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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挟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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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珂想了想:“先救命,再算账。”

原璎慈:“你有办法?”

陆珂垂眸看着可怜的小猪,还是个小不点,刚出生十多天被折腾得这么惨,还坚强地活着。

她相信,这两只小猪一定可以平平安安长大。

陆珂问:“家里有盐和糖吗?”

原璎慈:“只有一点点盐。”

那没办法了。

陆珂叹了口气:“那……你能借到驴车吗?我们赶紧进城,将喜服和衣服都当了,换成银子,然后去卖马齿苋,积雪草,一点红给这两只小猪熬药。路上再买点盐和糖,兑成盐糖水一点点喂给小猪,他们已经拉脱水了,需要尽快补充水分。”

这是荒村,能赚钱的犯人早就搬走了,剩下的全是在服刑的犯人。

原璎慈咬着唇,拼命想可以去哪里借驴车。

“有!”

她猛然抬头,“隔壁村有,但是,驴车太贵重了,他们不会借。”

陆珂从头上拿下唯一一支玉簪,递给原璎慈:“用这个抵。”

原璎慈没伸手去接。

她是看着送亲队伍进门的,陆家没准备嫁妆,陆珂有的就是身上穿的,头上戴的。

虽说原璎慈十分不喜欢陆家人,但是已经要当陆珂的喜服衣服了,这会儿还要拿陆珂头上唯一一支簪子去抵借驴车,这让她总觉得自己像以前她所鄙视的那种吃新嫁娘的无耻人家。

一眼明白原璎慈在想什么,陆珂抓住原璎慈的手:“是抵借,咱们回来还了车就能拿回来。再说了,只是一支簪子而已。我相信,咱们以后一定能赚很多钱,买很多簪子。”

陆珂越这么说,原璎慈心里越过意不去。

不过救小猪要紧,她没矫情,咬了咬唇,拿着簪子就往外跑。

很快,原璎慈赶着驴车过来了,两个人齐心协力将喜服和衣服都包好,放到车上,原璎慈对原窈月交待道:“小满,你好好在家,谁来都不要开门,知道吗?”

原窈月点头,原璎慈这才赶着驴车和陆珂往城里赶。

驴车和马车不同,马车是有“车厢”的,驴车没有。驴车就是驴在前面拉,后面放了一个安有两个轮子的木板。

木板上面用绳子绑着两个竹筐,应该是农户用来装菜去城里卖的,没有解下来。

陆珂将打包好的喜服和衣服都放进了竹筐里,这样就不用一直抱着了。

“对了。”陆珂手抓着木板,防止自己掉下去:“咱们去城里,这一来一回费不少时间,不会耽误你做工吧?”

原璎慈拉动绳子,让毛驴转弯:“没关系,今日轮到我洗衣,明日才做饭,不用去劳工坊报道。等晚上把衣服洗完,第二天将干净地交上去就行。”

陆珂:“那就好,不然耽误了劳工坊那边的事情,我怕你受罚。”

原璎慈拿着鞭子的手紧了紧,人肉都是肉长的,她不喜欢陆家人,怀疑陆珂这次出嫁的目的不纯,但是陆珂一而再再而三的表达善意,还是让她心里产生了动摇。

她抿了抿唇,加快了速度。

有了驴车帮助,比走路进城快了很多。

从驴车上下来,两个人飞速去当铺当衣服。

当铺掌柜问道:“死党还是活当,死当价格高,活当给的少。”

陆珂:“死当。”

“不!”原璎慈打断道:“活当。我们以后会赎。”

当铺掌柜隔着高高的当铺柜,去看原璎慈,这姑娘脖子上有流放犯人的烙印,有烙印的人,一辈子翻不了身。

当铺掌柜劝说道:“姑娘,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你是流放过来的吧?瞧你这穿着,身子也没几个银子,活当最长也就半年,半年过后,你要是没钱赎回东西,东西便任由我们当铺处理,这和死当有什么区别?依我说,还不如死当,多拿点钱,给自己多买点吃的穿的,这才是实打实的好处。”

原璎慈捏紧了裙子上的补丁,抿着唇,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

流放到这里,她一直很努力地活着,不管再苦再累,仍然每天勤洗衣服,和大哥一起做卫生,将那个被分到的小院打扫得干干净净,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可是,脖子上被烙下的那个罪字,不管到哪儿都躲不掉。

只要别人仔细一看,就能认出来。

很羞耻,很难堪。

陆珂上前一步,将原璎慈挡在身后,“掌柜的,我们死当。”

原璎慈:“不……”

陆珂伸手我住原璎慈的手,“我都嫁给你大哥了,还留着喜服做什么?难不成你想让我再嫁一次啊?”

原璎慈眼眶泛红,“喜服有不一样的意义。”

陆珂:“这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有它独特的意义,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当铺掌柜说道:“姑娘是个通透人,这年头,活着都难,没什么意义不意义的,拿到钱才实在。”

当铺掌柜将票据开好,递给陆珂,“一共八十三两二钱,您二位收好。”

陆珂:“多谢。”

一直到走出来,原璎慈都没说话,陆珂拉了拉她的手:“别想了,救小猪要紧。咱们再不赶紧,它们两就没命了。”

原璎慈点点头。

两个人又去药铺买药,原璎慈脖子上有罪字烙印,去哪儿都会被认出流放的身份,不愿意去人多的地方,陆珂就让她在门口看驴车,自己去买药。

很快,买好了东西,两个人又争分夺秒地往家赶。

在药铺的时候,陆珂让药铺伙计按照分量,将药材称号分别包好,这样回家之后,拆开一包就能用。

马齿苋,积雪草,一点红都是些寻常药材并不贵,这一趟下来花不了多少钱。

陆珂又买了盐糖和奶,边塞地区,生产牧羊,羊奶很多,倒是不难找。

既然已经租了驴车,还回去的时候要给钱,自然要物尽其用。

于是回到院子后,烧火将药材熬上后,原璎慈又将家里的三个大水桶提到马车上,去村口的公用水井打水。

而陆珂则将盐糖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后,将小猪抱到怀里一点点喂给它们喝下,喝完了,陆珂又在猪圈里铺了三层厚稻草,将两只可怜的小猪放上去,然后去守厨房里的药炉。

这时,水已经开了,再熬一熬,等汁水更浓稠,倒出来放凉就能给小猪喝了。

陆珂坐在凳子上,守着药。

忽然,身后传来动静。

“璎璎,你回来了。”

陆珂还没来及转身,一只手从背后掐住她的脖子,男人凶狠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钱呢?”

陆珂脖子吃痛,说不出话,男人稍稍松了点力气,又问:“钱呢?”

陆珂从腰间拿出荷包,男人掂了掂,“小贱人,骗鬼呢?这份量最多二十两,我亲眼看着你们带了满满两大包东西出门。光你穿的那个喜服,至少五十两银子。剩下的钱呢?”

不能把所有钱都给出去,不然吃什么喝什么?

陆珂强忍着疼说道:“大哥,真的就剩这么多。我也不瞒你,我们的喜服和那些衣服是活当,当铺掌柜见我们是流放的犯人,知道我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将价钱压得很低,总共只当了五十两银子。你亲眼看着我们出去的,肯定知道我们这个家,除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剩下的都是女孩子。荒村环境什么样,大家都清楚。但凡有钱没人不想搬出去。所以我们从当铺出来后就去租房子了。”

男人手上又加重了力气:“还敢耍花样!租房子花得了三十两银子?三十两在珲阳都够在城里买一套了。”

陆珂脖子被掐出了淤青,男人指甲又黑又长,掐进肉里,甚至掐出了血。

陆珂用力咳嗽,男人又松了三分力气:“不老实,老子玩死你。”

陆珂努力寻找脱身机会,声音却保持一个害怕瑟缩的状态:“大哥,租房子要请府衙的人做中,我夫君在府衙记录文书,我们在他那里做了记录,他保管了一部分钱。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这年头哪有女人管钱的啊,我刚才给你的二十多两还是夫君让我们拿回家藏起来的。”

男人没说话了,显然是思考陆珂说话的真实性。

男人质问:“你说你租了房子,租契呢?”

陆珂:“大哥,谁家不是男人当家?租契肯定在我夫君手里啊。”

男人又沉默了。

陆珂继续劝说:“大哥,我求你了,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钱了,你拿走二十两,剩下的碎银子给我们留下好吗?二十两够我们衣食无忧两三年了。”

陆珂这话表面上是在求对方给他们留点钱,实际上是在暗示对方,二十两已经够了,见好就收不亏。

显然男人也动了心,抓着陆珂的手没有一开始那么阴狠了。

与此同时,原璎慈回来了。

她将驴车停好,刚进门,原窈月就抓住了她,“姐,出事了。”

两个人来到厨房门外躲起来,暗中观察。

此时男人死死地从被后抓着陆珂,厨房很小,但是除了一些捡来的细小柴火和一把烂才到,并没有什么可以当武器的东西。

原璎慈让原窈月躲在自己身后,手摸向大腿上藏着的匕首。

原窈月碰了碰原璎慈,用目光问她:“姐,我们是救人,还是听天由命?”

原璎慈盯着男人和陆珂,听两人的对话,心惊肉跳。

性命关头,与歹人周旋,陆珂表现得很害怕很弱小很手足无措,可是说的每句话都是谎话,却又不露马脚,甚至能通过暗示,让歹人产生动摇。

陆珂有如此沉稳的应对,深沉的心计,善于圆谎的急智,那么今日的一切,那温情表象下,对她的关心,对大哥的羞赧,是真的,还是为了从原家这里挖出什么秘密的手段?

原家如此境地,已经无法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啊——”

忽然,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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