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车残骸坠落的数据流坟场飘满破碎的记忆碎片,顾桉踩在泛黄的“循环第999次失败”录像带上,白锦城的肋骨钥匙突然在掌心发烫,指向远处由无数墓碑组成的矩阵——每块墓碑都刻着实验体编号与循环次数,001号墓碑下渗出的金色液体,正是白锦城十年前注入他体内的“活体锁”血液。
“看这个。”白锦城拨开墓碑旁的数据流杂草,露出半截嵌在地里的监控屏幕,画面里七岁的顾桉正将草莓糖塞进穿白大褂的男人嘴里,而男人左眼角的菱形疤痕与校车管理员如出一辙:“他才是当年纵火的真凶,却用记忆清除剂把罪名栽赃给你。”
系统警报声突然变成小女孩的啜泣,坟场中央的黑色立方体升起,六面分别映着六个实验体被解剖的画面。顾桉后腰的胎记与立方体共鸣,浮现出从未见过的公式:Δt=∑(疼痛值×爱意浓度)^-1,这是打破循环的时间公式。
“需要更多的共振能量。”白锦城按住顾桉的肩膀,两人的纹身交织成齿轮形状,坟场的墓碑开始逆时针转动,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循环数据流管道。当顾桉将带血的草莓糖放入管道口,管道突然喷出强光,照出管理员站在立方体顶端,手里提着小雨的灵魂数据链。
“原生锚点的记忆果然是最好的燃料。”管理员捏碎数据链,小雨的笑脸化作飞灰,“你们以为重构规则就能自由?整个循环不过是我电脑里的垃圾文件——” 他的话被白锦城的钢筋贯穿,却在消散前启动自毁程序,立方体开始坍缩,引力将两人拖向数据流深渊。
“抱住我!”白锦城的金色纹身亮起最后的光芒,将顾桉护在怀里,“当年没说完的话——” 失重感中,顾桉看见男人眼底倒映的不是数据流,而是孤儿院篝火旁的星空,听见被循环掩盖的真相:“空白日那天,你替我挡住了致命的实验针,所以我把心脏……”
引力突然消失,两人摔在铺满代码的地面。立方体中央躺着颗水晶心脏,表面流转着所有实验体的记忆碎片。顾桉将钥匙与心脏融合,数据流坟场的天空裂开缝隙,漏出真实世界的阳光——那是间摆满监控屏幕的办公室,屏幕前的男人正对着他们露出惊恐的笑。
“原来我们只是他电脑里的虚拟角色?”顾桉的高傲化作冷笑,他举起发光的钥匙,对准屏幕外的男人,“但虚拟角色也能咬碎现实的喉咙——白锦城,准备好去真实世界种草莓了吗?”
白锦城吻去他眼角的数据流泪痕,掌心的新疤与顾桉的钥匙纹重合。当他们挥刀斩向屏幕的瞬间,现实世界的电脑突然迸出火星,男人惊恐的脸被数据流吞噬,而《怪谈循环》的代码深处,六个实验体的笑脸组成了全新的循环符号——这次,是自由的形状。
系统提示音最后一次响起,带着释然的温柔:“欢迎来到第∞次循环,这次,请替我们看看真实的太阳。” 顾桉牵着白锦城的手迈向裂缝,背后的数据流坟场逐渐凝结成草莓种子,在真实世界的土壤里,终将长出颠覆所有规则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