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你好好跳,让珊珊姐姐给你指点一下。”
沈灵珊看向她的小妹妹。
她的小妹妹今年八岁,听妈妈说最近也在学跳舞。
但她显然刚学不久,转圈都还没学好,换上芭蕾舞鞋,踮起脚尖才转了两个圈就摔倒了。
摔倒的瞬间,她就看到妈妈健步冲了过去,一把将欣欣抱了起来。
妈妈心疼极了,把欣欣抱到沙发上坐,一边脱掉她的芭蕾舞鞋检查她的脚有没有受伤,一边皱着眉心疼地问:“摔疼了没有啊宝贝?哪里疼跟妈妈说。”
欣欣小手指指膝盖,说:“妈妈,膝盖疼。”
夏清漾赶紧小心翼翼地把欣欣的裤腿撩起来,一看都摔红了,顿时更心疼了,说:“我看这舞干脆别学了,你不是喜欢画画吗,回头咱们干脆学画画好了。”
欣欣道:“妈妈,我什么都不想学了。”
“行行行。”夏清漾道:“不想学咱们就不学,只要我们家欣欣宝贝开心就行。”
夏清漾一边说着,一边拿着药油心疼地给女儿擦膝盖上的伤。
沈灵珊看着这母慈女孝的一幕,不知怎么忽然很想笑。
她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就应该离开了,可不知怎么她竟然还厚着脸皮留了下来,晚上甚至还鬼使神差地跟他们一起到南山去吃饭。
人或许要攒够很多的失望,最后才会彻底地断掉念想。
晚饭吃到了十点钟,南山忽然下起了雨。
她到前台去结账,本来想跟妈妈他们坐一辆车下山。
可因为周叔叔的一个侄女是晚上放学后直接来的南山,妈妈就把侄女安排坐他们的车。
这样一来,她就没有车坐了。
当她看到侄女坐进车里时,她终于忍不住看向她妈妈,问了句,“那我坐哪里?”
夏清漾把丈夫那边的亲戚都安排好后,才发现车里已经没有空位了。
她盯着车座愣了一下,最后看向沈灵珊说:“珊珊,要不然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打车的钱妈妈给你出。”
沈灵珊很想说,这是在晚上十点钟的南山上,又下着雨,她到哪里去打车。
可她看着妈妈的这张脸,这个在她心里最亲最亲的人,这个她十几年来拼命为之努力,想让她过好日子的妈妈——
她看着她,忽然间觉得她的面目变得很模糊,模糊到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认识她。
她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忽然什么也不想说了。
她淡淡笑了下,看着她陌生的妈妈,应了声,“好。”
“那我们就先走了珊珊,弟弟妹妹明天还要上学,得让他们早点回家睡觉,你到家记得给我打个电话啊。”
沈灵珊淡淡笑了下,没应声。
她站在餐厅门口,看着周家的车陆续开走。
她觉得疲倦,靠在餐厅门边的柱子旁,看着夜色中的瓢泼大雨发呆。
孟梁今晚在南山上有个牌局,开车下山时,远远看到一道眼熟的身影。
他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毕竟他听陆行洲说,沈灵珊妈妈今天过生日,她跟她妈妈这边的亲戚一起出门吃饭。
但她身后的餐厅都在打烊了,店里也已经没有客人,她一个人待在外面做什么?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于是开车经过沈灵珊的时候,抬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顺手给陆行洲微信上发过去。
下一秒,他的手机就响起来。
他接起电话,陆行洲问:“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啊。”孟梁道:“我今晚在南山上有个牌局,刚才开车下山时就看到她站在人家餐厅门口看雨发呆。”
“她一个人吗?”陆行洲皱着眉问。
“应该是吧。”孟梁道:“我看餐厅都在打烊了,没看到她周围有别的人,诶?”
他话还没有说完,陆行洲就把他的电话给挂了。
沈灵珊靠在餐厅外面的柱子旁看了很久的雨,手机打车软件上一直没有人接单。
她的思绪随着这场瓢泼大雨飘得很远,却始终没有再掉一滴眼泪。
她低头看打车软件,正准备再加钱时,陆行洲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接起电话,嗓音有点沙哑,“喂。”
陆行洲道:“沈灵珊,你听着,我让孟梁回来接你,他两分钟到,车牌号是京A66318。我现在在来南山的路上,你先上孟梁的车,我到路上来接你。”
沈灵珊刚刚被妈妈丢下时都没有哭,却在听见陆行洲声音时,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点点头,哽咽地道:“陆行洲,我想你。”
“嗯。”陆行洲听见沈灵珊哭,喉咙更加闷涩。
他开车冒雨上山,英俊的脸上布满阴冷的怒意,轻声和沈灵珊说:“别怕沈灵珊,我很快就来接你。”