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鬼船吞浪
南海的月被磁雾染成猩红,九面骷髅旗刺破夜幕。倭寇九鬼舰队的蜈蚣船如百足海怪,船体嵌满琉球磁髓炼的“逆鳞甲”,船首雕像竟是按《山海经》九凤鸟仿制——九颗头颅喷吐毒焰,将墨翟机关兽的青铜外壳灼出焦痕。
“万历年的《平倭纪略》提过…”红药独臂扣住兽脊裂缝,“倭寇首领会用磁髓仿制《天工开物》火器!”她话音未落,九凤首突然裂开,射出三百枚磁髓苦无——每枚暗器尾部拴着人发编织的《倭寇海志》残页,遇风即燃成靛蓝鬼火!
二石像泣血
墨翟石像的瞳孔忽明忽暗,量天尺碎片在颅腔内碰撞如丧钟。红药抚过石像胸口的裂纹,触感竟与自身结晶化的右肩同频震颤——石像能量源正是她断臂时注入的磁髓!
“戌时三刻…潮信…”石像喉间挤出混响,青铜巨掌拍碎两艘蜈蚣船,掌缝却渗出磁髓黑血。幻象突现:四百年前琉球贡船遇袭,墨守疆将磁髓爆雷藏入珊瑚礁,却在引爆前被倭寇截获图纸!
九凤船首传来狂笑,曹九渊的残魂寄生在倭寇首领体内:“你以为斩的是倭寇?是你墨家先祖埋的祸根!”
三疍民箭阵
海底突然亮起万千萤光,数百艘疍家舟船破浪而出。船头老者赤膊而立,双臂刺青是《更路簿》星图与磁脉线的交融。
“三宝太监留的活路…”老者吹响龙角螺,疍民齐唱招魂调。磁髓液从船底渗出,凝成郑和宝船的虚影——二十四门洪武大炮同时轰鸣,炮膛内装的竟是墨家“千机燕尾榫”!
红药右肩结晶突然发烫,建文帝冰棺中的记忆涌入脑海:永乐三年,郑和密令疍民改制磁髓渔具,将《武备志》火器暗藏龙骨!
四目焚沧海
九凤舰喷出最后一道毒焰,直取疍民老舟。红药纵身跃向火柱,左眼空洞突然剧痛——墨怀舟的残魂从《禹贡图》中析出,鎏金量天纹在她左眼眶重凝成琉璃目!
新目绽出七彩磁光,所照之处海浪凝固。倭寇的逆鳞甲层层剥落,露出甲板下成堆的琉球童尸——每个孩童胸腔都嵌着磁髓核,脊椎刻满罗刹咒文!
“这才是…真正的凶兵…”红药嘶吼着扯断九凤首,琉璃目炸成光雨。墨翟石像在强光中轰然跪海,最后一缕能量注入疍民舟队——
四百艘疍舟应声解体,磁髓渔网裹住九鬼舰队。南海响起最后的《更路簿》渔歌,每句曲调都化作一道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