等库洛洛回来再说吧。”
派克诺坦也没有强求,稍微走近一点道:“能问一下,你找我们团长有什么事吗?如果真的很重要的话,我或许可以帮你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阎乐道:“这个……恐怕不太好说。”
“是吗?你可以慢慢说。”
派克诺坦很自然地伸手想要帮她推秋千,手却是装作无意地冲着她握着绳子的手伸过来的。
阎乐适时跳了下来,道:“是的呢,是我跟库洛洛的小秘密,不可以说的哦~小姐姐,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啦?要不我还是去院子外面等好了,你先回去吃饭吧。”
派克诺坦道:“当然没有了,我见你一见如故,倒是想跟你聊一会儿。”
她说着探出手来想拽她手臂。
这时阎乐突然一指前面:“哇,你看那是什么?”
派克诺坦一顿,抬头看去。
黑洞洞的一从植物里面,响起枝叶擦动的簌簌声。
阎乐:“是飞坦!”
派克诺坦:“?”
就见一只黑蓝色的小奶猫,从植物里跳了出来,在俩人面前“喵”了一声,趾高气昂地走了。
阎乐:“哦是猫啊,个子那么矮,我以为……”
派克诺坦:“……”
以为是飞坦对吧?
窗帘后的真·飞坦险些没暴走。
还是玛奇和富兰克林一人按住一边肩膀压住了他。
“你还挺幽默。”派克诺坦说着,又抬手去摸她头发:“话说你头发保养的很好啊,又黑又亮,用的什么洗发水……”
阎乐又往旁边走了两步,刚好躲开派克诺坦的手。
她再次朝前一指,煞有介事道:“哎呀!你看那又是什么?”
派克诺坦:“……”
你躲的也太明显了吧这位姑娘。
她偏头一看。
但还别说,墙角的阴影里还真有个黄色的小东西在蠕动。
阎乐:“是侠客!”
派克诺坦:“……”
接着一只奶呼呼的小柴犬从墙角里大摇大摆走了出来。
身边还跟着那只‘飞坦’。
阎乐叹气:“真是的,这小奶狗颜色跟侠客长那么像干什么,害得我都认错了。”
侠客身形一动。
窗帘后,是信长和西索一人按住一边肩膀压住了他。
派克诺坦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为了同事的心理健康,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冷下脸色再一次朝阎乐伸手。
“哇!”
阎乐又是一指,就见街角刚刚跑过去的一猫一狗,又带着一直半大的金毛出来了。
阎乐道:“是芬克……”
不过这次她话没能说完,因为窗帘后面的人手实在不够了。
一共就八个人,两个按着飞坦,两个按着侠客,只剩一个不好意思伸手的新人小滴。
没人去压制暴怒的芬克斯。
“砰!”
玻璃倏然破碎。
旅团一群人闪亮登场。
其中三个人杀气腾腾,直冲这嘴欠的女生杀来。
阎乐见状立马后退道:“啊等一下!你们竟然都在啊?太不礼貌了吧,怎么可以偷听人讲话!”
芬克斯怒道:“偷听了怎么样,你个满嘴跑火车的臭骗子!”
“那倒也不能怎么样。”阎乐笑了,道:“只不过出来面对面的聊聊多好,窗户根底下蹲着多累啊。”
芬克斯啧了一声。
心道这小姑娘够敏感的。
他们虽然人多了点,但哪一个人的绝都是一流的,竟然会被发现真是没想到。
所以她刚刚是故意那么说的?
就是为了激他们现身?
可发现了又怎么样。
今天非教训教训她不可!
芬克斯身上当即爆发出流畅又漂亮的缠。
他一左一右的飞坦和侠客也一样,全都进入了战斗状态。
阎乐惊道:“不是吧,你们竟然要三个打一个?!还要不要脸了。”
可这仨人全都不听她说。
飞坦抽出伞刃,侠客摸出两根天线,芬克斯在那儿转手臂。
一个刺客,一个法师,一个战士。
这配置绝了。
系统惊恐道:“玩大发了吧!这要能打得过,我倒立吃屎好吧!”
阎乐咂嘴:“我也没想到啊,这些人心理素质真差……”
她一个起跃跳上了旁边那棵很高的大树,忽然双手拢嘴大喊:“来人啊!都出来看看啊!幻影旅团以多欺少啦!三个大老爷们儿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啦!邻里乡亲们快出来评评理啦!”
飞坦的剑鞘掉了,侠客的念凝滞了,芬克斯的胳膊‘嘎巴’一声好似扭到。
阎乐吼完,还坐在树尖尖上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好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他们住的地方不算偏僻,位于流星街一区的长老院附近,一左一右住的全是熟面孔,这会儿正是饭点,都在家里吃饭呢。
一片开窗户的声音。
有人喊:“飞——!干嘛呢?怎么三打一欺负人!”
还有人喊:“侠客——!你个浓眉大眼的怎么也干这种事!”
甚至有人趴到这边栅栏上,笑闹道:“芬克斯——!有点风度啊!你这样什么时候能讨到老婆啊!”
一片哄笑声响起。
看戏的旅团众人脸色发白。
受害者飞坦、侠客、芬克斯三人脸色铁青。
涨了见识的派克诺坦和信长眼神空洞。
派克诺坦终于懂了。
她终于知道之前同事们为什么欲语又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