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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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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此言一出,效果立竿见影。

不管是那年长女子,还是戴着汗巾的男子,都压了声重新端起茶杯,眼神虽依旧冒着火气,却倒也不再多争论,满茶楼的哄闹暂且被按了下来。

说书人余光一扫,见周围的孩子们全都亮了眼睛坐直身,满意扬起半条眉毛。

——凌波仙子美名依旧啊!

虽然这故事已经讲了成百上千遍,在场每一个人几乎都能倒背如流,但还是会边遐想当年凌波仙子的仙姿仁心,边发自肺腑地惋惜万千。

“长黎二十五年,天象诡变,灾星现世,阻隔魔界与人界的荆障受损,诸多大魔越界而出,为祸人间。宣倾时任天玄司领主,率各级仙使一同奋力迎战。”

一片肃静中,说书人合上扇,叹气道:

“然而大魔邪法强大,仙使毕竟只是半仙修士,差距悬殊。最终宣倾功力散了九成,仙途已废,而天玄司的仙使们更是死得死,残得残……就算如此,也只勉强保下国都甘渊及宸水一带的安稳。那时天玄司仅下设三处驻地,咱们云阳离帝都和驻地遥遥数千里,天玄司也鞭长莫及。”

楼上隔间中,裴则明听得入迷,微微偏过头,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下方传来雀跃的孩童声音:“后面我知道!凌波仙子下了仙山,一剑就斩了修炼千年的大魔——”

“把嘴闭上!”一旁的大人连忙将孩子按回去,怒道,“不许插话,就显着你了是吧?”

“不错。”说书人和蔼地冲小孩摆了摆手,“就在这一生死时刻,一位修道者自请下了仙山。她御风而至,一剑即出,荡平了天下肆虐的群魔,拯救了云阳满城百姓……或者说,拯救了世间。”

“而人界与魔界间受损的荆障,也由她一手修复,自此,人间的安宁延续至今,已有十年整。百姓们不知她的本名,隔着面纱也瞧不清她的长相,只知她的长剑名作浮槎。因她气质美如仙子,步履轻似起舞,便尊称她为……”

裴则明喃喃道:“……凌波仙子。”

隔间中,穿堂风撩起对面那人垂下的帽帷,露出半张苍白而不失美丽的面容。

裴则明正收回目光,转眼望向她,不料却与那双蒙着白翳的眼眸对上,一时愣了神。

“凌波仙子下山降魔”的故事讲完,楼下难得的安静又被打破,女孩子们拿着木剑打闹,高喊“凌波仙子在此”,大人们则低声议论起来,纷纷惋惜感慨:

“听闻凌波仙子是凡人之身,仅在仙山上修炼了三年,竟能轻易斩杀千年大魔。”“如此仙姿伟绩,原本飞升指日可待,只可惜上天不公,令她殒命如此之早……”“是啊!谁能料到,才仅仅过了两年,凌波仙子竟驾鹤而去,为何——”

“——裴娘为何沉默如此之久?”

更近处,庄驭雪略含笑意的声音乍然响起。

相同字音与不同声线叠在一起,裴则明猝然回神,仓促找了个借口:“哦……我在等这茶凉下来。”

她心绪并不在此,为了让这个借口显得更真切,裴则明伸手端起茶杯,低头啜饮一大口。

然而这茶竟还未凉下来,入口便烫到了她的舌尖,痛得她连连咳嗽起来。

对面的人影瞬移般落座到她身侧,冰丝手帕当即覆上她被烫红的唇角,化解了火辣辣的刺痛感。

裴则明神色不改,垂下的眼睫却轻轻一颤:“我没事。你行动不便,不必如此。”

庄驭雪没接她的话,只是默不作声地坐着。

片刻后,手帕蹭着她的脸边,从嘴唇摸索到鼻尖,最终停在了她的眼角,轻轻替她拭去溢出的湿润。

“……”

说不清是被冰得,还是被惊得,裴则明缓慢地又眨了一下眼。

于是方才藏好的泪水直直地掉出来,沾得手帕更加湿润了。

慌乱之间,裴则明下意识往后仰了一点,恰好躲开手帕:“你……怎么知道我……?”

庄驭雪还是无声坐在原位,右手依旧握着手帕停在半空。

此时风已过,帽帷又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了她的脸,令人无从窥视她的神情与内心。

“你哭了。”良久,她才答非所问道,“是因为方才楼下的故事么?”

“……茶太烫了,见笑。”

裴则明刻意没有回答,只重新端过茶杯,轻轻吹了两下,眼见上方的热气飘散,才饮了一口:“方才还未细尝,现下一品,才觉这茶的甘甜可口。你也尝尝?我估摸着你也会喜欢。”

庄驭雪没有戳破她转移话题的笨拙举动,顺着她的意收起手帕,低头短暂掀开面纱,饮了茶。

“的确好喝。”她道,“但茶的涩味在先,直苦到了舌根,才能品出少许甘甜。若是只因想尝这点甜,要捱过烫和苦,倒也十分不值。”

“没关系,有九分值便够了。”裴则明已掩去方才的失态,饮尽茶笑道,“总比先甜后苦好。”

对面的人默然片刻:“说书人所讲,皆为民间传闻。凌波仙子的故事虽源于几年前的现实,经过数轮改编后,早已是坊间神话了,倒不见得有几分真。”

不见得有几分真么?明明在游戏中,凌波仙子的故事真得不能再真了,甚至没有给说书人留下自我发挥的余地。

说不清心中滋味,裴则明抿了一下唇,本没打算继续这一话题。

然而话到嘴前压不下,她想说的话又不争气地冒了出来:

“……我方才在想,凌波仙子若是不下山,还会落得如此结局么?”

话匣子一打开,连裴则明自己也有些收不住。

“她才修炼三年,既然是天纵奇才,为何不专心修炼,像其他修行者一般紧闭双眼,在山中隐居修行呢?”

隔间静得只剩茶煮沸的咕噜声,她抬起眼,像是在直直盯着面纱后的人影:“救世的事,自有他人来管,随便谁来……为什么偏偏落在她身上?为什么偏偏早逝的是她呢?”

对面的人安静地听完了她这一长串的话,情绪却依旧很平稳,指尖捻着茶杯上下翻了个圈。

“世间的事向来变幻莫测,死生之事更是无人能料。何况你说的这些,她未必不会想到,你也不必为她伤怀至此。”

……如何不伤怀。

裴则明很轻地摇了一下头,咽下其余的话,正巧听到临近的隔间也在讨论凌波仙子的故事,语气似乎还颇为不忿:“这新来的说书人胆量忒小,连凌波仙子的出身都没敢提及。”

“是啊。”她的同伴叹道,“不过大家心知肚明……那可是前朝长黎皇帝的长女,玉叶金柯的太子殿下。哎,如此说来,就算凌波仙子不仙逝,怕是也要被新帝……”

“叮”地几声惊起,裴则明才偷听了一半,就被迫拉回了注意力,转头愕然看向碎了一地的茶壶和杯子:“……你的手有没有受伤?烫到没有?”

“并未,一时手滑。”庄驭雪安然道,“我这眼疾视物不清,本来只想再续一杯茶,反倒给裴小姐又惹了麻烦,真是抱歉得紧。”

裴则明喊了堂倌来打扫,却未听到回音。想着下楼去叫人,她起身走到隔间门口,却又转身回来,还是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可以么?我很快就回来。”

庄驭雪道:“可以,我就在此处等你。对了,方才我们点的四照花糕还未上来,是不是被遗漏了?”

裴则明正打算一起去看看。料想隔间门口有侍卫看护,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她叮嘱一句,便下楼去了。

只是来回十几步的空档,再次上楼时,裴则明心里却忽然一紧,加快步子进了隔间:“……千渡?你还在么?”

隔间里空无一人,只剩两侧的飘帘犹在晃动。

裴则明掀开门帘的手一颤,珠帘噼里啪啦地响起来。

门外几位侍卫难以置信,慌乱解释:“我们一直守在此处,并未见到她出来……”

“……落园呢?方才不是让她留在这里么?”

“您前脚刚走,千小姐就说听到楼下在叫卖杏仁酥,落园想着小姐爱吃,就去买了。”

裴则明缓而长地吸了一口气,一点点松开攥紧珠子的手指,低声道:“分头去找。”

贴身跟着她的白枝忍不住插话:“小姐,就算您与千小姐情……情深意切,但她不告而辞,怕是有意离开。”

白枝的意思裴则明并非不清楚——今早庄驭雪借着眼疾的借口带她出来,方才又特意支开自己和落园,想必早就计划好独自离开了。

可她方才忽然凑过来给她擦眼泪,还叫她“不要伤怀”,又是为什么?

那四照花糕也还未吃上……

楼下的茶客们已换了话题,沿着妖魔作乱的事,热热闹闹地聊起云阳城新上任的青衣仙使:“哎,如今在我们云阳竟也下设了天玄司分署,有仙使大人来看守,你知道这消息么?”“只派了两位排列最低等的青衣仙使,依我看,真出了什么事也帮不上忙——”

裴则明抿紧唇,在喧闹声中记起,裴青权曾提点过她“云阳近期不太平”。

纵使庄驭雪修为强大,且并没有真的得眼疾……可她一想起那双蒙着灰的眼睛,还是难受非常。

若是她真的遇上了什么危险……

无心理会白枝的阻拦,裴则明转身下楼,匆忙间甚至跌了一跤,狠狠地撞到了膝骨。

.

另一边,陇云茶楼几街外的巷口中,一个罩在帽帏下的身影一晃而过。

这条巷子里人烟稀少,此刻正空荡得很。她揉碎手里已经灭了的移形符,索性催动灵力,下一瞬便闪到一家歇业的古董铺前。

帽帏下伸出一只捻着信物的手,才碰到古董铺幌子,手的主人就嫌弃地偏了一下头,隔空掸去了幌子上积下的薄灰。

随后,她才将幌子翻过面,把手中印着暗纹的一块木球嵌进缺口——刹那间空中涌起无形的波纹,方才站在门前的人往前迈了一步,轻易横穿过了紧闭的木门。

通过奇异的入口后,古董铺内的残破光景全然一变,显露出财大气粗的原貌:左侧塞满灵石的宝箱堆了一地,难以一见的符文珍宝随意摆在右侧架子上,一眼竟望不到尽头。

中间的柜台后探出一个脑袋:“——庄驭雪,你可算来了!”

庄驭雪取下帽帏,露出面色不虞的脸,“我一壶茶还没喝完,就见你连烧两张传信符。景旻,你最好是真有急事。”

“……”柜台后,被称作景旻的女子咧嘴一笑,从善如流地改了口,“那当然了,殿下。属下有两件事要上报——其一,你让我查的人已有结果了。”

她身着玄青色窄袖劲装,肩头乃至胸背处的墨色鳞纹软甲泛着冷光。然而那挺括身形此时曲在柜台后,没个正型地瘫成一团。

庄驭雪眯起眼:“不知真名,不知容貌的那名女子?”

“是也不是。”

景旻卖弄地竖起一根手指,“有关裴家那位大小姐,我查到了惊天秘密!三日前,裴奉常独女裴则茗死于宛河边,一丛苇草上还留有残余的魔气。经我推测,她是被魔修所杀。”

听到这一消息,庄驭雪却并没有任何诧异的神情,像是早有所料,“果然如此。我在昨日才遇到她,破了她的易容术,有人假扮了裴家长女。”

景旻脸上一贯玩世不恭的笑容隐去了:“如今朝堂上的派系你也清楚,裴青权作为女官的头领,本就被赵狗处处针对,现在又备受世家和寒门挤兑。她的女儿若是没死,日后定然是要入仕途的,一旦静悄悄死了,女官一派只怕是后继无人。”

庄驭雪的反应依旧平淡:“裴青权乃是有勇有谋之人,我母皇当年并未看错人。”

“是啊,可惜她女儿已死,我们晚来一步,只能找出表层的凶手。”景旻叹息道,“你遇到的‘裴则茗’,就是让我查的那位‘不知姓名、不知年岁、不知长相’的女子吧?”

庄驭雪的表情终于略微有了变化,“既然有了线索,你再去往深处查一查,务必把此女的来龙去脉查清楚。”

“行。”景旻懒懒散散地领了命,“但我很好奇,你这么关注她做什么?她是什么很重要的人?”

庄驭雪异常地顿了片刻,竟然没有否认,“我总觉得她……”

眼见她话到一半,似乎真的在斟酌措辞,景旻也认真起来,直起身思索:这人与她们的大业有关?是赵狗派来的间谍?还是——

“我总觉得她……似曾相识。”

景旻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后背卸力,一点点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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