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浓睡圆睁双眼：“你的意思是，谷裕叫程机过去，为的是尾随他找到乔宥所在位置？”

“再明显不过。”

“可……你怎么能确定闻桦平安回国了呢？你怎么能肯定闻桦会找到我们的密室呢？现在还不到闻桦归国的日子，他的船票在大后天啊。”

“谷裕在，不是很说明问题吗？世界上能给闻桦通风报信的人还有谁？”

沈浓睡喃喃：“我不明白。谷裕怎么知道的？他怎么会给闻桦通风报信，他已经和乔宥决裂了。怎么可能还去帮助闻桦呢？”

“是乔宥给他传递了消息呗。书信，暗号，心灵默契，方法多着呢。”周酉问，“你怎么肯定他们是真的关系破裂了？”

“我跟乔宥说了谷裕背叛奉系和背叛闻桦的事。他那么看重兄弟情谊，肯定会很生气的……”

周酉顿了片刻，忽然嗤笑：“你的意思是，乔宥自己都背叛奉系南逃投诚、背叛闻桦容忍宋胡安卧底，却接受不了谷裕这么做？”

沈浓睡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我竟忘了这个。”

“等等！”他惊叫一声，如弹簧般蹦起来，“如果闻桦在尾随，那程老板岂不是有危险了。”

周酉不语，心说没必要担忧一件肯定会发生的事情。

沈浓睡下定决心，风风火火地要出门：“我去救他。”

周酉懒懒道：“你去吧。你俩一起栽在闻桦手里，他还省得搜捕你。”

沈浓睡几乎六神无主：“那你说怎么办！”

“闻桦不会立刻杀掉程机，他对程机的恨意不比程机对乔宥的少，至少要留着折磨几天的。你挑个他们松懈的日子去把程老板救出来。”

沈浓睡吼道：“老板不死也成残废了！”

“但至少保住命了。你现在莽莽撞撞地一头扎进网里，唯一的结局就是和你老板一起赴死。”周酉低头，“人活着比什么都强。活着就有希望。”

沈浓睡眼眶发红：“那我就躲在一边干看着？”

“对。”周酉闷声道，“你在外头，活着，他才有王牌。”

沈浓睡跌坐回沙发，怔怔流下两行泪。

周酉重重叹了口气。

对于沈浓睡，他本着保护妻弟的原则不想将他置于险境。可对于程机，一枚弃子，死了比活了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