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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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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辞忧说:“盛将军,盛大人,你这馆子保真吗?”

盛攸淮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纸,:“菜还有假?”

“我刚说想吃红烧鱼,厨师大姐差点把鱼烤成焦炭了,”燕辞忧犹犹豫豫地看着桌上三个菜,不知道该不该下筷子,“您这情报点伪装得太拙劣了。”

燕辞忧这三个月基本不出门,除非是有事务去官署或者谁的府邸。

她宁愿被事务淹没,也不想站在大街上糟心。若不是盛攸淮说今日有安排,福泉楼也不在闹市,燕辞忧断断不会来这趟。

结果刚到福泉楼,盛攸淮就要去后厨跟前下属打招呼,看着训练有素的厨子抡起锅铲,险些把燕辞忧的头发烧掉;好不容易坐下,上来的三盘菜里没一个看着能吃的。

“只是卖相不好,”盛攸淮看着面前的一盘炒菜,菜叶边缘变成了焦黑色,看不出是什么,她诚恳地夹给燕辞忧,“味道还是不错的。”

……你看我信吗。

燕辞忧没吃,默默拿起另一张纸:“云州知州死了?”她摩挲着纸上的笔迹,念出了下面的署名,“怀江堂?”

是花熙的师门。燕弦春说着花熙的师母和师妹不来找她,让花熙在北大营等待指令;背地里已经跟怀江堂搭上线,靠江湖门路收集情报,调遣人员了。

真是两头吃。

盛攸淮低着头都能感受到周王殿下谴责的目光:“兵不厌诈。”

“不要把欺负傻子说的这么高大上。”

“……”盛攸淮沉默了一下,“殿下,您这么说话伤人多了。”

燕辞忧不置可否:“你拿的是什么?”

“官员名单,”盛攸淮递给她,“前些日子,几位男官在如意居吃饭,聊了一些事情,牵头人是男帝亲信。”

“噢……那家也是收集情报的?”燕辞忧接过来细看,果然几人都是保皇派。在党争多年的周王殿下看来实在不算什么,她们能知道就能解决,她把纸放下,反说盛攸淮,“如意居可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听说饭很好吃,不能拨个厨子过来吗?”

“两个酒楼的用处又不一样。”

“不一样也要吃饭啊,”燕辞忧道,“这次是定了午饭后见面,哪日邀人正值饭点怎么办?”

“那就从对面酒楼买饭。”盛攸淮有点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

“……你们也太没有饭堂的自觉了。”燕辞忧无奈。

门前响起脚步声,随后是敲门声;木门开了一条缝,得以看见双方的面容。盛攸淮敛去玩笑神色,微笑道,“怀江堂堂主,好久不见。”

花扶虞有些惊讶的挑眉:“盛将军?这位是……”

“端荣公主。”盛攸淮介绍道。燕辞忧同样点头微笑,她每次听这称呼都气闷,她一定要尽快帮助皇姐登基,尽快封王。

系统之前说人的底线会放低,燕辞忧还不信,现在看着自己的目标从皇位到帮助皇姐到有个王位就好,也是不得不信。

系统得意:“我说的没错吧。”

“如果我不来这里,也不会这么想。”燕辞忧多日不见系统,看她还有几分亲切,“你之前去哪里了?”

“去护城河附近看看,我也走不了太远。”系统说,“这边没有像子母河的河。”

“像子母河?是指位置还是作用。”

“都有吧,”系统上下跳了几下,从窗户飘出去,“我还要找锚点……算了,还是再去看看。”

系统之前透露了她想要两个世界变得一样,入手点就是那些神话。在神话故事中,最开始的世界没有天地,只有一片混沌,女娲出现后,她落下的地方称为地,头顶上的称为天;女娲将混沌塞入补天石中,让补天石与天空融合,使之称为天空。

女娲补天中受伤的血落在泥土中,孕育出独属于人间的神,即为太初。

女娲担心女儿孤单,依据她的模样,用泥土造出许多小人。太初神非常喜欢人类,她将太阳送给她们,希望她们拥有白天,可以尽情奔跑;她将月亮送给她们,希望她们拥有黑夜,可以好好休息;最后,太初神拿起一把剑,从东到西,沿着太阳和月亮升起的方向,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划开子母河。

希望她们拥有生死,可以掌控世界。

这是太初神赐予人类的三个权柄,在很多祠堂,都能够看到太初神的雕像位于正中,双手持剑,表情悲悯,太阳与月亮的图腾在两边。

燕辞忧看过很多考究,有人根据许多古诗歌,说太阳和月亮代表来月经与否的时间;太阳为阳,宜前进和创造,月亮为阴,宜停滞和思考。

也有人说太阳和月亮只是天地的代表。神话传到现在,也只有主干不变,细枝末节被篡改许多,怎么说都合理。

燕辞忧问过燕锦宁她们听到的故事,听过后回想系统说的话,很轻易锁定了子母河。

这是不同的源头。燕辞忧看见系统近日的动作,更加确信了这一点。她想过皇姐登基后,很多事情不能完全照搬原本世界,现在只能尽快培养人才,占据地位。

系统也在想办法。燕辞忧意识到后心略微安下了些。

“殿下?”

“啊?哦,”燕辞忧回神,她对着花叙微笑,“花小友有事吗?”

她不知道怎么称呼花叙,对方看上去比她小,叫小友总没错。

“我在师门中排行第二,殿下叫我花二娘也可以,”花叙忙说,她纠结片刻,抬起头认真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问问我师姐。她在北大营如何?”

问她?应该去问盛攸淮吧。

想是看出她的疑惑,花叙解释:“盛将军说是很好,师姐性格爽朗等等……都是跟我师母说的客套话罢了。”她眉眼逐渐舒展开,轻轻笑了一下,“我师母也不信,到时候肯定要修理师姐。”

花叙已经说的很小心,可惜她的笑容实在有些明显。

燕辞忧隐约懂了。花叙没把话挑明,她也不再问:“你师姐看着状态很好,每日都在练武,昨日我在北大营处理事务时遇见她,她还说想你们两个。”

“多谢殿下。”花叙唇角弯起,向她道谢。

燕辞忧也不自觉露出笑容:“举手之劳,花二娘不必客气。”

她很想看看花扶虞到北大营后,场面会多有趣,可惜她们中一定要有个人去晋王府找燕弦春,盛攸淮必须带花扶虞和花叙回去,此事当仁不让落在燕辞忧头上。

盛攸淮拉着她,悄悄问:“真的没事吗?”

最开始她说出主上的名字时,燕辞忧的表情就有些不对;后来燕弦春又要她拨人监视燕辞忧,宫宴上两人说话也不咸不淡的。

她们聊天时,燕辞忧也会说上几句过去的事,盛攸淮不知前因后果,也大约能感到燕辞忧与原来姐姐的关系不太好,况且燕辞忧又是外来客,跟燕弦春又隔着一层。

虽然都是皇姐,但晋王跟她是一条船上的。燕辞忧没太大心理负担:“没事,你都问几遍了。盛将军对谁都是这么唠叨吗?”

话刚出口,燕辞忧就想,不对,她们共事盛攸淮对其她人怎么样,她当然是知道的。

果然盛攸淮轻飘飘地问:“我对谁唠叨,殿下不清楚吗?”

她语气不太对劲。燕辞忧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那两人在她们身后,燕辞忧不由向后瞥,盛攸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乐道:“殿下在担心什么?”

担心什么……她也好意思说这话。燕辞忧干笑了一下:“反正我没事,你放心吧。”

“好,”盛攸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快过去吧。”

若有似无的黏腻气氛也消失了,燕辞忧登上马车,看着盛攸淮同怀江堂二人的背影,却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总觉得很亲昵……燕辞忧拍拍自己的脸。是错觉吗?

她也不清楚自己希不希望是错觉。

晋王府也跟她记忆中的晋王府不一样,燕辞忧一路被侍从引至正厅,燕弦春坐于主位,身边两人模样熟悉,正是皇姐的中书令和礼部尚书。

多么熟悉的场景。燕辞忧面无表情地想。

燕弦春见她来了,就让那两人退下:“二……二妹。”

“姐姐。”燕辞忧温和笑道。

两人陷入尴尬。

面面相觑几刻,燕辞忧打破了沉默:“云州的知州死了。”

“怎么死的?”燕弦春很快地问。

“前几日染了风寒,似乎是吃药冲突了。”燕辞忧翻翻手上的纸,“她们家四个女儿轮流伺候着,我看大约是……”

她点到为止,不再说了。

此事在燕弦春意料之外,云州没有官员,无法找自己人晋升,其她官员已安排好去向,不好再去调动。

她问燕辞忧:“你觉得该选谁去做知州?”

“我们没人可选,”燕辞忧对她们的现状已经很了解了,“我们只能等知州的上奏,看事实如何。”

若是意外死亡,就选晋王党的男官;若其中透露出知州女儿们的野心,她们也可以试试放手一搏。

“没错,”燕弦春赞赏地点点头,几乎能肯定事实与她们的预想差的不多,但两人都不是会提前高兴的人,“之后我交给许慎。”

“好,”燕辞忧不多问,她将另一张纸递过去,“这是名单,牠们在如意居定了雅间,说要助常山郡王。”

“老东西之前逼死一个,现在又想押小的,”燕弦春冷笑不已,“一向是会摘果子的,也不看自己有没有本事。”

这些燕辞忧听不懂,她没做声。

燕弦春看着她,有点羡慕。她想起燕颉之瘦削的脸,不再浪费时间在情绪上,提起精神咬牙道:“且等着吧。”

燕辞忧轻轻应声。其实她有点心疼姐姐。说实话,燕弦春此时身居高位,手握重权,无论如何也轮不到燕辞忧一个公主心疼,可她忽然反应过来,燕颉之在燕弦春身上所放下的,是比前世她所见的器重更加沉重的感情。

从燕弦春展露才能开始,就要背负前人所有的牺牲与努力,像站在尸山尸海上拉着弓弦,靶子遥远而模糊不清,成败在她一念之间。

在燕锦宁口中知道这件事时,她不感到意外;看盛攸淮带来的书时她有模糊猜想,也能够分析这件事的合理性。认识到一件事是很轻松的事情,对燕辞忧来说并非无法承受。可若这件事真实展现在她眼前,人的感受便更加不同。

对着燕弦春,她只能感受到一种莫大的孤注一掷的决心。可她本不必如此。燕辞忧觉得悲哀,但并不同情。

这样的同情像是侮辱,她们不需要。

灰蓝色的天空中白日逐渐沉没,屋里的光线暗下来,侍从在厅中穿行,将灯点上。火光映入两人眼瞳中,燕弦春收起两张情报:“先用膳吧。”

燕辞忧没推辞。饭毕,燕弦春率先提出:“去院中走走?”

月光照在树上,在庭中投下影子,燕辞忧抱着姐姐家的猫,跟着燕弦春漫无目的地走着。

“你也会避开影子走啊。”燕弦春背着手,感慨似的抛下这句话。

燕辞忧微微愣住。她胡乱嗯了一声,看着脚下,可一旦注意起来反而不会躲开影子了,猫在她怀里待得不舒服,挣扎着跳开。

庭中还有些积雪,被旁边石灯的烛光照到,变得亮闪闪。燕辞忧问:“皇姐想说什么?”

从刚见面就是欲言又止的模样。燕辞忧一眼看出来不对劲,本以为燕弦春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她,结果到现在也没提。

燕辞忧从没跟燕弦春有这样……微妙的相处,极不习惯现在的氛围,忍不下去,只好主动问她。

燕弦春被她点破,有些呆呆的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嗯?”

这还是燕弦春吗?这模样也是许久未见了。燕辞忧对她笑笑:“皇姐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燕弦春回神,摸摸鼻子:“确实有。”

“我之前去看了三妹,”燕弦春说完这句话,尴尬地哽住了。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她还是无法应对预想的煽情场面,破罐破摔道,“为什么要帮我?”

这话很没道理。燕辞忧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她。还以为燕弦春要吩咐她做一些秘密的事情,或者再试探她。

“很奇怪吗?”她的目光太强烈,燕弦春硬着头皮问,“我知道你也没有其她选择了,我就是想问为什么能够帮我……”

燕辞忧莫名笑了一下。她想,燕弦春称帝登基后,会不会觉得今天的自己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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